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賜水經
“三百年前本君剛見你時，你不過一落魄書生，沒想到如今你已司清水河伯之位三百年了”坐在上首的男子輕嘆了一聲，似乎陷入到了某種回憶當中。
“感謝大人栽培之恩，屬下感激不盡。”唐川回憶了一下腦海中關于清水河伯的記憶，然后面色一動，對著上方的城隍恭敬行了一禮。
原來這清水河伯乃是前朝一書生，因為家道中落便流落清寧府每日以賣字畫為生。后來進京趕考不慎落入晉水之中，恰逢清寧府城隍遇到。有感書生身世可憐，再加上書生在清寧府這段時間頗有賢名，便把這書生征召成了清水河伯。
“無需多謝，這是你的機緣，本君不過順手為之罷了。本君今日喚你至此，有些重要之事相詢，還需你為我解惑。”
城隍輕搖了一下彩羽扇，似毫不在意唐川的感謝。
“大人請說，屬下一定知無不言。”唐川見到城隍說了召喚自己過來的原因，立馬恭敬回到。
“前段時間，有清水，鹿溪二村之人向我焚香禱告言你失職，本君便罰你三鞭，當時本君發現你神體出了問題恐接不下三鞭，本君正欲出手救你沒想到你的神體居然恢復如初，本君很是疑惑。”
城隍說完雙目便如緊緊盯著唐川，等待后者的回復。
沒想到城隍居然知道自己神體出現過問題，想到這里唐川不由得身體一緊，也不知城隍有沒有看到那道通靈寶鑒發出的金光。
“屬下也是很奇怪，屬下當時在閉關用香火修煉神體，出關便是大人罰我之時，當時我便覺神體有異，在屬下絕望之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道金光沒入我的神體，然后我便恢復如初了。”唐川略一沉吟便有真有假的說道。
“竟有此事！？”
上方的城隍聞言面露震驚之狀，隨后唐川便感覺一股浩瀚的神力包裹住了自己的神體。
這股神力的主人自然是城隍了，只見這股神力在唐川身上掃了幾遍，一無所獲之后便被城隍收了回去。
“屬下也是不解。”見到城隍一無所獲之后收回神力，唐川輕呼了一口氣。
“看來你是身具大機緣之人啊。倒是本君看走眼了。”城隍仔細看了唐川一眼，然后意味深長地說道。
“屬下這一身機緣皆是大人所賜！”唐川二世為神，自然知道該說什么話。
“無需拍我馬屁，本君不是那膚淺之神，我還有一事問你，這也是本君此次找你來主要之事。”城隍面色不變地看著唐川，一字一句地說道。
“大人請問。”唐川聞言整理了衣服，身體微微前傾了一下。
城隍見狀點了點頭。
“你所主清水河原本不過兩三里長短，因何幾日之間變成了十里有余？”城隍說完便面露希冀之色，目光灼灼地盯著唐川一動不動。
“啟稟大人，水滿則溢，連日暴雨降于清水河中，待得屬下反應過來之時便發現清水河已有如今規模。”唐川不明城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得說了一個常識。
“本君非是此意，你所掌清水河神位不過二三里，如今本君發現那神位居然可以掌控十余里，此非表面暴雨可以解釋。不知你可知是何原因。”
城隍聽到唐川的話，不由得搖了搖頭。
“啟稟大人，屬下并不知曉，對于此事屬下也是比較疑惑。”聽到城隍的話唐川心里不由得一凜，唐川實際上知道怎么回事，只是見到城隍這幅模樣覺得不應該說出真話，因此便推脫不知。
“那倒是可惜了，可惜，可惜。”城隍見到唐川不似作偽的樣子，不由得長嘆一聲。
“大人為何如此嘆息？”在唐川的感受當中城隍一直是威嚴穩重的，很少有如此失態的模樣，因此便有些好奇，問了出來。
“神靈所擁有的神位以及神力和封地大小有著很大的關系，眾所周知神靈封地都是一層不變的，想要獲得神位的晉升一般都是升遷到封地更大的地方，比如從十余里的小河到升遷到百余里的大河。”
頓了頓，城隍接著說道。
“如今你的情況很特殊，神位居然自行晉升了，自上古以來便從未出現此事。傳說上古之神起于毫末，或從人族一小部落，或一水脈，或一山川，或一隅，或一角而能成就天地尊神。他們的神位聽說便是可以晉升的。”
說完城隍便一臉羨慕地看著唐川，語氣之中充滿了向往。
“大人，清水河變大此事只不過巧合而已，屬下確實不知為何。”唐川見狀立馬心頭一驚，生怕這城隍把自己給切片研究了。
“你無需吃驚，本君只是好奇罷了，即使神位能夠晉升想成就天地尊神如今也是不可能了。”似乎看出了唐川的驚慌，城隍擺了擺手。
頓了頓，城隍接著說道。
“本君問了你不少問題，便給你一點報酬吧。”
聞聽城隍之言，唐川雙眼立馬一亮。
接著還未等唐川反應過來，城隍對著唐川一揮手，頓時一道碧綠色的流光從城隍衣袖當中對著唐川飛了過了。
初時唐川見到流光飛來頓時一驚，轉念一想城隍并無害自己之意便輕描淡寫地伸出雙手接住這道流光。
那是一頁碧綠色的仿佛書頁一般的東西，一入手便有一絲絲清涼之意自書頁之上傳來。
唐川仔細打量了一眼，只見“水經初篇”四個碧綠色的大字出現在書頁最上方，這個四個大字下方便是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謝大人賞賜！”唐川知曉這碧綠色的書頁應當是寶物便收入懷中，然后對著城隍躬身答謝。
“你是水系神靈，這篇初級的水經便給你吧，用香火修煉不過小道兒，你可以好好梳理水經之中注解，好好修行。”
城隍聞言點了點頭，對著唐川告誡了一番，接著話鋒一轉。
“當然這一篇只是最為初級的水經，還有更加高級的我這里卻是沒有了，等你有機緣的時候或許可以獲取到。傳說當中神位晉升的時候，有著一絲感悟天地之中水系大道的機會。若你幸運可以繼續晉升神位的話，說不得機緣到了可以感悟那水系大道。”
“莫離，速來見本神！”
就在城隍話音剛落地的時候，一道神音絲毫不加掩飾地炸響在城隍大殿之中。
城隍聞聽此言，立馬面色微變。
“你且回去吧，好好修行，莫讓本君失望。”
“是。”唐川聞言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