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在紙上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便帶著那名學生離開了皇家學院,被凜冬砸壞的地面也馬上被圍了起來,被抓住的那個男生很快也被放了出來,凜冬的作案工具也在第二天完好如初的送到了正在上課的她的手上。
下午的學校又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若不是在道路上那一些圍欄,真的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事情也確實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那三個烏薩斯留學生就這樣從校長辦公室離開了,什么懲罰都沒有受到。
依然在正常的上課,也沒有收到關于處分那三個人的通告,反而是另一邊,在故事中作為被欺負的人的那個貴族院的女生,卻被暫時休學了,而理由則是嚴重違反校規,簡單概括就所謂的仗勢欺人,但是鬧得更大的那三人確實是什么事都沒有。
“鬧得真大,真不怕別人知道啊?”萊德坐在沙發上翹著腿,伸手把煙灰抖落,笑著說道。
“這有什么,到底還是在規則之內。”奧利弗站在窗前,看著這片屬于自己的校園,“誰都清楚現在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自然是要找能夠合作的人,你說的對嗎?”奧利弗轉過頭看著那個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女人。
“弒君者小姐。”
柳德米拉是弒君者的名字,她現在是奧利弗的秘書自然不能再用弒君者這個名字,弒君者伸手撩了撩額前的幾絲紅色的秀發,睜開了眼睛,紅色的眸子中倒映著房間里的景象。
“你們太著急了,我們才剛剛從烏薩斯那件麻煩的事上脫身出來,你們就讓人過來了,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和龍門公開合作這件事給整合運動帶來的有很多的好處,不僅是資金的問題,還有名聲這個方面,能夠有龍門的支持整合運動的形象會有很大的改變,只不過剛剛才剛剛宣布不久,維多利亞這邊就傳來的了消息。
這次的事卻是涉及到了維多利亞內權利的歸屬,而且這邊可是推翻王權的爭斗,不管情況如何,插手這里的事,在有些地方總是落不下什么好的名聲,尤其是在這一片地區上。
“我們總是要勇于嘗試未知的事才行,這種地方的王權終究不會是永恒的。”奧利弗轉過身來,攤了攤手,無奈地解釋道:“說實話我也想準備的更充分一些,但是王黨那邊的情況讓我不得不加快腳步。”
“雖然高盧會選擇插手的事我早就預想到了,讓我出乎意料的是烏薩斯皇室的人居然也會過來,不穩定的要素太多了,我只能把你們也一起叫過來才行。”奧利弗走到了辦公室桌之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端了起來放在自己眼前端詳著。
而杯子里本應該逐漸平靜的水在他的手里卻慢慢的顫抖起來,水花從杯子里逃出,顫抖著卻是在下一個瞬間突然平靜了下來,一絲波浪都沒有。
“再說了這交易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嗎。”
“那些錢可是太古集團幫你出的。”弒君者挑了挑眉,稍微有些嘲笑。
聽到弒君者這樣一說,奧利弗突然有些喪氣地說道:“沒辦法,畢竟我也不是什么貴族,我只是個普通的鄉紳家庭出身的人,能從政自然是要有金主的支持才行。”
“再說了,這一次合作能夠得到的可不是只有那些錢,還有我們之間的友誼才是,我一直很好奇新上任的那一位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能夠在那么短的時間里,讓你們做出那么大的改變。”
“剛開始的時候可沒有友誼這兩個字。”弒君者搖了搖頭,有些不屑地說道。
“時局是會改變的,現在我可以看到你們的未來了,自然有了新的想法。”奧利弗理所當然的說道。
奧利弗和整合運動之前只有單純的交易,作為地下感染者組織混亂的代表,奧利弗看上的只有整合運動出色的戰斗能力和感染者的身份,而且價格也算不上貴,相互利用就行了,不過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有了炎國和龍門的摻和,這讓他看到了更大的利益。
“很奇怪的一個家伙,從棺材里挖出來的。”弒君者思考了一下,回答了奧利弗之前的那個問題。
“那可真是讓人好奇,我更期待和他見面的時候了。”奧利弗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了進去,看上去十分的期待。
“等你進那里再說吧。”弒君者留下了一句話,便離開了這個房間,只留下了在那里有些吃驚的萊特和站在原地的奧利弗兩人。
良久之后,萊特在砸吧了幾下嘴,有些感嘆地說道:“真是個性格惡劣的秘書...”
