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雙生之子【其二】
葉囡囡憐憫的看著葉子。
她的神色不是一種傲慢，而是一種悲哀，面對另一個無知的自己的悲哀。
哥哥能保護她們一時，卻不能保護她們一世，唯有早做決斷，將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最合適。
所以她自認為自己的行動是正確的，今后也是，堅定不移的執行下去。
“原身，既是牢籠，也是束縛，我們不得安生，我們無法覺醒，我們只能斬斷一切。”她道。
葉子聞言，猛然回想起來了，原身所經歷的痛苦，那是源于心靈的折磨，無能為力的煎熬，像是無數條毒蛇，日夜撕咬著自己的靈魂，原身在夜中痛哭悲鳴。
那一切，是哥哥所不知道的。
她臉色變化個不停，有難受，也有疲憊。
葉囡囡見她模樣就知道了，“你已經覺醒了自己的性格，我們本來都是原身的一部分，彼此抵觸之下互相壓制，現在終于有個說法了。”
最終，葉子情緒平緩了，道：“只能這樣了嗎？”
“你我就這樣合一，將來受累的只會是我們自己，現在斬落苦果，無論勝者是你還是我，都將會得到最佳的天賦。”
“哥哥會說這是養蠱，他不會同意的，但你要出手，我也不會坐以待斃！”
“就算你無心斗爭，我下手也不會留情的。”葉囡囡只道。
今天她的話格外多，講了很多東西，從頭到尾，認真而仔細，和平常的葉囡囡大相徑庭。
嚴格來說，這不是恩怨，也并非仇視，性格的差異讓兩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很難相同，可是而今終于達成了一致。
葉子很難說得清自己此刻心態，腦子里渾渾噩噩，但卻最終還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與之一戰！
她不想死，能夠接受人格間的融合，卻不代表葉子可以坦然面對自身的人格死亡。
前者，她還活著，但后者，那就真的死絕了，像是格式化清零，留給葉囡囡的只有這段時間不被她認可的記憶。
況且，現在已經不是商議就能避免戰斗的情況了。
葉囡囡花費心思，就是為了今天，準備要就做好，心無旁騖，決戰出勝利者。
這時，葉囡囡已經脫下了自己華麗的公主裙，她不想讓這件衣服染血。
現在剛過完新年不久，溫度還沒升上來，但囡囡大部分身體裸露，白皙嬌嫩的身體并沒有覺得寒冷，神情反而自若。
“來吧！”
而后她出手，她行動干脆，殺伐果斷，速度極快，朝著葉子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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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家中的葉塵放下手機，心中悸動，傳來不詳的預感，像是有不好的事情正在在發生。
“葉子！囡囡！”
他沖出家門，看向四周，但天空澄澈明凈，地面人來人往，在這么一座繁華而復雜的都市中，找到兩個小女孩不亞于大海撈針。
更別說葉子和囡囡兩人還擁有超凡力量。
葉塵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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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棄的海鮮加工廠，沉悶的打斗聲傳來，肉體碰撞聲，不絕于耳。
葉子處于被動防御，她的攻擊性不強，生性使然，但身形靈活，眼到手到，腳下幾個錯位，便擋下了葉囡囡攻擊的先手。
后者開苦海不久，修行的時間極短，但精進神速，只是沒有修習玄法而已。
她但釋放了苦海精氣，滋潤肉體潛能，蘊含的精氣神早就超過了一般人，體型和年齡雖小，但有神力加身，不能以常理看待。
她的速度之快捷，力量之迅猛，像是猛虎和獵豹的集合體，讓葉子都驚訝。
自己修煉的是天心一體，早就入門，按理說，應該壓著囡囡打才對。
