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龐大的故事當然不可能只有一個故事,若是只有一個故事未免也太過于單調,冉長的讓人不想就這么看下去,由無數的小故事構建而成的大故事才更加的吸引人,小故事雖然沒有大故事那么讓人震驚,可是就算是俗套的劇情也有著不同的魅力。
如果要用現在的心情來形容這些孩子的話大概就是恐懼,即便這樣的行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孤兒組成的群體終究還是任人欺負,就像是有時候,在學校里的孩子,縱然被欺負也不會去告破那些欺負他們的人。
這些天過非常的舒服,因為有了一些人的照料,都快讓他們忘掉了這樣的情況,以前是龍門的本地的那些人,不過從從一個多月之前就變成的那些難民,相較于本地的人那些人要更加的不講道理,難民向來是不會遵守本地的規則的,在受到嚴重的懲罰之前,而且因為難民的身份在,本地的人會對他們避之不及。
這個感染者孩子已經在這里生活了許久了,因為年紀小有不方便的地方,自然也有方便的地方,雖然經常有吃不上的飯的情況,但是能夠活下去就已經足夠了,這些孩子里有些人似乎已經深知了這個畸形社會的最底層的道理。
這些時間每天有人過來送東西這種事似乎也被一些人看在眼里,在那些難民看來不過是高位者偶爾的施舍罷了,而這些孩子若是真的什么時候不見了那些富人也不會在意,更不用說隨便過來搶一些東西,再說也不是第一次了。
輕車熟路。
這個時間的街道格外的冷清,而這些孩子這個時候也會集中在自己的根據地里,下城區的一個廢棄的居民樓里,平民窟里有很多這樣的地方,對于資本來說這種地方沒有什么開發的價值,一個是下城區的勢力,另一個是開發之后是否有人愿意在這個地方購置的問題。
錯綜復雜的小巷子里不時能看到幾個充滿了惡意的身影,似乎是因為馬上能得手而認不出發出的笑意,而有些破爛的衣服上露出了里面許久未曾清洗過的皮膚,隱約能夠看到一些灰色的透明晶體,表現出來他們的身份。
這些孩子的領頭人站在最前方,這個時間和他一同在樓下的孩子們害怕地躲在了他的身后,縱使他擺出一副冷靜的模樣,而小腿也忍不住顫抖著,面色蒼白。
和以前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樣,平時的惡意不像今天那樣,那些人的手上都帶著不知道從哪里撿來的劣質武器,平時遇到帶著這樣的武器的成年人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遠離他們,即便手里有著同樣的武器他們也不可能能夠打得過對方,體型的差距就擺在那里。
而且這次還是難民。
孩子的領頭人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么,這些天這些孩子收到的照顧吸引了不少不懷好意的人的目光,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隙,從而入侵進來,這些人自然不會什么都不做就那么離開。
“你們最近好像受到了不少的照顧啊?”那幾人中為首的人看著那邊的故作鎮靜的小孩,滿是疤痕的臉上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一邊前后擺著手的舊刀一步步向那邊走去,每走出一步,就能看到那邊的小孩眼中的逞強在一點點的消融,不禁咧開了嘴,就和一些疤痕旁邊長出來的源石一樣。
他走到了那個孩子的面前,看著渾身已經在發抖的孩子,用刀撐著地面,輕輕地俯下身,面對面地看著這個孩子。
“最近叔叔們的日子有些難過啊,我們又不像你們這些可憐的小孩子一樣,有人愿意幫助你們。”說著他做出一副有些委屈的表情,讓人覺得有些惡心,然后伸出手來捏了捏這個孩子的臉,在上面留下了兩道黑黑的手印,笑著說道:“所以叔叔們來找你們要點東西,可以嗎?”
