第370章

　　“是的，我的主人。”盧修斯和另一個面容憔悴，但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女人答應道，他們身后是十幾個食死徒。

　　“古里斯你也去吧，不要讓我失望。”

　　“好的，黑魔王。”諾言握緊了拳頭。

　　同時倫敦對角巷，芙蓉不耐煩地看著眼前這個一直向自己獻殷勤的男子，自從自己在古靈閣找到這份臨時工作，這個男子就一直糾纏著自己，雖然他長得蠻酷的，但還是比不上自己的達令。

　　但就在這時，芙蓉臉色一變，她看著眼前的這個人認真地說道：“比爾，你能聯系到韋斯萊先生嗎？我有急事要找他。”

　　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哈利就像在夢中一樣，穿過了一扇扇門，來到了那個房間。各種各樣閃光的鐘，巨大的，小的，古老的，機械的，有的掛在書架之間，有的在房間里散落的桌子上，于是一陣忙碌的無情的滴答聲填滿了整個空間，就象成千上萬的行進中的細碎的腳步聲。那跳動的鉆石般閃耀的光是源自房間遠遠盡頭的一個高大的水晶鐘罐。

　　這邊！

　　哈利心臟瘋狂的跳著，他知道他們找到了正確的路；他領著路，帶頭穿過一排排的桌子和標題間的窄空，就象在夢里那樣，走向那口有他站在桌子上那么高的大水晶鐘罐，看上去里面盛滿了翻滾的閃光的酒。

　　“就是這扇，”哈利又說了一次，他的心跳的那么快和強烈，讓他感到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就是從這里過去——”

　　他們到了，他們找到了那個地方：象教堂那么高，空蕩蕩的，只有一些高聳的架子，上面放滿了落著灰塵的小玻璃球。他們在沿著架子間隔支出的很多只蠟燭的光芒中隱隱閃爍，蠟燭的火焰燃燒呈蘭色，就象他們后面那個圓形房間里的一樣。

　　哈利低頭凝視著兩排架子之間的過道，慢慢往前走。他沒聽見任何聲音，沒看見什么最輕微的運動的跡象。

　　“你說過它在97排，”赫敏悄悄說，“但這里好像沒什么人。”。

　　“他的嘴也許被塞住了，或是不省人世，”哈利吸了口氣，抬頭看最近一排的末尾。在蘭色火焰的蠟燭支架下面，閃爍著銀色的數字53，但另一個不速之音在他腦子里說，他也許已經死了，或者更可怕，他壓根就不在這里。

　　他們走過了84排，85排。哈利使勁聽著哪怕最細微的動作的聲音，但他一無所獲，

　　我會感覺到的，他對自己說，他的心錘打著他的腦袋，我才是正確的！

　　“97！”赫敏輕輕地說，但眉頭已經越皺越緊。

　　他們聚在那一排的末尾，盯著旁邊的走道。那兒一個人也沒有。

　　那里一個人也沒有，在那一片片的架子中間，沒有任何的痕跡，上面布滿了灰塵，就好像很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一樣。

　　哈利的心空落落地，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他就躺在那后面，”哈利說，他的嘴有些發干，“你們從這里看不見的。”他試圖解釋著什么。

　　他帶著他們從玻璃球的高架子之間穿過，當他們經過時，一些玻璃球發出柔和的光。

　　“他應該就在這附近，”哈利低語，確信再多一步就能在黑暗的地面上看見小天狼星衣衫襤褸的樣子，“就在這里的什么地方，真的很靠近了。”

　　“哈利？”赫敏試探地問道，她感覺這里的氣氛有些不對，似乎有什么東西，但哈利不想回答，他的嘴巴現在非常得干。

　　“就在這兒，附近的什么地方。”他說。

　　他們已走到了這一排的盡頭，燭光更暗淡了。沒有人。只有回聲和滿是灰塵的寂靜。

　　“他應該在，”哈利嘶啞的低語，凝視著下條走道。“或者也許，”他望著遠處的另一條走道，他的表情有些瘋狂，他是對的，一定——

　　“哈利？”赫敏又叫他。

　　“什么？”他厲聲說。

　　“我想小天狼星不在這兒。”赫敏的聲音很冷。“我們可能上當了。”

　　沒有人說話。哈利不想看他們中任何一個。他覺得惡心。他不懂為什么小天狼星會不在這兒。這兒就是他，哈利，看見他的地方。

　　他一直跑到一排排架子的盡頭，盯著看下面。一道又一道空的過道閃過。他又從另一條路跑回來，還盯著下面看。沒有任何小天狼星在的跡象，也沒有任何搏斗的痕跡。

　　“哈利？”羅恩喊道。

　　“什么？”

　　他不想聽到羅恩會說的那些話；不想聽羅恩告訴他他是多么的傻或建議他們應該回霍格沃茨，但他的臉發熱了，他感覺他好象情愿在這黑暗中躲藏好一會子，再去面對上面的亮光和其他人責難的眼神。