“你可別讓她聽到,不然今晚什么時候死了都不知道。”奧利弗笑著看著萊特。
萊特縮了縮身子,臉上卻沒有露出害怕的表情,和克倫威爾聊了一些時間之后,他也離開了,作為近衛學院的院長,也算是要處理一些事的,而且過些時間得去匯報了,得好好準備一下才是。
只剩下克倫威爾一個人在辦公室里,坐在沙發上的他看著墻壁上本應該放著劍的地方,只不過本應該放在上面的劍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劍已經送過去了,會怎么樣選擇呢,我很期待的.....”
校長辦公室重新歸于平靜,奧利弗離開了這里,他很少會在這里待那么久時間,畢竟身兼數職的他可是非常忙碌的。
“你可以選擇了,是回去還是繼續跟我們走?”霜星把法杖收了起來,走到了這個時候正在捂著嘴巴干嘔的保羅身邊。
西部戰區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混亂,除了軍方之外,還要許多類似于土匪一樣的組織存在于這邊,這種組織在戰時更是活躍,交戰區往往都在兩國的邊境,這些組織也承擔著某種特殊的功能,畢竟不管怎么樣,兩邊總是會有物資往來的。
不過今天襲擊霜星的等人的情況稍微有些特殊,這些人是正規軍隊偽裝的,戰力雖然一般,卻絕對不是普通土匪能夠有的戰力,從尸體上徽章來看是卡西米爾的軍方偽裝的土匪。
這條路是商業通道,并且位置并沒有再戰區內部,只是緊緊的挨著戰區罷了。
可惜的是霜星等人并不是商隊,而是偽裝成商隊的作戰部隊,并且還是西部戰區的噩夢之一,被稱為雪怪的那支隊伍,兩邊其實算是盟友,只不過對方既然先動手了,霜星也沒有留情的道理。
再說了,這可是快把人都殺完之后才知道這件事的,要怪也只能怪這些人要襲擊他們,當然現在這種情況可能算是誤傷友軍,不過只要沒人知道就不是了,反正這些人的身份是一群中立的土匪,卡西米爾的軍方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證明。
而且從梅菲斯特他們因為情報泄露被襲擊之后,整合運動和卡西米爾軍方的關系變得非常僵了,愛國者的部隊全部都是烏薩斯人,而且以隊伍的作戰能力,稍微有心的人都能看出來,愛國者隊伍的作戰方式和烏薩斯的軍隊如出一轍。
再加上之前無胄盟刺殺軍方高層的事,雙方直接陷入了信任危機,甚至連愛國者都已經開始思考是否要更換合作的對象,甚至帶著整合運動退出此處的戰場這件事了。
“還有幾個被抓住的,要怎么處理?”楊格走到了霜星的身邊,詢問怎么處理那幾個裝死僥幸逃過一劫的俘虜。
“和那些尸體一起處理掉吧。”霜星對著楊格揮了揮手,讓他去處理掉。
只要沒有人知道就是沒有發生過,發生了這種事最好的辦法肯定就是這樣,而且霜星對那些卡西米爾的軍方也不感冒,說實話憑借著如今卡西米爾軍方的實力,能夠獨自擋住烏薩斯的進攻完全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當然這也和烏薩斯現狀并不景氣有關系,不過也有來自外部支援的原因,西部戰區,本來就已經亂成一團了。
保羅在那里干嘔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只是剛緩過神來看到自己滿是鮮血的手,又忍不住覺得惡心起來,戰場很快就被清掃干凈了,不過戰斗的痕跡到處都是,即便經過處理也不太能掩蓋,畢竟西部戰區這樣的隊伍只有一支。
即便已經有超過半年的時間沒有在這里有他們出現的消息了,但是雪怪的傳聞卻依然在這里蔓延。
“把那家伙帶上,依照原本的路線前進。”霜星回過頭看了一眼滿地的冰霜,然后重新回到了車里,沒過多久車隊重新出發了。
