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六章 艱難的抉擇
云州，州府。
作為新朝北方最大的州府，云州承擔著防御北方妖族，保衛京都的責任，這里的軍備也是北方四州當中最強的。
而作為一州的太守，則必須擁有足夠的實力與智慧，云州更是如此，可以說，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和智慧，根本就不可能坐穩云州太守的位置。
而燕平生不僅一開始就坐穩了云州太守的位置，而且，在這個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年的時間。
這十年里，云州不僅軍力不斷強大，治下人民的生活也由最開始新朝倒數變成了新朝前列。
而且，因為燕平生作出的成績有目共睹，市井還有傳言說燕平生很快就要升遷，進入無數人想要去的新朝最核心的權力機構。
不僅如此，燕平生本人的實力也是北方四州公認的強大，甚至有人將其稱作北方四州的第一人。
只不過因為燕平生身為太守，很少有需要他出手的時候，所以他的實力不顯于外。
近年來，云州越發平靜祥和，需要燕平生親自出手的機會根本就沒有，但外界沒有人敢小看這位早在10年前就可以輕易斬殺80級劍仙的強大太守。
而即使是在州府里面，燕平生也擁有著眾多的崇拜者，他們和其他根本就見不到燕平生的人不一樣，和燕平生可以說是朝夕相處。
可即使如此，他們對于燕平生的崇拜也是絲毫不減。
秦松便是其中之一。
他自小就聽著燕平生的事跡長大，也一直將對方當作是自己的人生目標，如今，也如愿以償地在州府當值，每天看到偶像的感覺，真的是難以言說的奇妙。
在秦松的印象當中，太守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仿佛根本就沒有什么事情，能夠讓太守感覺到麻煩一樣。
只是，今日好像是有些不同。
州府里幾乎每一個見到燕平生的人，都能夠清楚地看到他們的太守緊皺著眉頭，心事重重的模樣。
燕平生的心情不好，連帶著也讓整個太守府里的人們心情都不好起來，他們想要詢問燕平生到底是什么事情讓他感覺到憂愁，可是又不敢說出來。
就連和燕平生關系最好的秦松，見到了燕平生，也不敢說出口，生怕讓燕平生的心情變得更糟。
“太守，要喝茶嗎？”
秦松來到了燕平生的身邊，他有些猶豫，想要詢問燕平生發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敢說出口。
“給我倒一杯吧。”
燕平生右手一揮，一道藍色的光輝閃現，兩人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完整的云州地圖。
“小松，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
燕平生喝了一口茶，叫住了要離開的秦松，讓他在自己的面前坐下。
聽到燕平生的話，秦松有些受寵若驚：“太守您請說。”
“你看，這是我們云州，”燕平生一指云州的地圖，“我們云州乃是北方最大的州，治下總共二千三百萬生民。”
燕平生又一指地圖上一個不起眼的小點：“這里是北陽鎮，我們圣皇陛下發跡之地，共有生民一百萬口。”
“小松，如果說，有一個巨大的災難即將降臨，這個災難將最少造成我云州千萬生民的損傷，可是，只要能夠狠下心來，犧牲北陽鎮的這百萬生民，就能夠阻止這場災難。”
“小松，在這樣艱難的抉擇面前，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么樣選擇？是選擇保住北陽鎮的這百萬生民，還是為了云州的千萬生民，犧牲北陽鎮的百萬生民？”
聽到燕平生的問題，秦松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他終于是明白了，為什么太守會罕見地出現憂愁的表情了。
“城主，沒有辦法阻止災難的降臨嗎？這樣的話兩方都可以保住…”
“沒有辦法，災難的降臨是必然的，就如同風起云聚，大雨必然落下一般，災難的降臨，即使是我們全部都無畏地犧牲，也根本就無法阻止。”
燕平生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上很難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犧牲他一個人，來阻止這災難的降臨。
可是，僅僅只是他一個人的話，能夠起到的作用實在是太小，根本就無法阻止。
秦松感覺嘴里有些苦澀，他沒有作出選擇：“太守，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樣的災難，我們云州明明已經安定和平了這么多年，明明就要超越燕州，成為最強大的州府，為什么災難會突然降臨？”
“小松，連你也沒辦法作出這個痛苦的選擇嗎？”
燕平生笑了一聲，臉色反而是變得平靜下來，他的心里已經做出了決定。
“小松，你明白嗎？我們云州，包括新朝36個州，雖然看起來一片和平安定，盛世繁華的模樣，可是，這些說到底，也不過都是水中月，鏡中花罷了。”
燕平生伸手一揮，眼前的地圖變成了新朝的36個州，他伸手在云州，南方的竺州，東方的信州，西方的歆州上點了一下。
“一年前，一只原本遨游在星空中的巨獸，不知為何來到了我們的世界之外，它似乎是和什么生物搏斗過，在接近我們世界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
燕平生揮手間，一個外表看起來猙獰兇惡的巨獸就出現在秦松的面前。
“這只巨獸在來到我們世界之外的時候，就已經瀕臨死亡，它來到我們世界之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力氣進入到我們的世界當中。”
“可是這個巨獸太過強大，以至于它哪怕是瀕死，也能夠對我們的世界產生影響，在它的操控下，原本被我們徹底壓制住的九幽開始爆發。”
“前段時間，欽天監傳來消息，兇星異動，那個巨獸開始直接影響我們東西南北四州之下的九幽地脈。”
“而作為九幽最活躍的地脈，我們云州首當其沖，一旦被那個巨獸成功，我們整個云州北部，都將要面臨地覆的災難…”
“面對那個強大的巨獸，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應對，而阻止整個云州的地覆，就必須動用圣皇陛下留在北陽鎮的大陣。”
聽到燕平生的話，秦松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大陣？難道是圣皇陛下創造出來，卻一次沒有動用過的萬靈劫殺大陣？”
燕平生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