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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放走那些烏薩斯的混蛋!”不遠處傳來整合運動人員的喊聲。
他們躲在廢棄的建筑里小心翼翼的走著,她的害怕極了,蹲在靠在父親的懷里,小腿不停的顫抖。
身邊原本數十位軍警現在只剩下了十幾位,而且他們的身上都密密麻麻的傷口,父親的白大褂也變得破爛不堪。
密密麻麻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她差點就要叫出來了,父親緊緊捂住她的嘴巴,讓她不要出聲,父親的目光是現在唯一能夠安慰她的東西。
腳步聲過去了,整合運動的人走了,一名軍警率先出去觀察情況。
“敵人消失,可以前往下一個區域。”對講機里傳來出去那人的聲音,父親牽著她手,隨著軍警們一起出去。
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石,好多尸體倒在地上,有普通市民,有軍警,還有整合運動的,硝煙的的氣味讓她感到惡心,即使是在路上見過了那么多的尸體,還是忍不住會害怕,父親的輕輕的摸著她的后背,她的臉色才稍微好了一些。
#F,格雷茨大街,路牌上代表著他們現在位置,從他們已經從核心區逃出來了,現在正位于中城區的東北方向的F大區,格雷茨大街上。
距離的W大區的出口還有兩個城區的距離,越往外面走,路上遇到的整合運動也少了很多,空氣越來越壓抑,像是要壓得人喘不過氣來,頭頂盤旋的天災云,紅色的閃電在云層里翻滾著。
她在路上遇到過很多人,有很多和自己一樣撤離的,甚至還遇見了不屬于烏薩斯和整合運動的武裝力量,他們的裝備精良,而且隊伍的配置齊全,在和整合運動的一個照面就將對方直接擊潰,但是因為隊伍龐大的原因,也更容易成為目標,所以她看到了那只隊伍最后是被數量非常龐大的整合運動的士兵圍住的,而且那些士兵里有整合運動的輕裝甲部隊,也多虧了那些人吸引了在#8大區的大部分火力,所以他們才能從核心區逃出來。
她身體被抱了起來,隊伍在飛速的狂奔著,身后是那些整合運動的暴徒,她緊閉著眼睛,感受著身體的顛簸。
正在逃跑的隊伍突然停下,她的父親臉色大變,大聲喊道:“準備迎接天災!”
耳邊開始響起雷電的轟鳴聲,接著便是天地震動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著頭頂,那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色,那樣的絕望,像是要把時間都摧毀。
高傲的源石垂下他的頭顱,從天空中墜入凡塵,將所觸及到的一切都改變掉,大地正在盛開花朵,被污染的花朵穿過那些建筑,將那些建筑融入到自己的體內,無數的蟲子從她的下面爬出來。
天災開始了......
核心區的天空是深紅色的,像是要把那里全都燒毀一樣,隱約能夠看見主災害區域里的那些尖尖的花朵。
外城區目前并不是主災害區,但是稍有不慎依然可能會喪命,掉落下來的巨大源石將建筑擊倒,無數的碎石從他們頭頂墜落。
十幾人的隊伍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盾牌,勉強能夠在這些碎石里前進,但是那些追趕的整合運動就沒那么好運了,他們本就是一些暴徒,不是整合運到的正規部隊,所以裝備算是落后,碎石將他們的擊倒在地,一摔倒,只會有更多的碎石從頭頂落下。
她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今天發生的事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遇見,就和那天一樣,這次的自己還是那樣的沒用,只是父親的負擔罷了。
不知過去了多久,耳邊傳來父親的詢問聲,似乎是在叫自己,
“米莎,米莎!”她感覺到有人正搖著自己的肩膀,她慢慢的睜開眼睛,是父親的臉從那天以后,她就很久沒去仔細的看過父親的臉了,她其實很怕父親,害怕父親以后會像那次一樣,把自己也拋棄掉,不過現在父親的滿是傷口的臉上只有對自己的關心。
她對著父親笑了笑。
然后父親摟著她笑了起來。
天災的第一波主災害似乎已經過去了,而他們也到了#G大區,距離出口還有最后一段距離。
切爾諾伯格在天災以后就已經淪陷了,整合運動真正的占領了這里,以一座無比龐大的城市作為他們的第一個城市,向世界宣告他們的存在。
“繼續撤離!”父親抱著她,前往撤離的地方。
半個小時之后,天上的災云又開始翻滾,第二波天災也要到來了,頭頂的云已經擴散到了中城區的范圍,范圍變得更大了,而他們也到了最后的區域,W大區。
到處都是災民,W大區比想象中的混亂很多,想來東城區的人都到這里來了,幸存下來的人想要逃出去,整合運動并沒有把出口封鎖住,因為這些災民并不是他們的目標,而且這些人會幫助整合運動實現下一個計劃。
“教授,現在怎么辦?”軍警看向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這一身裝備太明顯了。
“找個住宅去,我們換裝出去。”天災目前并不會波及到這里,只要換裝的話還是能混出去的。
“就是那里,那里有烏薩斯的軍警!”父親的臉色驟變,急忙把她拉著就開始狂奔。
有人告密了,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和整合運動告密,但是這又在清理之中,現在是災難的時候,封鎖這里的整合運動顯然是正規部隊,不會對市民出手,軍方才是他們的目標,這樣的告密或許能夠換來那一點點微末的好處吧。
果然,有一只小隊出動了,能夠混到這里來的軍警顯然并不會是龐大的隊伍,十幾人已經是極限了,只要出動一支輕裝甲部隊就行了。
一處房屋里,十幾人貼著墻壁,喘著粗氣。
父親將一張卡塞到她的手里,卡面上寫著龍門,一個半透明的黑色的晶體被鑲嵌在卡片上,父親摸了摸她的臉,對著她說道:“米莎,這張卡的密碼是他的生日。”
她睜大著眼睛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淚水忍不住從眼眶里留下,她伸出手想要挽留他,張開嘴卻怎么也說不出話,她跪坐在地面上,緊緊的捏著那張卡,捂著臉,從指縫里流出來的淚水被染黑了一點,滴落到地面上。
“要好好活下去,米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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