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女孩
.................
泰拉歷1099年的第一天的夜晚，五區外的檢疫口被監禁了許多感染者，龍門周圍也倒下了許多整合運動的散兵，而在熱鬧的市區內，羅德島代表和龍門的執政者簽下了某條合約。
阿米婭和凱爾希正在陳的帶領下前往羅德島接下來時間里要在龍門居住的地址，車水馬龍的街道，夜晚閃爍的霓虹燈，無一不象征著龍門這座獨立城市的繁華，這種繁華，或許能持續很久，又或許在短短幾個月時間被徹底摧毀。
.............
“今天又要去圖書館嗎？”正在掃地的韓大媽開口問道。
“恩。”米莎輕輕的應了一聲，對著大媽笑了笑。
大媽是龍門外環的居民，這所旅館就是她經營的，也是外環少有的幾所旅館之一，大媽的丈夫在天災是死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帶著兒子長大，憑借著丈夫留下的財產和大媽自己的本事，在外環開了一家旅館，生活還算是比較平穩，即使是那些暴民也不會來這里找麻煩，而米莎這些時間就是在這里的生活的。
“最近還是小心一點好，外面來了很多的暴民。”大媽對著米莎叮囑道。
父親給米莎的那張卡能夠當銀行卡用，里面的數量不菲的龍門幣幫了她不少忙，當然能夠在這里住上那么久也是韓大媽同情米莎，大媽也并不過問米莎的事情。
“我出門了。”米莎站在晨光灑下的門口，小聲說道。
“一路小心。”大媽嗓門還挺大的，看得出來她還挺喜歡這個烏薩斯小女孩的。
從昨天開始外環的氣氛就變得緊張了起來，龍門雖然接納了這些難民，但是市區依舊不會讓他們進去，昨天開始外環就有龍門警衛在挨家挨戶的排查烏薩斯的難民，當然有問到旅館這里，但是大媽卻并沒有供出米莎，而警衛也沒有說什么，甚至都沒有進來排查。
米莎所在的街區已經排查完畢了，而那些人在昨天夜里也都回來了，雖然少了一些人，那些是被檢查出來感染了礦石病的人。
龍門境內的所有感染者都需要進行登記處理，感染者不能進入市區，否則就會被監禁，而外來的感染者甚至連外環的貧民區都不允許進入，可是誰又知道，龍門里到底有多少感染者呢？
外環原本就有感染者的存在，他們加入整合運動的概率是多少，沒人知道........
米莎現在每天都會前往圖書館去查關于礦石病感染的資料，那些書本雖然很破爛，但是卻讓米莎了解了更多關于源石的東西，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父親雖然不禁止自己去他的實驗室參觀，但是他卻并會真正教自己那些東西，甚至不太想讓自己接觸到這個方面的東西，米莎一直能感受到。
“早上好，小姑娘！”
坐在圖書館門口曬太陽的大爺笑著對米莎打招呼，一口黃牙似乎有些漏風。
“早上，館長先生。”
大爺是這里的館長，是龍門老一輩的人了，這里的書大部分都是他搜集的，聽說他之前可以去市區內居住的，后來因為某些原因放棄了去市區，老人在這片街區生活了很久，大家都認識他，也很尊敬這位老人，畢竟在外環要弄這一個圖書館可不是那么簡單。
“今天又是來這里學習的嗎？”老人開口問道。
“是的。”米莎微笑著回答到，這個問題她已經回答了很多次了，從第來這里的第二天就一直這樣回答。
“真是好學啊，那么加油吧！”老人每天也會這樣回答米莎，外環的人們都在為生活奔波著，圖書館平日里也很冷清，而自從那些難民來了之后，就更加的冷清了，那些城市被摧毀的可憐人，在外環里流竄著，米莎是他第一個見到回來這里的烏薩斯人。
陽光灑在桌子上，陳舊的灰塵在陽光下都清晰可見，墻角的蛛網反射些許光亮，鼻尖彌漫著久遠的氣味，
.......
