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決戰前夕
“給，劍還你。”
天貓女眨著眼睛看著葉凡遞過來的劍，通體幽長，略有彎曲，似劍非劍。
還是原本自己那把熟悉的劍，天貓女還是想不明白，昨晚那么大一個營地被冰封，葉凡怎么做到的。
“葉大哥，我也可以讓劍結冰嗎？”
葉凡抖了抖眉，決定說實話，葉凡笑著摸著天貓女的頭說。
“當然，不行。”
天貓女的臉瞬間就耷拉了下來，像一只沒有沒有魚吃的小貓。
“那好吧。”
天貓女接過劍，轉身就走了，背影很是失落。
葉凡瞇著眼笑著看天貓女離開，心想這可不能亂教，會死的。引昊天的天地元氣入體，會直接摧毀雪山氣海。
若是常人，雪山氣海一毀，氣機基本絕了大半。葉凡畢竟有一身妖血，雪山氣海毀了也就毀了，心臟中每時每刻循環的妖血才是葉凡的命。
葉凡自嘲的笑了笑，
“本是拼命想擺脫的東西，最后竟然無數次救了我的命，成為了我最依賴的東西。”
站定了有一會，葉凡轉身，迎著烈日走向葉紅魚和朱雀的車廂。
即使是寒冬，中午的烈日也不比盛夏要遜色三分。葉紅魚和朱雀乖乖的呆在馬車上隨隊伍前進，人生地不熟，也沒有出來看看的心思。
馬車車廂太小，只能容下兩個人。葉凡打發走了車夫，坐在馬車和兩人聊天。簾子被一雙雪白的手臂掀了起來，一角掛在門上。
葉紅魚那張自帶冷艷氣質的臉露出了出來，眼睛忽閃忽閃的眨了一下，葉凡感覺心臟像是被電擊槍狠狠的電了一下。
葉紅魚不解，皺了皺眉。
“你不去書癡那呆著，過這來干嘛？”
葉凡嘿嘿一笑，厚著臉皮說。
“那邊不是不怎么待見我嘛，就過師姐這來了。”
葉紅魚強行板著張臉，笨拙的扮演著嚴肅師姐的形象，高冷的訓斥道 “你昨日行事過于魯莽，我雖然不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但也是過于兇險。......”
葉凡垂下頭一副我有很認真在聽的模樣，心思卻飄向了遠方開始神游，也不管葉紅魚巴拉巴拉講的什么，總之態度端正一切就OK。
朱雀坐在一旁眼睛睜著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葉紅魚和葉凡，這對師姐弟感覺好怪啊！明明之前還關心的要死，現在卻是板著一張臉。
朱雀搖了搖了頭。
“人類真是復雜。”
葉凡被訓斥的昏昏欲睡，腦海中又開始亂想亂想。看著葉紅魚不停開合的薄唇，葉凡忽然想起來以前看過的一本霸道總裁文。
女主是稀有的熊貓血，醫院里沒有庫存了，于是男主總裁買了一只熊貓給女主輸血.....男主總裁工作勞累過度胃穿孔，要做手術。
女主溫柔的對男主說，等你做完手術我給你熬排骨湯喝......女主受人陷害，崩潰的站在樓頂朝著男主喊，為什么我變成了啞巴？
想著想著，葉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回神，暗道一聲不好。
“小師弟，我講話很好笑嗎？”
葉凡低頭，吶吶無言。
葉紅魚有些羞惱，正欲說些什么。
突然，馬車外面爆發出一陣嘈雜之聲。似乎有人在高聲喊著什么，隱隱有斥責之聲。
接著，便是一陣驚天動地的馬蹄聲從遠處從來。
葉凡皺起了眉，直接起身跳到了馬車頂上。舉目遠眺，大約四百多馬賊從后方追上了燕國運糧隊的隊伍，四百多人并不是同一支馬賊，各自有各自的首領。
領頭那人，身形消瘦，戴著斗笠蒙著面。葉凡不用猜就知道是誰，夏侯的手下，林零。
葉凡有些頭疼，沒有想到這班馬賊還敢追來，寧缺這招恨體質也太香了吧。沒有特殊條件的話，葉凡也不可能發動沉霜的極限冰凍。
比如這大白天，一絲絲霧氣都被蒸發的干干靜靜，哪里能發動什么沉霜。
況且，沉霜剛剛成型，并不穩定，那一晚是積蓄了七年的力量的一次集中爆發。現在真正釋放起來，可能不及那一晚的一半。
馬賊并沒有立即沖營，雖然有著極大的優勢，但是貿然沖營也會有不小的損失。尤其是知道那兩百人一晚被葉凡滅了之后，這幫趕來的馬賊更為謹慎了。
這里正好是荒原的中間地帶，離到達左帳王庭還有很久的路程，離燕國也是如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葉凡清晰的記得，再走幾天的路程會到一處小坡地下扎營，那里有一處天然的絆馬的陷阱。但是葉凡并不確定那兩百人馬的死會不會刺激林零，也許明天沖營就會開始。
