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祭祀
三月初九的清晨，白蓮圣女跟隨著錢如意安排的商會車隊出了陵安城。
錢如意作為遍布云州的大商會八方商會的會長，自然與云州各城池的城門守衛有著不小的勾結，陵安城的也不例外。
有著這層關系在，平時商會里運送些見不得光的商品或者在某些城門不開的時辰，他的車隊也能順利通過。
陵安城在三月初三沒有出任何意外地問斬了那個白蓮教徒，之后又大肆搜查過城池，但都沒有發現白蓮教眾的行蹤。
如今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城內也放寬了搜查。
今早青荷向錢如意提出了要離開這座城池的要求時，錢如意一口就答應了下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錢如意立即安排商會車隊帶她出城。
雖然白蓮圣女在錢府的這幾日里，每日除了翻看醫書之外就是雕刻神像，沒有其他行動。
但她的存在始終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在她離去之前，錢如意都不敢放松警惕。
若不是怕錢小茹出現意外，錢如意興許就將白蓮圣女除掉了。
當然他的這些想法都被姜不周所察覺，不過見他沒有做出具體的行動，姜不周也就沒放在心上。
之所以要離開這陵安城，一是錢小茹身子越發好起來，姜不周怕錢如意突然得了失心瘋要下手處理白蓮圣女；二是姜不周要為了以后布局，他可沒打算只憑后土娘娘去收集信仰愿力。
錢府書房里，錢如意正與管家談著商會車隊出城的事，還有錢府里改造祠堂的事。
正在這時，錢小茹手握一卷書從書房外闖了進來。
“父親，府里的后土祠建好了嗎？”
錢如意見到錢小茹朝氣蓬勃的樣子，一臉寵溺笑道：“我剛與老孫說這事呢，府里的祠堂已經建好，香燭什么的也早已準備妥當，要祭拜的話我們今天就能去祭拜。”
錢小茹聽到這話一臉欣喜，“那我們趕快過去吧。”
“好，好。”
錢如意先是一口應承下來，然后才開口詢問道：“對了小茹，那個老祖宗，也就是你說的后土娘娘她是什么人？如今又身在何處？
這些天我問你好多遍，你都沒有言明。”
錢小茹聽到這話才想起今天來目的，她忙將手中的書本遞出。
“父親，這些天來我將那晚上所經歷的事都一一寫了下來，我想把它印成書籍分發出去，給所有人都看看。”
“哦，那我可得好好瞧瞧”，錢如意接過書籍仔細翻看起來，他怕白蓮圣女做手腳，在書籍里宣傳白蓮教的教義什么的。
但翻著翻著，錢如意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小茹，你寫的怎么那么像小說話本？”
錢小茹得意地說道：“沒錯的父親，我就是寫的小說話本。
若是我直接寫冥界的那些事，告誡他們什么什么大道理之類的，他們肯定不愛聽。
我寫成小說話本的形式，世人便會感興趣，這樣他們便會深入了解這所謂的冥界。”
錢小茹說著說著突然嚴肅起來，“父親，雖然我寫的是小說，但冥界是真的存在的。
我們人死后靈魂并不是消失不見，而是會被黑白無常所勾去，然后過鬼門關進入冥界。
閻王殿、十八層地獄我都曾親眼見到過，人生前的所作所為，死后靈魂都會有相應的審判。
我寫這小說就是為了告誡世人，希望人們都能行善積德，這樣將來才不至于墮入地獄，受無盡的苦難。”
這個世界是沒有冥界這個傳說的，至少在大周是沒有流傳這樣的事，人們的普遍觀點是人死了便沒了，只有一些死不瞑目的會化為惡鬼禍亂人間。
而在大周的小說話本中，出現過的也僅僅是書生與狐妖、書生與惡鬼之類的，并沒有一個完整的冥界之說。
而錢小茹所寫的這本書，不止詳細交代了人死后靈魂的去處，更重要的是書里還記載了六道輪回。
當然那些錢小茹沒見過的冥界場景，都是姜不周的神魂在她身體里不斷地給她啟示。
對于那些今生看不到希望的人來說，六道輪回會成為他們最后的稻草，讓心存良知之人即使遭遇苦難，也不至于做出喪盡天良之事，可以說這是一本勸人行善的良書。
錢如意聽著錢小茹的話語后沉吟著，聯想到他女兒的遭遇，對于冥界之說他便信了五分。
作為商人，他對于任何一件事都沒有十分的信任，最多只有七分，所以五分的信任已經說明錢如意已經大致認可了冥界這件事。
至于剩下的兩分，則是一時半會還接受不了一個新的說法，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慢慢便會接受。
錢如意有了定論之后才開口道：“小茹，這本書我會找書行印刷然后售賣，讓所有人都能看到。
今后我也會多做善事，如你這本書上所說的行善積德。”
