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被拒收與不得不收的禮物
天色漸暗，本尼迪克特獨自一人坐在會客室中，手中拿著一本史書，似乎看得有些入迷。
女傭走過門口，有些猶豫是否要驚擾沉醉于書中的本尼迪克特。
似乎是余光瞟到了門口的女傭，本尼迪克特抬起頭來，女傭立馬恭敬地低下頭去。
“少爺，晚飯已經做好了，是否要給您端上來？”
“嗯，你去吧。”本尼迪克特擺手示意女傭離開，目光瞥向了放在角落的箱子。
“霍索恩·泰倫，他會給我送來什么樣的禮物你？”本尼迪克特起身提起箱子。出乎意料的是箱子里似乎并沒有裝多少東西，拿起的時候里面連一點聲響都沒有。
毫無顧忌地打開箱子，本尼迪克特似乎對這個箱子的安全度充滿了信任。不過這個箱子確實很安全，但凡打開箱子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
一張紙條晃晃悠悠地落在箱子的底部，本尼迪克特笑了笑，撿起了紙條。
紙條上一個字都沒有寫，本尼迪克特又往箱子里看了一眼，一支鋼筆被固定在箱子里。
“價值十五個銀劵的鋼筆，還有一張價值幾銅幣的紙條，能組合出價值多少的東西？您還真是有心了，泰倫司鐸。”
本尼迪克特朝著引星城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坐回了箱子前，沉思了一會兒，將面前的紙條撕成了碎片。
最后一發深藍色的光彈落在了屏障上，霍索恩仔細地感受著自己腦海中的精神力，長舒了一口氣，將面前的屏障散去。
蒂法妮收起了魔杖，向著霍索恩走來：“怎樣，大概是多少？”
“93發魔力飛彈，也就是說精神力強度大致在…二十三左右。”
“嘖，雖然沒有一開始那么夸張，但是速度還是要快得多。晉升序印的精神力強度標準是在六十左右，也就是說按照目前的增長速度，再過兩周左右你就可以準備進行晉升了，這還是在不考慮你那個與眾不同的進階標準的情況下。如果你需要的精神力強度標準是五十左右的話，那我覺得你現在開始就可以開始準備進階到序印的材料與合成法了。”
霍索恩剛提起這個念頭，腦海里立即浮現出那份序印的升格化合成法。由于現在他還在努力地掩蓋這個秘密，所以接下來他便三句兩句糊弄了蒂法妮一下。
“先不說你的合成法，我覺得我的晉升計劃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蒂法妮語氣一轉，順勢提上了自己苦等已久的暗系序印。
“呃…”霍索恩頓時覺得有些虧欠蒂法妮，感覺自己讓她給教會打了快半個月的白工，除了按時分發的工資，其他似乎也沒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獎勵來給予功勞赫赫的蒂法妮。
“那你知道有什么途徑能搞到暗系的合成路線嗎？”霍索恩截止了當地問道。
“你還記得之前里維說的那個魔法師聯盟嗎？”蒂法妮想了想道。
“知道，之后根據我打聽到的情報來看，那個聯盟似乎在不久前更名成了紫鳶花聯盟，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的老大那么喜歡紫鳶花，難不成是個弗朗西人？”
“是不是弗朗西人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我只知道他們的商隊偶爾會偽裝成正常的商隊，到世界各地去兜售他們的商品。你還記得連封是怎么來引星城的嗎？據說當年他的父母就是跟隨紫鳶花聯盟的商隊來的南普地區。”
霍索恩恍然大悟：“哦哦，我就說能讓兩個煉金師跟隨在隊伍中的商隊不會是什么簡單的商隊。”
“對，根據連封的說法，當時商隊里面還是有不少魔法師的，連封自己就是被一個靈聚印的魔法師救了出來。”蒂法妮娓娓道來。