四百人的騎兵，葉凡想到就頭皮發麻。猛地搖搖頭，葉凡重新坐在了馬車上，望著葉紅魚疑惑的目光，葉凡用手比劃了一下。
“大約四百人，可能人數還會增加，嗯...不出意外的話，不逃，就死定了。”
葉紅魚拿起一個圓圓的小瓷杯，抿了一口水，潤了潤嗓子，有些幽怨的看著葉凡。
“我講的話很好笑？”
葉凡心里一驚，這女人都不按套路出牌？現在不是應該憂慮馬賊嗎？怎么還惦記著那件事？葉凡感覺自己的三叉神經有些疼，冷汗溢了一背。
葉紅魚并不在意馬賊不馬賊，自己和這些民夫燕兵沒有什么交集，該放就放，反正想走的話，馬賊傷不了自己。
葉凡其實也是這么想的，但是悄悄的看了一眼莫山山的馬車的方向。葉凡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葉凡幽幽嘆了一口氣，萬不得已就直接打暈帶走吧，只要跟寧缺岔開路來跑，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至于寧缺，福大命大，能被砍死就是奇跡了。
另一邊，莫山山的馬車邊上，寧缺顯得有些煩躁。無論他怎么勸說，莫山山依舊不愿意在馬賊沖營的時候丟下民夫跟著自己跑。
多年與馬賊作戰的經驗告訴寧缺，最遲后天黎明，馬賊就會沖營。此刻莫山山極力想要保護的孱弱的民夫，將在那一刻變成無序的兇獸。
若是這群人看不到希望，那將變得比馬賊還恐怖。
寧缺有些無奈，莫山山無論如何都不想拋下民夫。他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他會毫不猶豫的逃。
順便帶上莫山山，天貓女，墨池苑眾人。
這時，葉凡慢悠悠的晃了過來。
“呦，寧大少。杵在這干嘛呢？”
寧缺見識葉凡，緊張的心稍微放松了一些。
“這次馬賊數量有些多。”
“知道，沖你來的。”
“什么意思？”
寧缺皺起了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馬賊的目標不是莫山山嗎？
“這些馬賊是夏侯養的，夏侯手下查到你身世了，想做掉你，就這么簡單。”
沉思片刻，寧缺展顏一笑。
“你說的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說完，寧缺轉身就走了。
葉凡看著寧缺離去，撇了撇嘴。
“嚇不死你！”
葉凡明白，寧缺不可能大義氣凜然的一人獨自將馬賊引開的。就算寧缺真有這么無私，馬賊也不會放過這些民夫和燕兵。
結局只有兩個，一是所有人被馬賊殺死。二是寧缺被馬賊殺死，馬賊全部死亡。
只要林零還活著，這幫馬賊就會不死不休的纏著隊伍。
葉凡有些后悔卷進這件事情，如果葉凡路過不插手，也許寧缺就能正常的在那個小山坡下，殺死那幫馬賊，而不是變成這個樣子。
“唉。紅顏禍水啊。”
葉凡很清楚自己有一些雙標，但是雙標就雙標吧，總比看著莫山山被寧缺拋棄要強，反正是古代，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葉凡在心里瘋狂暗示自己，即使有些不能接受，也要趕鴨子上架，強行接受。葉凡也不知道事情的走向會是如何，從他不跟在寧缺后面等劇情的時候開始，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遠在荒人部落的鳳和凰，鎮龍淵里的詭異，有石部落的朱雀殘魂。突如其來的意外將葉凡幾年來的計劃通通打了個粉碎，根本沒有計劃可言。
如今，沉霜已經蘇醒。葉凡迫不得已也要踏入修行道路，這勢必將引起昊天，夫子，還有至今仍在南海飄蕩的便宜師父的注視。
事情變得越來越麻煩，麻煩到已經不是寧缺一個人靠各種外掛和光環就能解決的。
馬車里傳來莫山山的聲音。
“你也是來勸我放棄民夫逃跑的嗎？”
“不是，就是想問問你中午吃啥？”
車廂內，沉默片刻。
“你應該去問天貓女。”
葉凡摸了摸鼻子，
“要不一起過來吃點吧，我來做。”
莫山山有些懵，馬賊都快殺過來了，還有心思想吃什么？
“馬賊有些多.....”
葉凡擺了擺手，很不在意的說了一句。
“不是還有寧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