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塵埃落定
向陽的消息沒有錯誤。
就在朱曉宇跟他打賭的那一天，縣會議室里面分別坐著公安局局長H縣里幾個常委，還有現任煤管局的局長。
他們就專門對朱衛國的事情開了一次研討會，研究決定對于朱衛國事情的處理方法。
在會議上，向平按照與丁建業約定好的計劃，提出了朱衛國由于打人事件，必須從公安系統調離的決定。
但是考慮到這件事的特殊性，將其調到煤管局，從公務員編變成事業編的建議。
并詢問了朱衛國的領導，縣公安局局長的意見。
對方雖然表示可惜，但是還是尊重縣里的決定。
其他幾人在相互對望了幾眼后，各自發表了自己看法，也都同意了向平縣長的提議。
作為此次事件的主導人，從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丁建業卻在會議的尾聲打斷了向平的的講話。
“向老弟，你先別急著做決定，會議還沒結束呢！”
向平有些意外的看了丁建業一眼，突然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了，只好先坐了下來。
丁建業見向平坐了下來，接著問起煤管局局長的意見。
“老李，就朱衛國接任你的位置有什么意見沒有？”
作為一個快要退休的老干部，李泰瞬間就明白了丁建業的企圖。
在這種情況下，他還來詢問自己的意見，這擺明了就是不想讓朱衛國接替自己的位置啊。
其他幾位常委也都感覺到了會議的風向變了，暗自揣摩起來丁建業的心思。
老李思考了一陣，“按理說，向縣長的提議很不錯 雖然朱衛國作為一個老公安人員，不遵守紀律擅自毆打犯人，但是事出有因，情有可原。
對他調離公安系統，從公務編制降為事業編的處理決定我是贊成的，可是…”
說到這里，老李似乎有些為難起來。
“有話就說，既然是討論，就要有什么說什么。大家說是不是？”
丁建業環顧了一圈，說道。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老李見此，這才接著說道：“朱衛國作為一個老公安，他最擅長的還是警隊的事物。
煤管局作為全縣一個重要的事業部門，監管著大大小小那么多煤礦。
可以說，局里的一些決定的對錯直接影響著我們縣煤礦事業的發展的好壞。”
公安局局長，黃興皺了皺眉，不悅道：“有話就直說！”
他本身跟朱衛國私下關系就比較好。
雖然也快退休了，但是這次為了朱衛國的事也沒少找人說情。
本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老李尷尬的一笑，“那我就直接說了。
我個人覺得朱衛國不足以勝任煤管局局長一職，讓一個不專業，甚至不懂的人來領導煤管局有很大的風險。”
丁建業聽完，笑了笑，“大家覺得老李的這種考慮有沒有必要？首先，我是贊同的。”
“老李，作為一個資深的專業人員，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先前是我們考慮不周全。”
向平趕緊表了態。
雖然不清楚為什么丁建業臨時改變了注意，但是這對他完全沒有影響。
朱衛國跟他私下可沒有什么關系。
其他幾人也跟著附議了。
見大家都沒有意見，丁建業說道：“好，既然這樣，朱衛國就調任煤管局局長一事就不通過了。
接下來，我們再來討論一下他的事具體改怎么處理！
拖了這么久了，應該有個結果了。
大家有什么意見沒有？”
會議上的幾人一陣沉默，誰都不想第一發言。
丁建業見大家都沒說話，接著說道：“我的意見是，不管他朱衛國是因為什么事打人，終究是犯了錯，不能因為同情就當沒發生。”
其他人心里一下就明白了，“這老丁不止想要阻止朱衛國接任一事，還打算將他一擼到底啊！”
作為朱衛國的老領導黃興心里很不得勁。
丁建業這話里有話，這是要嚴肅處理朱衛國啊。
既然如此，還不如自己來，說不定還有一絲退路。
“丁書記，既然要按規矩來處理，那就由我們局里自己處理怎么樣。”
丁建業看了黃興一眼 “那黃局打算怎么處理，能說給我們聽一下嗎？”
黃興思考一陣后，心一狠，說道：“那就先將他從大隊長的職務撤下來，記過處分，留黨察看，調接警中心，當一名普通民警。丁書記，你看怎么樣？”
丁建業沒想到黃興這么狠。
他只是因為答應了朱曉宇的請求，想將朱衛國留在公安系統而已，根本沒想過要深究下去。
這黃興看樣子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黃局，你這會不會重了些？！”
黃興以為丁建業還不滿意，有些生氣道：“丁書記，再重就只有將他開除了！”
“…”
丁建業一陣無語，這黃興怎么就是個死腦筋！
“丁書記，我覺得黃興的處罰很合理，不輕也不重，別人也說不出閑話。”
李泰知道剛才可把黃興得罪了，這會兒趕緊亡羊補牢起來。