這雖然是在詢問,但是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來嚇一下這個孩子,說完之后直起身子哈哈大笑起來,聲音在空曠的廢棄居民樓回蕩著,從樓下傳到樓上,又從樓上穿回來,不停的循環,直至消失不見。
領頭的孩子面色蒼白,身后的孩子躲在他的身影下,互相抱在一起,低著腦袋緊閉著雙眼,這種情況對現在的他們來說是無解的,他不能表現出自己有威脅,哪怕平時有一些防護措施,在這種無法周旋的情況下也用不出來,這個時候滿足對方自然就是最好的辦法。
當然不用說對方也會做的。
“老大,這里還有這么好的武器啊!”其中一個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淡灰色的長刀,看上去和整合運動的制式鋼刀一模一樣,只是顏色稍微有些不一樣,這其實是亞歷克斯送過來的,不過只有一把,因為這些孩子也不太好用,只有為首的孩子能用,便只拿來了一把,不過還送了另外一些東西,更方便的東西。
“嗯?”男人轉過身去,看著那邊,眼睛一亮,似乎是發現了什么好東西,連忙說道:“把東西拿過來!”
“那些家伙來頭不小嗎,居然連這種東西都有!”男人好像認識這樣的裝備,不過并不清楚是整合運動的,畢竟這樣的武器有很多渠道能買到,男人打量著手里的鋼刀,然后看了一眼另一只手上的那一把舊刀,左右上的刀一換,舉起鋼刀就對著那邊舊刀劈了下去。
乒的一聲清脆的響聲,金屬撞擊在一起,接著便是哐當兩聲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地面的聲音,驚得那些孩子一跳,男人難聽的笑聲再次在樓里回蕩著。
“好,很好,我很喜歡。”
“那個來送東西的小子真是笨,怎么就把這東西都送給你們呢?”男人轉過身來,看著那個孩子,聲音都是嘲笑,“你們這些小孩子難道還能拿著這把刀去干什么事嗎,所以說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連送東西都這么沒有腦子,你們除了被搶以外還能有什么用嗎?”
男子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說著,指揮著其他人在樓里翻找著,有時候還會從房間里拉出一個孩子來這里,這些人對這些孩子沒有興趣,那些孩子們聚集在另一個墻角,抱在一起,不時往那邊看去,其中一個女孩子,看起來歲數和領頭人差不多大,眼里是求救,還是別的東西,誰也說不清。
然而他只能搖了搖頭,再沒有下一個動作,保護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目的,他不想冒著有人受傷這個險去和這些人搏斗,而且他也不能確定對方的實力到底如何,風險評估這種東西這些孤兒們可是很懂的。
“那個小子給了你們不少錢的吧,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是.......”領頭孩子顫抖的回答到。
“我來帶你過去....”孩子看了一眼那邊的女孩,在心里往上提了一口氣,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喉結動了動,開口問道:“能讓我先安撫好我后面這些孩子嗎?”
男人有些不耐煩地看了看他身后的那些小鬼,擺了擺手,他既然愿意配合是最好不過,誰都喜歡不愿意反抗的人質。
領頭孩子轉過身去,目光溫柔地看著這幾個抱在一起的孩子,張開雙臂抱了抱他們,語氣溫柔的說道:“沒事的,我們都會沒事的,我帶這個叔叔去拿點東西就回來,你們要是害怕就一直閉著眼睛就行。”
那些孩子沒有回答,但是也能看到他們輕輕地點了點頭,領頭的孩子點了點頭,然后站直了身體,轉過身去,讓自己看起來很緊張,不過他這個時候真的很緊張,他稍微有了點想法,如果是自己和他獨處的話,雖然風險會比較大,如果說之前可能是一點都不愿意反抗的話,現在就是有了一點點的心思,在和另外一個人確認過后。
一高一低在慢慢地走著,領頭的孩子在前面,男人跟在后面,漫不經心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并沒有將這個孩子放在心上,不過是個才十幾歲的小孩子而已,能夠有什么威脅,這是他現在的想法。
“叔叔你們為什么要到我們這里來呢?”領頭的孩子弱弱地開口問道,在男人看來大概是為了緩解心里緊張的感覺,而且這種問題雖然回答了沒有什么用,男人還是回答了。
“叔叔們當然是覺得你們好欺負了,城里的感染者似乎都有了組織,好欺負的當然是你們這些小孩子了。”
“這樣的嗎,那么叔叔們為什么不去加入那個組織呢?”領頭的孩子好像聽說過,只是這些孩子們向來對這種組織敬而遠之,而且從傳聞來說應該指的是在半個月之前被趕出去的整合運動,總之也不算很有好感。
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領頭的孩子大概也能知道,坊間流傳的消息也是有一些可信的,男人不耐煩地說道:“問個屁,趕緊帶路!”
