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動城市如此讓人難以想象的移動設施之前,其他的交通工具就顯得蒼白無比,不過與之對應的是移動城市確實不太方便,尤其是城市要擴建的時候,不過泰拉目前還不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炎國自然也是,炎國國內發展穩定,人們也不需要為安全發愁。
但是大部分地方,都和商城一樣,人口幾乎不存在增加,城市規模也已經維持了十數年的穩定,而泰拉其他的國家,其實也在愁這個問題,人口始終是泰拉過不去的一個坎,即便有了移動城市。
不過不能否認,移動城市確實是泰拉最偉大的發明之一,至于發明者,卻又不知道到底是誰,只是在某個時間,大國都集中公布了這個消息。
與移動城市相比,這列車自然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不過這工具也是格外的好用,這一千三百多公里的距離,只需要十五個小時便抵達了這里。
申城位于吳越地區,靠海,炎國一級行政區,與津門幽州處于相同的地位,而申城同樣也是炎國最大最繁華的城市,浣生抵達這里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松江軍事基地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恰好在一條江旁邊,這條江叫做松江。
松江的下游連接入海口,與一條天塹江相連穿過申城的松江區,然后再流入海洋,這夜晚的風就這樣吹著,吹過軍事基地那擴大的跑道,吹過申城里那高聳入云的大廈,吹過那遍布了申城的交通網絡,吹過那些在夜晚里才剛剛開始活躍起來的年輕男女,像是從夜里荒唐的鉆了出來一樣。
現在已經入了夜,天空那一絲絲的云之下巨型的城市閃爍著燈火,就像是一個由水泥和玻璃交織著的怪獸,卻又躲在陰暗的夜間,讓那些見慣了田園鄉間的人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炎國有許多繁華的城市,比如津門,幽州,還是長安,又或者是現在的申城,一提起這座名為申城的城市,大概便回想起那些濃妝將殘的年輕男女,他們的白日是睡夢,他們的夜晚是荒唐,這座城市的空氣里隱隱能夠嗅到體液令人作嘔的味道。
又想到這個詞了 不過浣生現在卻聞不到,他提著有些沉重的黑色箱子,沉默地站在松江軍事基地地鐵站的門口,出口還是在泰陽那般的庫房大門下面,只是這迎面而來便是名為松江的一條江流,八月份的夜晚并不如何熱,反而靠著河流稍微有些冷,涼風吹來,讓人感覺有些潮濕。
“回去睡覺。”浣生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便跟著前來接人的士兵們走了過去,與基地里的指揮官稍微交流了一下,便被安排到了基地里的幾個房間,準備休息到明日在前往主城區。
他在車上休息了好些時間,今晚大概不會那么早睡,不過不睡覺也無事可做,在床上躺了一會,起身準備拉窗簾,看了一會外面和白天差不多忙的士兵,便將窗簾拉了上去,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天花板,再發了一會呆,便淺淺的睡去。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他醒來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松江基地離松江區不遠,收拾了一下東西,便乘上基地準備的汽車,前往了申城的主城區,或許是因為靠著河流,早餐的公路上彌漫著淡淡的霧氣,卻又沒有多少清新的感覺,大概是是因為那些無端的荒唐吧,淡淡的霧氣沒有消失,而申城遠處的那些象征著財富與地位的高層建筑確實率先把東面而來的初升陽光給擋了去。