其他幾人其實在朱衛國調任煤管局的事情上，或多或少都答應過別人幫忙。
現在這件事沒辦成，也不想落井下石，都贊成黃興的處理決定。
丁建業見大家都贊同，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
但是在文件沒出來前，希望大家保密，散會吧。”
離去時，黃興看了一眼丁建業，無奈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朱老弟，我可是盡力了！”
會后，丁建業給朱曉宇打了一個電話。
“事情已經解決了，你爸如愿的留在單位了。”
“謝謝丁叔。”
“我想知道為什么？一直沒想明白。”丁建業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電話那頭的朱曉宇笑了笑：“丁叔，有時候可能當時看著是好事，可是日子久了就不一定了。
世間事變換無常，塞翁失馬，焉知禍福，誰又能說清楚呢？”
掛了電話的丁建業對于朱曉宇那打機鋒的話深思起來。
對方似乎話里有話。
自從向陽告訴丁丹朱曉宇老爸的事情后，她這幾天都心不在焉，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他，有關于他老爸的事情。
上課出神都被老師點了幾次名。
作為同桌的朱曉宇這幾天也發現了丁丹的異樣。
她的不正常好像就是從那天跟向陽分手之后。
一個活潑開朗的人，這幾天突然間就安靜了下來。
那天向陽跟她到底說了什么呢？
還有她看自己的眼神，難道和我有關？
朱曉宇心里也很迷惑。
“你最近怎么了？”
課上，朱曉宇遞給了她一張小紙條。
丁丹接過來看了一眼，就沒有了后續。
“我怎么感覺你看我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朱曉宇又寫了一個小紙條推了過去。
這次丁丹拿起紙條，在紙上寫了幾下，推了回來。
朱曉宇一看。
“心情不好，離我遠點，看見你就煩。”
“…”
星期六，放假了，丁丹沒跟朱曉宇他們一起，而是一個人很早就走了。
“她是不是有心事啊？最近感覺她都不開心。”吳甜甜說道。
“你也發現了？”
任何雙手一拍，“我早就發現她有些不正常，一個經常找我麻煩的人，這幾天居然無視了我。”
“身為同桌，你知道嗎？”任何朝朱曉宇問道。
“我問了，她沒告訴我。”
任何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眼睛一亮，小聲道：“你們說她會不會是那個了？”
朱曉宇，吳甜甜都一臉好奇道：“哪個？”
“她會不會是大姨媽來了？所以才這樣！”
“無聊！”
吳甜甜一瞬間臉變的通紅，瞪了任何一眼，害羞的先走了。
任何一臉不解的看著朱曉宇，“難道不是這樣嗎？網上都是這樣說的，女生一個月總有那么幾天。”
“就算你猜對了，那也不能當著女生的面說這個啊！”
“這有什么不妥？”
朱曉宇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不要跟我說話，腦殼疼！”
回到家的丁丹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父親。
“爸，我有件事問你！”
丁建業放下手中的報紙，看著女兒，“有什么事？”
“朱曉宇的爸是不是出事了？”
丁建業皺了皺眉，臉色有些不好，“你聽誰說的？”
“你別管，你就說是不是真的？”
“大人的事，你打聽那么多做什么！好好讀你的書！”
說完，丁建業又拿起了自己的報紙看了起來。
丁丹走了過去，一把奪過自己父親的報紙。
“你就說是不是？”
丁建業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平時乖巧的不跟自己反嘴的女兒，點了點頭。
“沒錯，撤職，記過處分，變為一個接警的民警。”
丁丹有些不理解。
“為什么會這樣，你不幫忙？難道朱曉宇沒給你打電話？”
“我猜到就是你告訴他的，以后不能再告訴別人了。”丁建業再次告誡道。
“難道他沒有求你幫忙？”
丁建業語氣平淡道：“求了！”
丁丹看著自己的老爸，覺得很委屈，“那你怎么不幫？
你可要知道，他爸是因為朱曉宇才打人。
而朱曉宇是因為出來救我才進醫院的，還差點沒命了！”
丁建業看著自己的女兒，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沒幫忙？”
丁丹質問道：“你幫忙了，他爸會這樣？”
丁建業被問的有些煩了，微怒道：“你行了，有你這么跟老爸說話的嗎？做什么事我自己心里有數，少管點別人家的事！你自己該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