他把男人帶進了一個大大的房間里,看起來像是居住的地方,地上放著很多疊著十分整齊的舊床鋪,讓人有些意外,而這些孩子好像并不是分開居住的,而是都住在同一個房間。
房間里有些莫名的寒意,兩人來到了一個柜子旁邊,柜子不大,除了上面的門以外還有底下的兩個抽屜,要蹲下去才能打開,一個抽屜被銅鎖給鎖住,男人站在一邊,而領頭的孩子蹲了下去,從抽屜底下摸出了一把鑰匙,插進了鎖孔里不停的搖晃著,這是炎國才有的長鎖,開起來有些麻煩,他側過腦袋用眼角的余光偷瞄這男人,手里的動作也沒停下來,男人看了一眼便抬起頭觀察著房間里的樣式,并沒有在意面前孩子的其他動作。
沒過多久鎖被打開了,他稍微側了一下身體,擋住了半邊抽屜,抽屜是放著是一疊龍門幣,藍色的龍門幣上印著龍門的標志,每一張都是最大的額度,那個叫亞歷克斯的哥哥給了他們很多的錢,他伸出手迅速的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像棍子一樣的東西,并不長,就算塞到袖子里也沒有人能看到,他站了起來,后退了一步的同時把那個東西收進了袖子中,男人也在這個時候看向了底下的抽屜里,看著里面那些藍色的鈔票,兩只眼睛頓時發出了光,連忙笑著蹲了下去,伸出手一把抓向抽屜里的那些錢。
亞歷克斯給了很多的錢,十萬的龍門幣,這是一個很大的數字,足夠這些孩子們生活非常久的時間,不過對他來說那些錢現在也并不多,一百張藍色的千元鈔票放在整齊的疊放在抽屜里,也難怪男人會這樣。
男人把錢都拿了出來,把刀夾在自己的胳膊下,舔了舔自己的手指開始數起鈔票來,這些錢可是夠他在下城區逍遙好久,這個金額是他沒有想到的,腦海里甚至都有了要把來送東西那個小姑娘拐走的心思,心里終究還是不平衡,那個小姑娘明明是烏薩斯人,居然來給龍門的這些小鬼送東西,還送這么好,那些富人的想法是真的讓人猜不透,不過那個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那個小姑娘既然送的起這些東西,自然不會是什么普通人家。
“十萬,居然有十萬!”男人仰起頭大笑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領頭的這個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稍微往上靠了一些,剛剛害怕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不過看起來還是有些緊張樣子。
“叔叔。”領頭的孩子輕輕地叫了男人一聲,男人低下頭看著他,稍微有些疑惑,但是看到了那個孩子抬起頭時露出的微笑,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那是種什么笑容,男人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讓他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那么輕視這些孩子,真是大意了。
這些孩子都是感染者,而且感染礦石病的時間比他還要久,他在感染礦石病成為難民之前也不是現在這樣的,不過是個普通的士兵而已,然而才過了一個多月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那么這些孩子會是什么樣的。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想要去抓夾在胳膊下的刀,但是領頭的孩子卻已經欺身而上側過身子撞向了這個男人,而這一撞則剛好讓男人更加的慌亂的向后退去,身體有些不平衡,緊接著他把自己的手推了出去,手里握著一根黑色短短的棍子,在棍子的頂部是閃爍著的電流,帶著噼里啪啦的聲音,而男人還不及看到,只聽到了一瞬間的聲音,那個棍子便抵上了自己的腰間。
一聲慘叫聲從里面傳出,在樓房里回蕩著,久久不能斷絕,而另一邊,負責看守兩批孩子的兩個難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便覺得腰間一疼,麻痹感在身體里彌漫著,然后噗噗幾聲,低下頭看著正仰起頭看著自己的孩子們那無邪目光,有些難以執行,渾身充滿了麻痹的感覺,慢慢地軟倒在了地上。
可謂是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