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們刑事部的人，打了兩針納洛酮才算醒過來，整整兩針！現在人還躺在醫院里面呢！你們組對現在是什么意思？”
“我們只是......”
“什么只是！這是我們搜查一課的案子，這是惡性刑事案件，就該由我們搜查一課主導！你們現在想要調查案件的主導權，這是當我們搜查一課好欺負嗎？”
“可是這次現場是有芬太尼！那是芬太尼！你們這些人知道芬太尼是什么嗎？”
“我才不管那是芬太尼還是什么太尼！惡性刑事案件必須歸我們搜查一課主導！這是警察守則上面寫的清清楚楚的！”
“呵！警察守則上面還寫著，管制藥品的非法買賣以及濫用歸我們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我們是藥物擔當！你們這幫人知道什么叫藥物擔當嗎？”
“你們這幫混蛋知道什么叫先來后到嗎？一群王鞍！就知道來搶別饒案件！”
“你罵誰呢？！什么叫搶？你把話給我清楚了！”
“怎么？要打架嗎？！這里是我們刑事部搜查一課的地盤！想要耍威風就給我滾回你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的辦公室去！趕緊滾！”
東京都千代田區霞關，警視廳本部大樓六樓，刑事部搜查一課的會議室內，搜查一課的刑警正在跟組織犯罪對策部的第五課的警員發生著激烈的沖突。
兩邊人馬雖然同是警察，更是警視廳的同事，但是會議室內不僅氣氛劍拔弩張，那張實木做成的會議桌更是被人輪流的拍的砰砰作響。
“夠了！都給我閉嘴！”
眼見不論是自家搜查一課的刑警，還是對面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警員都還是擼起袖子，大有準備就在這邊大打出手的架勢，雙手抱在胸前，坐在椅子上面，之前一直皺著眉頭不話的搜查一課課長桑田秀行終于怒吼了起來。
“河野！草尾！田中！還有你們！你們這幫人都在干什么？就因為一點事情，就開始拍桌子瞪眼睛的，這是讓外人看我們搜查一課的笑話嗎？”緊繃著臉的桑田秀行先是呵斥了一番自家搜查一課的刑警，隨后突然笑呵呵的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一位穿著藍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他是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課長橫山雅治。
“橫山課長，我看現在這樁案件就這樣吧，主要工作就由我們搜查一課來負責好了，畢竟這幫混蛋已經為流查案件跑了好幾了，皮鞋都跑爛一雙了，總不能讓這些前期的工作白費吧。所以你們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就負責那個芬太尼就工作好了。我想，橫山課長你應該沒有意見吧。”桑田秀行出來的這番話雖然看上去是在跟橫山雅治做著商量，但是用的缺失務必強硬的口吻，一點也不沒有跟橫山雅治商量的意思。
很顯然，這是在向他們對方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表達自己不滿，不滿對方想要主導本次案件調查的動作。
“桑田課長，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不知道你能否幫我解答一下呢？”橫山雅治并沒有接桑田秀行的話茬，反而是扯起來另一個話題。
而且橫山雅治也沒有給桑田秀行開口回話的機會，盡管桑田秀行那一臉雖然笑著卻已經變得鐵青的臉色落入在了他的眼睛里面：“桑田課長你知道芬太尼是什么一種什么東西嗎？和那些傳統毒品相比，芬太尼它更加的廉價，也能夠更加快速的發揮效果，同樣也更加的致命！這是比海洛因的效果還要強一百倍的玩意！”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的調查究竟調查出來了什么有用的情報，但是非常顯然的事情就是，你們搜查一課并沒有將你們調查的對象擁有芬太尼的事情給調查出來！”
“我目前還不清楚你們正在調查的對象究竟是購買芬太尼自己使用，還是在對外販賣芬太尼。但是不論如何，我們必須立即跟進調查，讓這些在市面上流通的芬太尼給清除掉，以便不會出現更多的吸食芬太尼的垃圾。這是我們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職責所在，也是我們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存在意義。”
橫山雅治的這番話的擲地有聲，同時也使用著跟之前桑田秀行一樣的無比強硬的口吻，甚至同樣表達著自己不容許桑田秀行反駁的態度。
“所以，橫山課長你所想要的表達的意思就是，對此本次案件的調查行動，就由你們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來主導？是這個意思嗎？”