　　“你看見這個了嗎？”羅恩說。

　　“什么？”哈利說，這次語氣很急切，——一定是有什么跡象表明小天狼星曾到過那兒，一個線索。他大步走到他們站的地方，97排過去一點，但什么也沒有，只是羅恩正盯著架子上的一個積滿灰塵的玻璃球。

　　“是什么？”哈利郁悶地回答。

　　“那——那上面有你的名字，”羅恩說。

　　哈利走近了一點。羅恩指著一個小玻璃球，很臟但從里面發出黯淡的光，估計已有很多年沒有人碰過了。

　　“有我的名字？”哈利茫然道。

　　他一直走向前。他沒羅恩個子高，得伸長脖子才能讀到那個臟玻璃球正下面的架子上貼的泛黃的標簽。一個像蜘蛛腿一樣細長的字體寫著一個16年前的日期，下面寫著：

　　黑魔王和哈利波特。

　　哈利凝視著。

　　“這是什么？”羅恩問道，聲音失常，“把你的名字寫在這兒干嗎？”

　　他沿著擱板看其他的標簽。

　　“我不在上面，”他疑惑地說，“我們其他人的名字都不在這上面。”

　　“哈利，你不能碰它！”赫敏看見他伸出手，急忙地說道，她似乎剛剛得到了什么消息。

　　而一旁金妮也想伸出手來攔住哈利。

　　“為什么不行？”他說，“這東西和我有關，不是嗎？”

　　有一點魯莽，他把手指罩在了那個臟球的表面上。那不象他原以為的那么冰冷。相反，摸起來就好象被放在陽光下曬了很久，就好象被里面發出的光照暖了。哈利期待著，甚至希望著，一些戲劇性的事情，一些能讓他們這次漫長而危險的旅行變得值得的，激動人心的事情會發生，至少讓他不至于面對赫敏地嘲笑，于是他從架子上拿起了那個球，凝視著。

　　可是什么也沒有發生，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羅恩和納威走近哈利身邊，盯著那個球，看他拂去球上裹著的灰塵，而赫敏、金妮和盧娜卻同時抽出了魔杖。

　　就在此時，就在他們后面，一個慢吞吞的聲音說，

　　“非常好，波特。現在，好好的，慢慢地轉身，把它給我。”

　　是盧修斯。

　　在他們周圍，黑色的身影顯現出來，堵住了他們的去路。十幾根發亮的魔杖直指著他們的心臟，他們的眼睛在兜帽后閃爍著，為首的是盧修斯和另一個頭發繚亂，神色有些瘋狂的女人。在這之后，是古里斯，他也靜靜地舉著魔杖。

　　“給我，波特。”盧修斯·馬爾福邊伸出手，邊用那有氣無力的聲音重復道。

　　哈利的心一沉，他們被困住了，而且食死徒的人數比他們兩倍還多。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陷阱，赫敏說的是真的。

　　他的目光看向了諾言，試圖在他的臉上找出什么答案，如果他能幫自己一邊的話，他們或許還有一絲勝算。

　　“給我。”馬爾福又說了一遍。

　　“小天狼星在哪？”哈利問道，他還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不是希望小天狼星還活著，而是希望自己做的才是對的。

　　有幾個食死徒笑了；那個站在前頭的女人，得意地說道：“黑魔頭對一切了如指掌！”

　　“你們已經抓住他了。”哈利說道，他顧不得恐懼在他心里升級，他瘋狂地叫道，“他在這兒。我知道他在。”

“小男孩從夢中嚇醒，還認為他所夢到的是真的。”那個女人用可怕的嬰兒腔調說到　　“我知道小天狼星在這兒”哈利說，盡管恐慌正在使他覺得他不能正常呼吸，“我知道你們抓住了他！”

　　更多的食死徒在笑，其中那個女人笑聲最響。

　　“你到了該懂得現實和夢境的區別的時候了，波特。”馬爾福說，“快給我預言，否則我們就要使用魔杖了。”

　　哈利的目光再一次看向諾言。

　　諾言低著頭，半晌之后才抬起來，他看向哈利，眼神冰冷的可怕。

　　“哈利，你個白癡！”

　　他舉起了魔杖。

　　“阿瓦達索命！”

　　一道刺眼的綠光。

　　盧修斯倒下了，他的眼睛睜得圓圓的，似乎到死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啊！”貝拉特里克斯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然后就是一道魔咒朝諾言打來，“你個叛徒，你敢背叛黑魔王！”

　　剩余的食死徒也反應了過來，閃身跳到了一邊，然后幾道魔咒同時向著諾言襲來。

　　“鎧甲護身！”一道鎧甲護住了諾言的身體，將那些魔咒彈了開來。

　　然后諾言一個閃身，就來到一個食死徒身邊，他們離得太近了，根本就躲不開。

　　諾言的拳頭在對方驚異的目光中直接砸在了對方的臉上，清脆的骨裂聲，食死徒被一拳雜碎了鼻子，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都散開！”貝拉特里克斯驚恐地叫著，在那種距離誰也躲不開古里斯的攻擊。

