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孫權自知逃不過,一個字,并沒有聽出來任何情緒。
“稟主公,臣自上次提出來科舉制之后,便下決心完善科舉制,歷經多年,在近幾日與幾位好友多方努力下,終于完善了科舉制,同時已經有推行科舉制的完整流程和配套要事實的一些政策方針。”
方遠的話中帶著自信,不卑不亢,對于一些大臣投過來的眼神視而不見,微微躬身。
“哦?細細說來!”
還是那般平靜,沒有任何情緒,前方的四相也沒有任何動作,反倒是一些大臣在低聲交流,之后便又沒了聲音。
“科舉制若要推行,勢必要與教化聯系起來,有教化才能更好地推行完善科舉制,所以我們就要建設教化所需要的場所建筑,前幾日一個年輕人求見了我,與我談了這個事情,他有一套完整的建設教化場所的方案與規劃。”
方遠這么一說,齊家人一方立刻眼睛就亮了,他們現在終于明白了自家家主適合意思了。而冒家一方的那些官員則是心中一凜,瞬間就想到了這其中跟冒家有利益關系的關鍵,同時為自己家主昨晚召開的會議敬佩。
冒家這一方的官員同時也在相互使眼色,他們之中似乎打定了某個主意,顯然已經下了某個原本他們不想做的決定。
而也在方遠提到這個之后,站在前方的文相面容終于動了一動,但是并未有任何的大動作。
方遠并未看周圍人是什么眼色,而是繼續說道:“那個年輕人所提到的建設教化的場所,他取名叫‘書院’,并且還對書院分了等級,暫時分為縣書院和郡書院,同時會在鄉鎮村下設學堂,將會為很多無法得到官職的讀書人提供書院內的崗位任職,使讀書人能盡用其才。”
方遠說完這個,齊家和冒家兩方的人已經有人雙眼冒火了,他們兩家是世家,主要還是從事經商,與經濟掛鉤的東西,他們可是從中聽出來了,建書院、創造職位,這其中涉及到巨大的利益,這甚至有可能將會使吳國重新洗牌。
不僅齊家和冒家,其它兩世家顧家和陸家兩方的人此刻卻是干著急了,齊家和冒家能聽出來的,他們兩家自然也能聽出來,但是在朝堂上的這兩個世家的官員,基本都不能在這件大事上做主,他們只能站在原地干著急,現在可是在上朝,他們可不敢隨意轉身走人去稟告家中的主事人。
上次方遠來到這里,可沒有說過這些,此刻就連坐在上方的孫權都瞇了瞇眼睛,看著躬身在下方的方遠,孫權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輔相呂范,看呂范根本無所動作,甚至還跟左右相一樣似乎在瞇眼睡覺,孫權不由微微轉頭看向文相程普。
這幾個老家伙,一個二個的都是來睡覺的嗎?
很明顯孫權沒有從四相臉上看到任何的面部表情變化,四人看似都穩如泰山,這讓他很無奈。
看下方大臣因為方遠的兩句話都有些蠢蠢欲動,孫權只心道,你們這些家伙,都這個時候,想做什么都晚了!
“同時…”方遠又繼續開口了:“同時還要設立一個專門的科舉職能部門,我建議設立圣廟…”
方遠又頓住了,“圣廟”這個詞,是他一瞬間想到的,不過并不是沒有依據,而是根據他所進入的圣殿而改出來的,想想圣殿內的孔圣、亞圣和其他諸圣,他便聯想到了這個名字,廟不就是供奉神靈的地方嗎?圣廟供奉孔圣等諸圣,并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我建議設立圣廟,圣廟最高部門設立在國都,為圣院,統籌天下圣廟,而圣廟主要負責書院內學子為其提供學習資料,同時負責科舉公平公正的舉行,以及為國家選拔人才,人盡其用。”
方遠說到現在,已經提到了很多利益點,這些利益點足以讓那些想要重新分配吳國大餅的人動心,甚至在聽到方遠說道“統籌天下”的時候,上方的孫權都不由得眉頭一挑,這可是說到他的心里去了。
而有一些官員此刻的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程普,面色著急,前面的只是經濟利益,還跟他們沒有什么關系,但是現在方遠所提到的設立圣廟圣院,那可就跟他們有關系了,這可是官職啊!
只不過就算是說到了現在,程普除了剛才最開始微微皺了皺眉頭之外,此刻竟然還是穩如泰山,不為所動。
方遠此刻提出來的東西,可不像上一次提出來的那般干巴巴的,這次不僅提出來的是實質性的內容,同時還釋放出了推行科舉制成功后里面所牽扯到的利益關系以及朝廷內部的變革和革新。
但凡是變革,必然牽扯利益甚大,有些人并不像看到這些,更何況這推行科舉制什么時候能完全推行成功這還是個問題呢!同時在推行的過程中所牽扯到的問題也是巨大的。
此刻,顧家和陸家兩方的官員已經冷靜了下來,甚至想了很多關于推行科舉制其中所遇到的各種難題,這難題,不好解決!他們兩大世家的人情緒穩定下來之后,也神神在在的,不再聽方遠說什么。
反觀齊家一方官員,在情緒穩定下來之后,眉頭也是緊皺,感受到了若是推行下去其中所遇到的阻力,這其中的阻力不解決,那就不是齊家重新分配大餅了,而是齊家被吞并!
很明顯,冒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們在一番使眼色之后,敲定了還是按照他們自家家主所提出的“六成”來。
此刻,方遠所說的建書院、推行科舉制、設立圣廟圣殿等也已經完全敘述完。
“…如此,還請主公定奪!”
方遠一這句話結尾,把話語權交給了孫權。
孫權看方遠說完,心中也是暗嘆一聲:說那么多干嘛?你要是只說前面一部分讓我定奪,也許這科舉制就算不能全國推行,但也可以在你的郡內示范推行,可惜,現在怕是不行了!
暗嘆一聲,孫權正要開口,卻被一道聲音攪斷了思維。
開口之人一步躍出,站在了中央的過道上,正好站在方遠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