讓這座繁華的城市,無由來的透著一絲陰冷的感覺。
“怪怪的感覺。”
申城是炎國最繁華并且最出名的城市,即便龍門在泰拉航行了那么多年也沒能將他從這個位置拉下來,很簡單的理由,因為這里足夠的繁華,并且足夠的大,超大型固定城市本就是讓人眷顧的地方,而浣生第一次來這里,卻和其他幾座城市不同,低頭小聲的說了一句,便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窗外的風景,似乎還不如地下隧道那些黑色的墻磚與黃色的壁燈來的吸引人。
汽車一直開了一個多小時,卻依然只是穿過了申城的松江區,車輛在這些大街巷高架隧道了穿行,浣生撐開一絲縫隙看著窗外陌生的城市街景,對這座城市生不出什么喜歡來。
或許是這里真的太過于現代了。
汽車停在了事先預定好的文化酒店。申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也沒能讓浣生喜歡上這座城市,他提著箱子,慢悠悠的走在酒店之中,身邊跟著兩位容貌出眾的女性,還有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卻并不顯得如何引人矚目,這并不稀奇。
與西苑的差別很大,當然,這里也比西苑要豪華很多,不過卻看不到什么大人物,即便是上午卻也看到了不少年輕的男子摟著身邊好幾位女性曖昧的從酒店離開又或者是進來,氣氛果然還是差了許多。
文化酒店的頂層的房間很貴,也很大,連電視屏幕都大的出奇,亮起的屏幕凝結成了清晰的畫面,上面正在播著炎國早些年最有名氣的動作明星食鐵獸的電影。
浣生坐在柔軟的床上,看著電視里的畫面,片刻之后,靠在了床上,低下頭,把腿拿了上來,完全起來,把頭埋進了自己的身前,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唉....”
他覺得自己和這座城市相處不來,不過卻還是要在這座城市停留一段時間,總是要給申城總督一些面子,而且也算是享受一下最后的假期。
申城是炎國最繁華的城市,同樣也是一座沉迷于財富技術的巨型冰冷森林,穿過那條江,便能看到那淡淡的霧氣后面一排排整齊的廠房。
浣生與申城總督的會面并未張揚,也沒有什么夸張的歡迎,反而格外的隨意。
文華酒店旁的這條街是申城最高級的休閑區,各式酒吧餐廳,安靜的隱藏在復雜的街巷之中。
新聞上播放著正午時的新聞,偶爾能夠吸引到一些食客們看向那塊顯示屏,浣生也正看著那塊屏幕,留意著申城的新聞。
他帶著陳還有年在吃飯,還有一個馮延,而他們的對面坐著三個男人,一個有些微胖,有些威嚴的中年男人,是申城的總督,還有一個年輕人,一個老人,一個秘書,一個保鏢。
七人的餐桌在這里稍微有些熱鬧過頭了,坐在這里的人也都顯得格格不入,有穿著西裝,腰間掛著兩把劍的女性,還有穿著一身墨綠色軍裝的高大男性,卻看不到他的軍銜到底是多少。
中年男子吃完了餐盤里的東西,擦了擦嘴,片刻之后笑著說道:“浣總督覺得這座城市怎么樣?”
陳看了一眼浣生,輕輕的笑了笑。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浣生并不如何喜歡這座繁華到極致的城市,而現在這座城市的管理者當著他的面來我這個問題,也不知道他會怎么回答。
聽到中年男人的問題,浣生收回了目光,喝了一口旁邊的果汁,開口道:“我雖然只是來了半天,卻也是能感覺出來的,這座城市自然極好的,繁華,龐大,足以讓人沉淪。”
“是我見過最繁華的地方。”浣生舉起了杯子,對著中年男子舉了過去,停在了中間。
“浣總督若是喜歡,便多在這里住些時日。”聽到浣生的話中年男子顯然很開心,同為總督,兩人之間也沒什么矛盾,而浣生說得也都是實話,自然讓人開心,而他也清楚坐在自己對面的這個年輕人,有多得宮里的器重,不管是接到圣旨時的事還是坐在他旁邊的那個女人,以及那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他拿起杯子,兩個杯子在空中輕輕的碰了碰,發出清脆的響聲,杯子里的液體輕輕的顫了一下,跳出來了幾滴。