　　“粉身碎骨！”三個魔咒同時從赫敏她們的魔杖中射出，書架被粉碎了，上百個玻璃球摔碎在地上，泛著珍珠白色的人影從碎片中出現漂浮在空氣中。他們的聲音夾雜在玻璃和木頭的破碎聲中，哈利他們接著這個機會四散跑了開來。

　　而諾言也是第一時間再次靠近了一個食死徒，一擊重拳將他撂倒。

　　不斷破碎的玻璃聲中，剩余的食死徒們都閃到了一邊，魔杖對著諾言，眼睛緊緊地看著他。

　　“古里斯，你個叛徒，竟然敢這么做！”貝拉特里克斯又驚又怒。

　　諾言卻甩了甩手，不屑地勾了勾手指，“來吧，讓我看看伏地魔手下的最瘋狂的走狗都有什么手段！”

　　幾道魔杖猛地向他射來，諾言一個閃身就避了開來，魔杖一揮，一道繩索憑空出現，然后將一個食死徒困得緊緊的，諾言一個魔咒將他擊翻了。

　　抵抗能量傷害！鎧甲護身！銅墻鐵壁！

　　三道魔法加持在諾言身上，食死徒的魔咒打在上面只能濺起一道道無形的波動。

　　集體耀眼術！

　　“啊！”幾個食死徒捂住眼睛痛呼道。

　　然后就是一道粗大的閃電，跳躍的電弧劃過幾人，他們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變成了一團焦炭。

　　“你們去抓波特他們，一定要把預言球帶給黑魔王！”貝拉特里克斯一咬牙，從一個書架后沖了出來，同時指揮著剩下的那幾個食死徒。

　　“阿瓦達索命！”粗壯的綠光打向了諾言。

　　諾言用魔杖一指，地板忽然隆起，形成了一個石壁擋在了他的面前。

　　“粉身碎骨！”紅光打在石壁上，將它整個敲碎了。

　　“鉆心挖骨！”看著石壁后露出的身影，貝拉特里克斯興奮地睜大了眼睛又是一道魔法打去。

　　下一刻她的眼睛就是一縮，魔咒穿過了對面的身影，直接打在了一個書架上。

　　是幻影！

　　“小心！”她朝著那幾個正在追擊哈利他們的食死徒喊去。

　　可惜太遲了，諾言出現在一個食死徒身后，一拳擊在他的后腦上，對方一聲沒哼就倒了下去，同時諾言的魔杖又指向了另外幾人。

　　一聲巨大的咆哮，那幾個正朝著前面追殺的食死徒立刻痛苦地捂起了耳朵，鮮血從那上面滲了出來。

　　“昏昏倒地！”“除你武器！”“粉身碎骨！”雖然被諾言弄出的聲音嚇了一跳，但是哈利他們卻沒受什么傷害，立刻反應了過來。

　　幾道魔咒之下，食死徒們應聲而倒，連身后的書架都被炸碎了。

　　破碎的木片到處飛舞，諾言揮手甩出了兩道風刃，切在了還在掙扎的兩個食死徒身上，后者頓時一動不動了。

　　“現在就剩下你一個了！”諾言笑著對著貝拉特里克斯說道，在他身后哈利等人也紛紛地把魔杖對著最后的食死徒。

　　貝拉特里克斯看著這一切咬了咬牙，身子飛快地向后退去。“黑魔王不會放過你的！”

　　“別急著走啊！”諾言手一揮，幾道火墻憑空出現，將貝拉特里克斯圍在了中間。

　　“主人，我盡力了，我盡力了——不要懲罰我——！”被大火包圍著，她忽然尖叫起來。

　　“別費力氣了！”哈利喊道，他似乎受什么影響，精神顯得很亢奮。“在這里，他是聽不到你的！”

　　但諾言的臉色卻凝重了起來。

　　“真的嗎，波特？”一個凄厲、尖尖的聲音說道。

　　哈利驚恐地睜大了他的眼睛。

　　一個又高又瘦、戴著黑頭巾、有著像蛇一樣蒼白憔悴的臉的人用他猩紅色的眼睛盯著哈利。伏地魔在房間zhongyāng出現了，貝拉特里克斯身邊的火焰熄滅了。

　　“那么，你背叛了我？”伏地魔輕輕的說，用他那冷漠的紅眼睛盯著諾言。“我曾經信任過你，想給你只在我之下的榮耀。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懷疑，我以為我們之中有著內激ān，我以為是他，沒想到是你——”

　　“主人，我抱歉，他突然出斷了所有的計劃！”貝拉特里克斯嗚咽地說，她爬向伏地魔的腳邊。“主人，你應該知道——”

　　“閉嘴，貝拉特，”伏地魔威脅地說。“我馬上會處置你的。你認為我來到魔法部是來聽你的道歉的嗎？”

　　他的蛇瞳睜大了起來，“叛徒，現在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阿瓦達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