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中年男子,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道袍,白袍胸口繡著一個吳字,應該是吳家族人。
距離這位吳家中年修士三丈遠的地方,還有一位十多歲的小女子,小女孩裙袍上同樣繡著一個吳字。
只是那女孩頭發一片雪白,臉上也是黑紫之色,看上去已經死了很長時間。
陳川摸了摸中年修士的脖頸,無奈的嘆息一聲,因為這位中年修士也已咽氣。
“道友,我將你父女安葬于此,你的儲物袋我就拿走了。”陳川對著尸體微微一拜。
直起身子后,他手握斬物劍,向著腳下揮出數十劍,眨眼間便挖出一個深坑。
陳川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取下男子腰間的儲物袋和身下的飛劍,然后幫助幫男子擦拭了一下口鼻處的血跡,便把男子抱起,放進了深坑之中。
然后他又將那個小女孩抱到了男子懷中,讓男子摟著其女兒長眠于此。
“安息吧,如果有一天我遇到吳氏族人,定當以朋友相處。”陳川對著深坑彎腰一拜。
拜完之后,甩了一下袖袍,深坑旁邊的泥土便將吳氏父女徹底掩埋,一個嶄新的墳墓出現在了陳川眼前。
有墳就得有碑,不然怎能稱得上墳墓,陳川拿起吳姓男子的銀制飛劍,在飛劍上刻下‘吳氏父女之墓’后,將其插在了墳前。
看著四周成百上千的尸體,陳川露出一抹苦笑道:“今日我就做一個葬墓人,讓你們入土為安。”
接下來的三日時間,陳川游走在北尚城方圓百里,他安葬了整整五千具尸體,有老有少,有先天期修士,有煉氣期修士…
三日之后,北尚城變成了陰森恐怖的亂葬之地。
大量的死氣在北尚城盤旋繚繞,那飄散的陰魂之力讓陳川都有點心神不寧。
頭頂的九天之上,元嬰修士的大戰始終沒有聽過,已經打了三天三夜,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第一天的時候,是七八個元嬰修士圍攻一個,再后來,又來了七八個,變成了一場元嬰修士之間的混戰。
陳川站在飛劍之上,看著那一個個之間親手安葬的亡靈,眼中的無奈和無力。
“諸位,他日我再來祭拜,后會有期。”陳川抱拳之后,化作一道飛劍長虹,消失在了西方天邊。
天空一片昏暗,太陽的光芒被烏云遮蔽,陳川在飛行了兩個時辰后,看到了一座熟悉的山峰。
山峰之巔,一道身穿鮮艷紅裙的女子靜靜站著,其身旁是一位手握兩把小斧頭的小個子青年。
不遠處有一塊靈田,靈田之中站著兩人,這兩人陳川非常熟悉,一位是陳之謙,一位是陳之睿。
“來了。”手拿小斧頭的青年突然說了一句。
“什么來了?”陳之睿趕緊問道。
陳之睿話音剛落,他就看到天邊掠來一道身影,一道熟悉的身影。
這道身影自然就是從北尚城回來的陳川,而這座山自己就是陳川熟悉的照壁山,不過現在的照壁山依舊屬于聚興莊。
陳川落在山巔的巨石之上,看著陳之謙和陳之睿道:“你們怎么樣?”
“我們很好,你怎么樣呀?”陳之謙小跑著迎上去。
“看來那些翼蟲沒有襲擊這里。”陳川看到陳之謙幾人安然無恙,也算是放下心來。
“什么翼蟲?”柳三娘和小浪花也圍了過來。
陳川嘆息一聲道:“北尚城出事了,你們應該已經知道了。”
“當然知道,你聽聽這動靜,我們站在這兒已經聽了三天多了,這是元嬰修士的大戰吧。”小浪花指著北尚城方向道。
陳川拍了拍小浪花肩膀:“沒想到你小浪花也來照壁山了。”
小浪花哈哈一笑,指著自己的一身綠袍道:“三娘這朵紅花,沒有我這個綠葉配自然是不可以的,所以她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柳三娘瞪了一眼小浪花,皺著俏眉道:“你說的翼蟲是什么?這幾天我們聽到北尚城有元嬰修士大戰,也不敢靠近過去。”
“簡單點說吧,在拍賣蓮花子時,蓮花子突然爆裂,里面飛出了億萬只發尖大小的翼蟲,這些翼蟲速度極快,鉆入人體后能夠吞噬生命力,所以北尚城幾乎無人生還。”
“什么?”柳三娘四人異口同聲,目瞪口呆的看著陳川。
“那你呢?你怎么樣呀?”陳之謙捏了一下陳川胳膊道。
“我沒事,我運氣好,躲過了一劫。”陳川笑道。
小浪花看著北尚城方向,眉頭緊鎖,握著斧子的手在微微發顫。
他是西涼部落在北尚城的負責人,北尚城里有他的兄弟,那些朝夕相處的兄弟難道已經…
“那些聚興莊的散修呢?難道都死了?”柳三娘疑問道。
“只要修為沒到筑基期,是很難逃過這次劫難的。”陳川說道。
柳三娘搖著頭,苦笑了一聲道:“聚興莊一大半管事和執事參與了這次拍賣會,八尺長老明明知道會出事,為何還要讓他們去北尚城?”
陳川嘆息一聲,似笑非笑的道:“也許這是一個陰謀。”
說完后,走到靈田之中,抓了一把靈田中的沙土,沖著陳之謙咧嘴一笑:“之謙,以后你就在這里待著吧,它又屬于你了。”
陳之謙點點頭,回憶起了當年他和陳川在這里開辟靈田的日子,那段日子宛如就在昨日。
柳三娘幾人聽的莫名其妙,之謙?土行者叫之謙,那之謙和之睿是什么關系,簡直細思極恐。
看著柳三娘一臉疑問,陳川指了指蓮花山脈道:“三娘要不要和我去一趟蓮花山脈?”
“干什么去?”
“陳鳳姐在蓮花山脈,我們去找一下她。”陳川說話間已經御劍而起。
柳三娘猶豫了一下,從儲物袋拿出了一把桃木飛劍,跟在了陳川身后。
小浪花自然不會落后,柳三娘去哪兒,他就要跟去哪兒,兩把小斧頭旋轉起來,速度奇快無比。
三人一前一后,很快便進入了蓮花山脈,山脈中鳥獸橫飛,各種獸吼聲此起彼伏。
然而,當陳川掠進山脈后,整個山脈突然安靜了下來,就像是遇到了天敵一般。
“嗯?怎么回事?”小浪花緊張的釋放出了丹田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