“繁華是繁華,不過還是工作要緊,在您這里享受完最后的假期,我可就得走了。”浣生苦笑了一聲,做出了一副不舍的樣子,開口說道:“陛下讓我來這邊確實是享受假期,不過工作自然是不能耽擱的。”
“既然是陛下的要求,那我自然不會挽留,我在君庭給浣總督安排了一套房子,若是不想住酒店,那就去那里吧,那邊從今天開始就是浣總督的了,以后若是想來也方便一些。”
申城總督放下酒杯,從秘書那里接過一張卡,還有一張名片,兩張貼在一起遞給了浣生。
“您破費了。”浣生的眼角稍微抽了抽,伸手接過了那與名片疊在一起的卡片,既然要來申城浣生自然對這座城市有過一些了解,自然也包括了一些附帶的東西,比如房價之類的,這和經濟掛鉤,申城是炎國最繁華的城市,房價自然居高不下,而剛剛申城總督說得君庭別墅可是申城買的最貴的地方,一套別墅的均價在兩億,當初與龍門合作才拿到那么幾十億,再加上切城與炎國合作的那么久。
整合運動的財政資金在勉強有個百十來億,那可是切城政府的財政,而面前這個中年男子,就那么笑著就把兩億送了出去,而且還是和名片疊在一起,自己就算不收都不行,這申城果然富的流油。
不知道是誰授意的還是這位總督自己的想法,不過這兩億是一筆非常大的款項,如果能夠換成現金那就更好了,只可惜這不太現實。
“以后還望浣總督多多擔待了。”申城總督對著對著浣生拱了拱,微笑著有些謙卑的說道。
“楊總督也是。”浣生拱了拱手,把自己的名片也拿了出來,遞給了他,不知道該去如何反應,這樣應該就是最好的,對方既然想和自己打好關系自己自然不會拒絕,他只是覺得這座城市住起來不太適合自己而已。
“哈哈,與您見過面便足夠了。”楊總督笑了笑,站了起來,道:“我還有些工作,便不能陪著您了,要是有事記得記得聯系楊某,我就先回去了。”
“慢走。”浣生站了起來,算是送楊總督離開,不過對方這才剛轉過頭去,便突然頓了頓身子,又轉了過來。
楊總督看著浣生,然后開口說道:“過些天在文化酒店的附樓有個酒會,還望浣總督賞臉,湯秘書會來接您的。”
湯秘書是楊總督身邊那個年輕的男性,提到他,浣生便看了一眼,對方朝著自己微微點頭致意。
“那是自然。”
說完之后,楊總督便帶著秘書轉身離開了這間餐廳,只留下了站在原地的浣生,看著楊總督上車時的匆忙背影,片刻之后,才開口重復道:“...慢走。”
陳抬起頭瞟了他一眼,伸出手來輕輕地拽了拽浣生的衣角,讓他坐下來繼續吃,浣生回過神來,坐了下來,卻顯得稍微有些為難,一直到楊總督走了之后,浣生在注意到自己居然并沒有去過就會這種社交活動,而且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去應對這種社交活動。
然而現在卻又已經答應了下來,應付肯定是應付了的來,只是這麻煩的社交活動,果然還是不太適合自己,想起那些時候在西苑的情況變覺得格外的繁瑣,讓人提不起什么動力。
“沒事,你當總督這消息在這座城市可停留不了太久,而且這里的報紙,早就不賣了。”陳輕輕地拍了拍浣生的肩膀,像是在勸慰一般的說道:“沒幾個人認識你,炎國的絕大部分官員知名度那可是不如明星的,就算是宰相也是一樣,更何況你這個外來的總督。”
浣生歪頭想了想,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心里便好受了許多,然后低下頭慢慢的吃著涼了一些的菜,瞇起了自己的眼睛,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過些天到底是幾天?
怎么就又不交代清楚呢,浣生搖了搖頭,對炎國的這些說法表示有些為難。
“提前準備一下就好了,湯秘書在開始之前肯定會通知你的。”年喝了一口汽水,毫無風度的打了一個小小的嗝,笑著說道,似乎是響起了浣生去見陳家家長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