紙張有些黃，還有些潮濕的感覺，米莎的上午的時間就開始一點點往后推進。
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事，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事，烏薩斯也再也回不去了，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普通人了。
就像是書里說的一樣。
一旦感染了礦石病，那么在這個冰冷的社會里你就再也無法正常生活下去了，就像是換了一個物種一樣，你會被那些人所恐懼，甚至比那些罪犯都讓人害怕，或者說，感染礦石病，本身就是一種罪罷了。
源石構成了泰拉現代科技的構架，天災帶來的不止是毀滅，還有新的能源，源石是泰拉科技的基礎，這是現代文明的基石，不過從那時候開始，一種疾病也隨著現代化的腳步逐漸進入了這個世界，礦石病。
隨著科技的發展，這種疾病變得愈發常見，源石充斥在人們的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被感染，當然大部分的人的運氣并沒有那么差，那些感染的人就不同了，源石開始逐漸和你的體細胞融合，透過x光，你會發現，你的臟器輪廓開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血液里的源石結晶密度開始增加，循環系統里的源石顆粒出現異常，當你體表出現半透明的黑色晶體時，那么你就應該知道，自己已經被感染了，然后你的身體也會出現異常的情況，你的某些地方會因為這次的感染發生變異，會變得比普通人更為發達，但是有些地方或許會變得虛弱起來，當然不會法術的你或許在這次之后就會用法術了，不過代價就是。
你的壽命。
你的壽命會因為這個減少，被別人所恐懼，再也回不到之前的生活。
書里對感染者的描述是這樣的。
他們的身體覆蓋著黑色的晶體，就像是的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一樣，不詳的氣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他們看起來永遠都是那么的骯臟，卻又和優雅的魔鬼不一樣，他們暴亂，殘忍，有些甚至能夠被稱為人形的天災，強大的法術讓他們成為強大的犯罪者報復著這個世界，當他們死去的時候，體內的結晶開始慢慢的生長，就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一樣，向著周圍訴說著他的不幸，然后就又有人被感染，如此往復。
書里的內容有些和米莎看到的一樣，而有些卻又不一樣，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米莎從來沒有感受到過感染者的給世界帶來的傷害，更多的是這個殘忍的世界給予他們傷害，不論你的家庭條件是怎么樣的，一旦感染了礦石病，你就會無情的被遺棄，就像是米莎曾經看到的一樣，軍警沖進了他們的家里，把他抓走，而她卻只能躲在書桌下留著淚水，眼睜睜的看著他被抓走，什么事情都沒做。
從那天之后，米莎身邊的人就像是忘了他一樣，父親從來沒有提起過他，學校的痕跡也像是被抹去了一樣，而在更多地方，米莎了解到的還有更多，隔離區就是死人堆，感染者在宣傳里是被人所恐懼的，人們見到過礦石病的恐怖，然后就在那一天也見到了感染者的恐怖，而米莎也是在那天知道了書里所寫的東西。
暴亂，殘忍.........
那些成群結隊的沖進人們的家里，破壞，毀滅，折磨著那些人，從核心區出來的一路上，到處都是尸體，或是軍警，或是整合運動，又或是普通的市民，她不明白一個受害者是怎么變成加害者的。
她的父親不知生死，米莎應該去很整合運動，但是她卻又恨不起來，她現在也是感染者了，就和他一樣，父親就算是回來了也會把自己拋棄掉的吧，就和那天一樣。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父親，未來到底是如何也說不清楚，不過米莎這些時間了解到了感染者的組織原來不止整合運動一個，各國的境內都有這種組織，在烏薩斯邊境和烏薩斯戰斗的卡西米爾游擊隊，卡西米爾境內的騎士殺手，還有在海面上的羅德島，就連在哥倫比亞的萊茵生命都有部分專門由感染者組成，還有許多隱藏在黑暗中的組織。
“又在困擾了？”老人蒼老的聲音在米莎的身后響起。
“不是。”米莎下意識回答到，然后轉身看著正站在自己身后的這個老人。
“要不是不介意的話。”館長挑了挑花白的眉毛，臉上的老人斑在他的笑容下看起來不再和暮年一樣。
“就和我說說吧.....”
“館長....先生....”米莎有些遲疑的說到。
“我更希望你叫我館長爺爺，畢竟小韓是叫我伯伯的。”老人的笑了笑，將米莎旁邊的椅子拉了出來，坐在了上面。
“館長...爺爺？”米莎有些猶豫的問道：“如果我是感染者會怎么樣？”
老人聽到米莎叫自己爺爺看起來還挺高興的，雖然米莎這問題還挺難回答的，畢竟感染者這三個字對普通人來說是讓人恐懼的，不過對這個老人來說似乎并不是什么難題。
“你想知道？”老人問道。
米莎點了點頭。
然后老人攤了攤手，笑著說道：“就是這樣。”
一陣風從外面吹進來，那些緩緩漂浮著的灰塵被打亂，一月份的風還有些冷，不知道為什么，米莎的突然感覺有些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