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海港內,屠殺依然在繼續,很多居民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直接命喪黃泉。
制造這一切最大的群體并非天城士兵,而是裂縫里涌出的各種怪物。
與天城士兵一起行動的尸鬼還好,最起碼還處于被控制的狀態,而其他裂縫里涌出的那些怪物就是徹底的瘋狂了。
這些怪物甚至是連天城帝國的士兵都會主動進攻的,這種情況也讓他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這并不在他們的計劃之內。
天城帝國進攻平海港是想長久地占領此地,因此本意上是不想多做破壞的,畢竟在他們眼里,這已經是他們自己的底盤了。
可眼前的一幕也讓不少中高層的軍官感到有些不安,但事已至此,他們也唯有選擇一條道走到黑了。
平海港港口處附近的那棟小樓上,胡大人喘了口出氣,收回了舉向天空的右手,而隨著她這個動作,長久以來一直懸掛于高空中的“上蒼”也漸漸消失不見。
場面上一直被控制著的一些聯邦人也終于恢復了正常狀態。
然而僅僅只是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有將近一半的光柱轉換過了目標,有的光柱還不止轉換了一次。
場面上的聯邦人,可以說是直接少了一半,剩下的這些也都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傷害。
比如譚云夏,此時肚子已經豁開了一個口子,被她臨時用衣服扎緊,但就是這樣,那件白色的制服也已經染上了大片的血跡。
還有釣海叟,他是藏王重點照顧的對象,此時早已沒有了往日云淡風輕的模樣,渾身都被硝煙染得烏漆抹黑,衣服破破爛爛,身上遍布灼傷的痕跡,嘴角依稀還有之前吐出的血絲,但是以他受到的照顧來說,現在還能活著,就已經是他實力驚人的體現了。
在場中似乎唯有許君銘仿佛是個局外人一般,雖然也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但是似乎總是差上那么一手,就是沒有傷到他,反而是許君銘自己屢下重手,消滅了不少天城帝國的士兵。
看到這種情況,雖然大家內心都覺得,許君銘還是有可能是被冤枉的,眼前不過是天城帝國在演戲罷了,但是這也不能完全洗脫掉他的嫌疑。
掙脫了束縛的譚云夏迅速靠到了釣海叟的身邊,兩人之前多有合作,因此只是對了下眼神,雙方就確定了作戰思路。
釣海叟手上白霧彌漫,眨眼間就凍住了譚云夏的傷口,同時舉著竹杖,將追擊過來的敵人盡數攔下,而譚云夏的那只具現物之手則高高舉起,頓時,整個港口間的空氣直接變得稀薄起來,尤其是其中的氧氣,更是被剝離開來,匯聚到場中聯邦人的身邊,一時間,所有的天城戰士都出現了缺氧的現象。
不過在場大部分人都是身體遠超常人的強者,憋個一段時間的氣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可唯獨有一個身體十分虛弱的人無法做到這一點。
那就是完全隱蔽了身形的藏王。
因此譚云夏剛剛做完這一切,就看見漫天的各式炮火洗地一般打向了這里,顯然是藏王發覺情況不妙,打算出手直接抹殺掉譚云夏。
而他的手下們也很快想到了這個關節,于是立刻便打算拋下眼前的對手,擊殺掉譚云夏。
聯邦眾人自然也明白譚云夏的關鍵,因此能拖住對手的此時也都不顧性命的拖住了對手,一些已經解決了對手的也都趕往譚云夏附近實行保護。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矮小的女人擎著一面巨大的塔盾,這塔盾高大厚實,足有兩米左右,甚至比這名女性還要高出半米,然而這個看似嬌小,甚至渾身都看不出有什么肌肉的女性卻舉重若輕一般,舉著塔盾一個跳躍便落在了譚云夏身后,厚實的塔盾直接碾碎了一個企圖從后方攻擊的天城武士。
接著她高舉那面塔盾往地上重重一錘,一面玄黃色的能量罩籠罩在了四周,然而這面罩子在藏王和其他天城戰士兇猛的進攻之下,僅僅挺了七八秒,就破碎開來,連帶著這名女性也吐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甚至差點被自己的盾牌砸在下面。
而她倒下之后又有另外的聯邦戰士補上,可盡管如此,依舊沒能挺過多久,眼看譚云夏附近就要無人可守,但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之前那些服用了藥劑的女性死士紛紛渾身抽搐的栽倒在了地上,這個情況讓所有天城戰士都心中一驚,因為按照之前的演示,這堅持的時間甚至還不到之前的一半。
而這其中尤其以藏王最為不安。
事情的突變,讓他不由得多想起來,既然融合者方面的事宜已經發生了變化,那是否意味著對方還有更多的地方被他們欺騙?
此時的藏王還不知道城內裂隙里怪物不分敵我一通亂殺的事情,否則他便可以徹底認定自己的確是被擺了一道。
女性死士的集體斃命只是給譚云夏等人帶來了一定程度上的喘息。
但接下來的一幕才讓眾人大跌眼鏡。
所有死去的女性死士全都渾身鼓脹,接著爆裂開來,從中涌出了大量拳頭大小的鐵灰色怪蟲,這些怪蟲張開背后的甲殼,舒展開翅膀,直接撲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生物。
而這時的藏王才是徹底的心涼,他敏銳地意識到在融合者的參合下,自己的侵略作戰很可能將以失敗告終,因此毫不留戀,現出身形,大聲喊了起來。
“撤!”
此時的藏王滿心憤怒,腦海中浮現了之前的種種跡象。
“怪不得尸體不肯留下,寧肯冒著沖撞于我的風險也要毀尸滅跡,原來…”
藏王牙齒緊咬,在身邊一些護衛的掩護下飛速撤退,不停地思索著以后的對策。
星火聯邦看來是攻不下了,可天城帝國又即將被無法遏制的巨大裂縫徹底毀滅,這讓他心中充滿了悲涼,難道自己就要做一個亡國之君了嗎?
然而還沒等他思考清楚,便看到身前一個沖在最前面的護衛一躍而上,打算登上戰艦,卻直接穿過那戰艦,跌進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