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獸眼見諾言慢慢抬起手,
看著自己,那眼中那如狼似虎饑腸轆轆的貪婪神色,頓時心里一寒,在心里大聲說道:“就是你打死我,我也不想跟你再戰了。”
他心里如何想,但臉上功夫還是做足,嘆了口氣,一臉鄭重道:“我現在才知道血脈武者名不虛傳,果然如傳說中般強大神秘,在下領教了!”
他知道自己以后,再也不敢小瞧天下武者了。
要知道在協會中,憑什么武者和資深武者只是協會底層,而武師,武宗能成為協會中高層,
就是因為資深武者和武師之間,有一道深深的溝壑,攔截住他們,決定了他們的地位。
而這個溝壑,就是暗勁,它能夠穿刺皮膚,破開氣血,直達肌肉深處,或者脆落的內臟,麻痹人體的神經,蝕骨灼心,不僅能輕易結束戰斗,更能留下難以愈合的暗傷。
也因此,在記錄中,幾乎沒有武者能打敗武師,也許有一些天才,或者豪門大族的驕子能做到,但是那太少太少,以致這成為協會底層和中層的劃分領。
他一直認為沒有武者能打敗他。
但今天這一戰,毀了他三觀!
而且聽說對方成為武者,還不到一個月!
巴獸心里酸酸地想道。
他看到對方眼中似乎還有著不甘心,終于忍不住,連忙喊道:
“而且你沒發現嗎,三分鐘快到了。”
他大聲喊道,猛地臉色漲紅,渾身不停發抖,喘著大口氣,忍不住說道:“這種體內空虛的感覺是什么,你對我做了什么?”
什么?
諾言愣了下,頓時一股巨大而濃稠,厚重如云朵的氣血涌上來,
一瞬間之前自己身體里淤積的暗勁,也在這氣血一沖之下,紛紛消融。
這股氣血的量,大概是資深武者的兩倍到兩倍半之間,但質量十分高,
這是剝奪對方氣血得來。
“難怪武者和武師差距這么大。”
諾言細細感受這股氣息,心里恍然大悟道。
如果說普通武者氣血是純凈水,他現在的氣血是汽油,那么這股氣血就是流動的瀝青,十分厚重,質量極高。
他好歹也是武者,知道武者是如何向武師升華的,但了解是一回事,感受卻是另一回事,沒有真正的體驗,他并不知道武者和武師的溝壑在哪。
現在他知道了。
諾言細細感悟著這股氣血在體內的每一分流轉,每一分細鳴,每一分顫抖,豁然間,心頭升起了明悟。
“原來如此,資深武者達到肉體極限,下一步就是壓縮氣血,骨肉,讓氣血筋骨脫胎換骨,筋骨齊鳴,從而水到渠成武師境界。”
無論是從質還是量,都遠超武者,難怪能被稱為武師。
等到時間過去,氣血流水般退去,他才嘆然道:“古語:龍象筋骨,內勁自成,原來就是這個意思。”
這場氣血如同一道明燈,給他指名了道路。
一場如何升華為武師的道路。
他迅速回過神來,收起自身氣血,嘆了口氣。
對方已經被剝奪氣血,再打下去,也只是單方面的毆打,沒有經驗可拿。
“既然巴獸先生疲累,那我們改日再戰!”諾言念念不舍道,看向他滿臉真誠。
“喂喂喂,趕緊給我解藥啊,我這是中毒了還是怎么了,怎么有種氣血耗竭,動彈不得的感覺。”
巴獸勉強支撐著站起來,一臉驚慌喊道。
“不要緊,過一會就好了。”
諾言說道,便不再管他。
他看了眼屬性板:
箭術(專精)+3,野獸直覺(專精)+3 程序編輯+15,游戲設計+12,威懾+11,夜視+10,劍術+9,格擋+3,拳術+2,掌法+2
看著對方忐忑不安的樣子,又一臉警惕望著自己,諾言想了想,向后退一步,以表示自己沒有乘機出手解決對方的意向。
在之前他就能感覺出,對方對自己并沒有殺意,連惡意都沒有,
甚至因為情緒過于強烈,以至于他能情緒察覺到,對方只是對自己有一股強烈的很不爽的情緒。
就像是因為無妄之災而導致的抱怨,想把當事人打一頓的情緒沖動。
這種人,除非是敵人對面,否則本性不壞,性格頗能得人好感,他也不至為此下殺手。
而且聯系到對方的話,里面帶著某些耐人尋味的味道。
他等了幾分鐘,才問道:“巴獸先生,你說你脫離了少壯派?為什么?”
“還能是什么,少壯派的人見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想乘機殺我,但他們不知道我已經是武師的事,所以被我逃出來。”
巴獸感到體內的氣血漸漸恢復過來,一顆如小兔般砰砰跳動的心也慢慢緩慢下來。
他也不遮攔,直接說出來:“后來被我打傷的人,叫鋼烏,就是比武大會第二場和你對戰的那個人,結果他和你對戰,傷上加傷,死了。”
“組織以為是我害死的,就對我放出通緝令。哎,我本來只是打算打傷警告他,
誰知道被你小子一攪,我就莫名背鍋,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換做了是你,想不想打當事人一頓?”
他抱怨道。
聽到這話,諾言才明白前因后果,他覺得這件事嘛,自己行為完全正當,但因此害得對方逃亡,他覺得自己...做得好!值得給自己點個贊。
“那時我們還是敵人,也是沒辦法的事。”諾言攤開雙手,說道。
“...”巴獸聽得火氣又升起,想想自己打不過對方,頓時重新萎了,無奈擺擺手道:“算了,你也打了我一頓,算兩消了。”
“現在我也想通了,一直躲著也不是事,我打算改換門庭投靠平衡派門下。”
他倒在地上懶散地說道:“你有沒有渠道,引薦我一二?”
諾言心里還想著和他再打幾次,好提升拳掌功夫,聽了后認真想了想,說道:“我今晚去參加天仇兄的晚會,你可隨我一起去。你自去問問。”
“奕天仇?”巴獸一骨碌起來,吃驚道:“你竟然能認識到平衡派的核心人物,是了,你和他走得極盡,也難怪少壯派直接把你當成平衡派,恨你入骨。”
諾言笑了笑,道:“我什么都不是。”
“那拜托諾言小兄弟了!”
巴獸一臉認真:“以后我女兒長大,汝與吾女有緣,當郎才女貌,可以多親近親近。”
“...”
諾言又不知道該從哪里吐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