這是保羅最后一次選擇的機會,當車隊重新啟程的時候,他就已經算是整合運動的一員了,而且不是作為一個感染者,是作為一個普通的烏薩斯人加入的。
這是前所未有的例子,霜星在那天晚上把那幾個人給教訓了一頓,這讓保羅有了最開始的好奇心,然后他就開始嘗試與雪怪小隊的一些成員接觸,用了不少的手段才了解到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當然那些人告訴保羅的并不是之前的整合運動。
而是現在的整合運動,用楊格當時告訴保羅的話就是,整合運動是一個多方面的綜合型軍事組織,負責為感染者提供各種幫助,同時也會和泰拉各方勢力合作。
這些話說的并沒有什么錯誤,當然那時候保羅也沒有想加入整合運動,只是和楊格等人提了希望他們能夠帶他一起的建議,保羅自己想要出去闖蕩一番,他并不愿意留在這種地方浪費人生。
這并不是什么大事,霜星允許了,帶上一個毫無關系的人也并不會影響什么,只是在路上的時候,大概是保羅知道了加入整合運動這一回事了,便和楊格他們提起了一些,或許只是烏薩斯人自帶對強大的人的崇拜。
從那天夜里見識過霜星之后,他就有了改變自己的想法,也求著一些人教他一些東西,今天算是他的一次實戰。
“我們就這樣過去沒事嗎,畢竟剛剛做了那些事...”正在開車的楊格瞄了一眼閉著眼睛在休息的霜星有些猶豫地問道。
“為什么會有事呢,我們消滅的是土匪。”霜星沒有睜開眼睛,倒是稍微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姿勢,讓自己靠著更舒服一些,接著說道:“而且你要記住,不是我們找的卡西米爾的軍方,當初是他們先找上門來的。”
“不過當初選擇摻和這件事顯然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霜星打了個哈欠稍微決定有些困了。
卡西米爾過去是個強國,只不過隨著時代的發展,農奴制引發了卡西米爾的第一次危機之后,卡西米爾也就開始走下坡路了,現在的國力甚至可以說比不上百年之前。
從前任國王死之后,卡西米爾國內的格局就開始分崩離析了,國內出現了第一次起義的時候萊塔尼亞發動對卡西米爾的第一次戰爭,而于卡西米爾接壤的另外兩個國家,同時也被烏薩斯宣戰,仿佛像是約定好的一樣,國內的大貴族聯合成立了議會,與萊塔尼亞簽訂了條約,用王國西方的領土換取了萊塔尼亞時間未定的不侵犯條約,然后推舉了現任的國王,卡齊米日三世上位,在卡西米爾國王加冕的同一天。
議會通過新憲法,規定未經議會同意,國王無權頒布法律,曾經最高的統治階層淪為國內騎士貴族們的傀儡,起義的人們占領了東部的部分城市,國內的政權也開始逐漸分化,一部分代表著新興階級的人們進入議會。
只是大貴族們各懷心思,最后議會通過了自由否決權,任何一個決定只要有一個議員不同意,那么那個決定就不能通過,議會癱瘓,騎士階層出現了崩壞,無胄盟出現,到如今卡西米爾東部,有一半城市都掌控在非官方勢力手上。
而烏薩斯也在這些年對卡西米爾宣戰十數次,并且至今沒有簽訂任何一個條約。
“那我們應該和無胄盟合作嗎?”楊格有些疑惑。
“不用,我們來這里本就是為了加快卡西米爾統一進程的,烏薩斯那些人也不是蠢蛋,我們只要攔住他們片刻就行了,等到卡西米爾內耗結束才是那些大國的狂歡。”
“議會的那些蠢蛋,現在的目標肯定還是放在無胄盟的上,卡西米爾內戰斗士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那梅菲斯特他們的事....”
“浣生是個記仇的人,所以你覺得這是為什么呢?”霜星轉過頭來看著楊格,微笑了起來,“我們應該少一些極端分子,梅菲斯特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