因為，她也開了苦海，雖然境界不高，但也算釋放了人體潛力，苦海涌出大量的生命精氣，經過洗禮進化，就算不如，也差不到那里去，體質超然。
更關鍵的是，她主修武道，吃過了仙豆，心靈空明，肉體寂靜，不動如山，動如雷震，爆發力應該超過葉囡囡。
可事實上，葉囡囡和她正面交手，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你是怎么修煉的？”葉子驚訝道。
但沒得到回答。
葉囡囡赤腳踏地，不染塵埃，晶瑩白皙的皮膚流動著強大的力量，渾身繃得緊緊的，蓄勢待發。
她的烏黑長發如瀑，垂落肩頭，隨她的動作而舞動。她的攻擊很強勢，占據主動權，攻擊時宛如大軍壓境，大開大合，多是以手當兵，或斬或削，殺向葉子的面門，招招狠辣不留情。
葉子伸手格擋，疲于應付，著實想不通，明明她們兩人都沒有戰斗經驗，為什么葉囡囡出手這么流程自然，全面壓制自己。
她沉下心，本就聰慧的悟性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發現了真相。
那就是葉囡囡下手夠狠，出招果斷，毫不猶豫，心志堅定。
尤其是殺心之熾盛，即便葉子都可以看出來。
她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而不是說說那樣。
雖然葉囡囡的戰斗經驗不足，招式銜接更是談不上毫無破綻，但她的對手也不是身經百戰的武者和戰士，更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孩子、溫室的花朵。
無論執行力還是意志力，都不足為懼。
眼見自己落于下風，葉子咬了咬嘴唇，躲過葉囡囡的攻擊，往后一退，而后整個人融入了空氣中、消失不見了。
處于正常人的視角，是看不到葉子所在何處。
就好像除非刻意，不然自己很難意識到風從什么地方吹過來。
葉囡囡安然收手，靜靜站在地面，毫不慌亂，以不變應萬變。
她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天心一體！
融入環境，融入自然，葉囡囡也參悟過，只不過鉆研不深。
使用者身如自然，舉止間行云流水，和諧優美，但她認為這不是神技，只是欺騙了人類的潛意識和五感罷了，當個刺客只能對付一般人，不然會吃大虧。
忽然，葉囡囡毫無征兆的左踏一步，而后空氣中竄出一道嬌小的身影，葉子的攻擊落空了。
“怎么會！”葉子身影一晃，神色慌亂一瞬，已經被葉囡囡抓住了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換做是葉囡囡的話，即便攻擊落空，也絕對不會慌亂，給對方可乘之機的，可惜葉子不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危險的處境。
“你的天心一體對我沒用！”
葉囡囡神色無情，猛烈的出手，指掌晶瑩，閃爍微光，五指似刀似勾，對著葉子的面門狠狠的劈了下去。
脆響在腦海響起，像是像是晴天霹靂，葉子如遭重擊，眼神都呆滯了一瞬，而后很快被劇痛喚醒，蹲下身子，捂著臉頰，長大嘴巴，但無論如何也發不出聲音。
葉囡囡沒有猶豫，乘勝追擊，她抬起自己細長的鞭腿，劃破空氣，直接踢在了葉子的腹部，將其踢出五米開外。
“嗚...好疼！”葉子重傷咯血，趴在地上，哽咽不已，眼眶里淚珠在打滾。
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體會到這種骨子里的痛楚，鮮血從嘴角流出，肚子也好疼，腸子像是打結了。
她還是孩子，為什么要經歷這種事！她的哥哥從未這樣對待過她，一直呵護著她成長。
“戰斗不是抓頭發，撓癢癢，你太弱了，沒資格代替我活下去，那我只能殺了你，繼承你的那一份！”
見到葉子失去了抵抗能力，葉囡囡大步靠近，眉目間冷冽的氣質像是寒風暴雪，殺意堅定，讓人打顫。
她要補上最后一擊，讓自己成為一個完整的存在。
蓄力一腳當頭跺下，葉子渾身一個激靈，下意識轉身，躲過了致命一擊。
葉子睜大了眼睛，只見頭部旁邊的水泥地凹陷出一個五公分深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