“靈聚印？！這也太夸張了。啊，我好像在哪里聽過這么強的法師…”
霍索恩想起了當日在違禁物品庫里找到自己那枚追光冥印時的場景。當時清單上記錄的冥印來源，就是從一名與執事水平相當的魔法師家中搜來的。
“是不是三十年前左右的事？那名魔法師來引星城的時候。”
“好像還真是，不過你怎么知道的？”蒂法妮疑惑道。
霍索恩尷尬地打了個哈哈：“這么說，連我的冥印都是那個法師給我的。”
蒂法妮一臉懵逼，顯然沒能理解霍索恩所說的話，她繼續道：“言歸正傳，這種由紫鳶花聯盟派出的商隊，有很大可能性會販賣冥印的合成法。你可以選擇購買某一種冥印的合成法，或者說直接購買一整個譜系。”
“但是還有一點比較看運氣的就是，商隊一次出行一般只會攜帶兩三條譜系的合成法，目的就是為了防止被劫持而損失殆盡。而且這些合成法的內容對于商隊中的人而言都是機密，只有顧客才能知道合成法中具體寫了些什么。不過與此同時帶來的就是超級昂貴的價格。”
霍索恩心頭立即浮現出了一股不妙的氣息：“一條完整的譜系要多少錢？”
“據說十多年前北普地區有人以十萬銀劵的代價成交了一條完整的風主階譜系…”蒂法妮毫無實感地說出了一個天文數字。
“嘖，我該說什么好。這些大概是…引星城一個月的總收入？如果我買了這東西全教會上下所有人包括我自己整個月的工資基本可以泡湯了。”霍索恩砸了咂嘴。
“不過單買的話肯定不會太貴，要不就買一個序印的合成法好了…實在不行就算了吧，我自己想辦法好了。”蒂法妮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霍索恩有些不敢接茬，他也不確定自己最后能不能拿出那么多的錢來給蒂法妮買合成法，畢竟就算是司鐸，也不能擅自調用如此巨額的財富只為了讓一個人進階。不過考慮再三，霍索恩還是嘆了口氣。
“如果到時候商隊途經引星城的話，我會嘗試去購買的。不過到時候買不到的話，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神恩歷一零五四年七月三十日，天氣陰。
這一天有許多事發生。西普地區的中心，美因城，迎來了屬于大陸地區千年以來的第一位皇帝。高丁十一世，即高丁·羅瑟的弟弟，弗里曼·羅瑟在美因城的舊宮繼承了他哥哥的大統，加冕成為羅瑟帝國的皇帝。取得了西普地區與北普地區的完全控制權后，貴族聯合軍決定正式尊弗里曼一世登上皇位，以確保控制區統治的穩定。
盡管仍然承認女神與教會的客觀存在，但在弗里曼一世加冕之前，一位偽教宗就被聯合軍給人為制造了出來。原教會的一位樞機主教投誠之后選擇在貴族軍的幫助下加冕偽教宗，并主持了弗里曼一世的加冕儀式。
與此同時，帝國軍正式建成，秉著掃清異端的旗號，開始向教會方面正式宣戰，盡管戰爭已經持續了半個多月。在帝國的號召下，低地地區爆發了內戰，帝國方面雖然表示不參與戰爭，卻還是派遣了大量的軍隊參與了內戰。因此低地地區的原教會將在很短的時間內喪失一切抵抗能力。
在遙遠的東方，原本控制力就不強的教會網絡瞬間土崩瓦解，東部教區被撕裂成了十幾個勢力，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內戰在這里打響了。不過要等到這種規模的戰爭結束，除非出現一位身擁天命的皇帝，否則接下來百年的時間大陸東部的人民都將淹沒在永無止境的戰爭中。
當然，這一切信息的傳播都只能靠馬匹與步行來擴散，此時的南普分區雖然暗流涌動，卻僅有零零星星的戰火在燃燒。不久之后，這里的安寧能否持續下去，恐怕也得看天意。
霍索恩站在城墻上，眺望著西方，
一匹快馬上載著一位穿著長袍兜帽的男子出了城門，繞了一大圈后，向著引星城西北部的一處樹林馳騁而去。
“莫蘭少爺，沒能讓你親眼見證自己的弟弟成為伯爵，真是可惜。”
霍索恩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