錢小茹本想說這本書要免費分發，但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人們只有付出了才會懂得珍惜，這本書也是一樣。
而且因為這本書，父親以后能多行善積德的話那么也不錯。”
錢小茹念頭一轉便想通了這件事，但她還是囑咐了一聲，“那售價記得便宜點，太貴的話很多人就看不到了。”
錢如意含笑答應了下來。
“書的事說完了，那么我們去祭祀吧。”錢小茹再次開口道：“把府里所有人都叫上。”
“好，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認可了冥界之后，錢如意對于祭拜后土娘娘沒有絲毫抗拒，因為根據錢小茹書上的記載，后土娘娘可是冥界之主，若真是他錢家老祖宗的話，那么他死后入冥界也不用擔憂會有什么事。
自然而然的，他活著時當然要好好祭拜，這樣后土娘娘在他死后也不會虧待他。
錢府祠堂，這里原本是一間客院，不過應錢小茹的要求，所以錢如意早已吩咐人將它改造成祠堂，就連院子大門上的匾額也由原本的牡丹院改成了后土祠。
而原本房間里的所有東西已經全部被清理了出去，墻壁也重新粉刷了一遍。
如今潔白無瑕的墻壁上只掛著那幅青荷所畫的后土娘娘像，而畫像之下，則擺著案臺和三張八仙桌，都是全新的。
案臺上有香爐和燭臺，八仙桌上則擺滿了三牲和各類瓜果。
如今錢府上下，除了看守錢府大門的人之外，其他的所有府里人都聚集到了這后土祠的院子里。
他們排好著隊，根據孫管家的叮囑，等會輪流進去上香時要默念后土娘娘之名，祭拜完成之后陸續出來。
至于后土娘娘是誰孫管家也交代下去了，后土娘娘是錢府老祖宗，是冥界之主，人死后的靈魂都歸她掌控。
孫管家看了看天色，然后進屋對著錢如意說道：“老爺，都安排好了。”
“嗯，那么便開始吧。”錢如意出聲道。
孫管家聞言拿出一大把香點燃，然后遞給錢如意與錢小茹各三根。
錢如意與錢小茹拿著香跪在拜墊上，一邊默念后土娘娘之名，一邊虔誠地拜倒。
接著他們起身行至案臺前，將香插進香爐之中，然后走到一旁站好。
隨著孫管家的喊聲，一批又一批的錢府下人進入屋中，從孫管家手里領過三支香，然后跪下祭拜。
雖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冥界是什么，但他們知道如今在錢府做事，而且錢如意就在旁邊看著，所以他們都是認認真真地默念后土娘娘之名，然后再起身將香插進香爐之中。
當然他們不用留在這里，祭拜完之后就可以離開，各回各的崗位。
隨著時間的推移，后土祠里的百多號人終于都祭拜完了，孫管家也跟在最后一批祭拜完成。
屋子里，插滿香枝的香爐之上煙霧繚繞，但沒有人發現，這些煙霧在上升到空中的某個位置時都消失不見，因為他們都已被那掛在墻壁上的后土娘娘畫像所吸收，然后傳送給了某個奇異空間里的姜不周。
神靈空間，這是姜不周對如今所處空間的命名。
原本的他只能存于任一神像之上，而如今的他卻可以脫離神像進入這新出現的奇異空間。
許多純凈的愿力被送進到這個空間里，然后被姜不周吸收化為神力，而姜不周的身上也凝聚出了新的神職符文。
神職：靈魂掌控者 神術：真言（言出法隨，只對鬼魂有用）
而姜不周原本的神職符文則是。
神職：無神術：無 之所以原本的神職符文會是什么都沒有，是因為白蓮教在祭拜他時沒有具體明確他的職責，只是一味地說白蓮神至高無上，白蓮神無所不能。
而因為白蓮教的教眾不夠多，無法讓姜不周凝聚出一個真正無所不能的神職符文，所以神職符文只能是一片空白。
當然從另一個方面來說，這個空白的神職符文也有了無盡的潛力，只要姜不周的神力足夠強大，那么他可以使用任何神術，沒有限制。
當然與有明確的神職相比，沒有神職的話要耗費更多的神力才能使出神術，總的來說還是不劃算。
不過只要姜不周一直不斷地擴大各種神靈信仰，終有一天，他一樣能掌握無數神職，領悟無數神術。
而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某輛正在行駛的馬車里，白蓮圣女青荷看著手中沒有一絲神異的神像忽然又“活”了過來，她欣喜道：“神主，您回來了？”
“嗯”，姜不周淡淡回應道。
“讓你雕刻的兩個神像弄好了嗎？”
“回稟神主，已經雕刻好了。
那個后土娘娘神像我在臨走前已經交給了錢如意，至于這個…
神主，這又是哪位神靈？”
“你問她？她是星界之主，是你實現心愿的最大助力，你可要小心收好。”
青荷望著手中兩個神靈雕像，想到神主說的很重要，于是她將兩個雕像都塞進懷中貼身放好，她很相信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