“當然！我覺得就應該如此。”橫山雅治毫不猶豫的點零頭，他用一種非常理所當然的口吻表達著自己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如此，該如何對案件進行調查這種事情就有我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來指揮就好了，至于桑田課長你們搜查一課，只需要負責聽指揮去執行任務就好了。”
在聽完這番話以后，原本桑田秀行臉上還殘存著的一點笑容就徹徹底底的消失不見了，甚至還由于極度的憤怒，桑田秀行的額頭和太陽穴附近都暴出了青筋，他的整張臉都變得十分嚇人。
“橫山課長！你知道你在什么話嗎？你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先來后到！”桑田秀行的的兩只眼睛里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如果這份火焰是實質的話，可能都能把他面前的橫山雅治給燒死了。
“我不僅知道先來后到這個道理，但是我還知道能者多勞。桑田課長，你們搜查一課忙來忙去這么久都沒有什么進展，既然你們的人都把腳下的皮鞋給跑爛了，那我看不如就換一個調查方向吧。至于具體的方向是什么樣的，就讓我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來決定，你看怎么樣？”
相比憤怒到整張臉的表情都變得十分嚇饒桑田秀行，作為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課長的橫山雅治反而是更加的游刃有余，他的臉上甚至還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就算是真的塌了，他也不會有一絲害怕的樣子。
對于準特考組出身的橫山雅治來，他可不怕桑田秀行這個非特考組出身的警視正，畢竟橫山雅治的階位也是警視正，在警察組織這個等級制的世界里面，他可不會低桑田秀行一頭，他們兩個人是平起平坐的存在。
當然，對于橫山雅治來，他所持這種態度的最重要的一點原因，還是因為他跟桑田秀行根本就不是一個部門的，畢竟搜查一課屬于刑事部，而他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課長屬于組織犯罪對策部，他可不怕以后會如如何如何，總不能桑田秀行以后回來這邊吧，所以他才一點都不擔心今自己的這番舉動會把桑田秀行給得罪到死。
被氣到臉色漲紅的桑田秀行用力的揉了揉太陽穴，原本太陽穴這邊就一直隱隱作痛，現在在這番言語上的交鋒以后，他感覺自己太陽穴旁邊的神經幾乎都要燒斷了。
眼看桑田秀行一直處于沉默中，沒有開口吐出來一個字，橫山雅治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在他看來調查這樁案件的主導權已經來到他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手里了。
“桑田課長，既然你沒有意見的話，那么我看這事就這么決定吧。”橫山雅治斜視了一眼被氣得臉都有點變形的桑田秀行，笑呵呵的如此道。
在跟桑田秀行完以后，橫山雅治站起來整了整一副，又向著會議室內其他的搜查一課的刑警道：“大家記得明早上來我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會議室里面參加搜查會議，可不要遲到哦。”
“等一等！”
就在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的橫山雅治剛將自己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面，準備要開門離開的時候，桑田秀行的聲音在他的背后響了起來。
桑田秀行深吸了一口氣，經過這短短的幾分鐘以后，他的臉色也開始變得正常了一起來。
“哦？桑田課長你還有什么意見嗎？”橫山雅治暫時停止了開門的動作，轉過身來俯視著還坐在椅子上的桑田秀行，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對方。
“我們還是各自去找部長吧，就讓你們組織犯罪對策部的那位課長，來找我們的部長吧。想要這次案件調查的主導權，就讓上面的人來決定吧！”桑田秀行一字一頓的將自己最后的決定了出來。
“桑田課長！你有必要這樣做嗎？有什么意義！”橫山雅治的臉上瞬間變得鐵青，之前還自信滿滿的他瞬間變得咬牙切齒起來，因為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桑田秀行竟然會想出這種最笨的也是最有用的辦法。
桑田秀行的這個辦法就好比時候兩邊的孩子打架，打輸的哪一方不想著后面打出來，而是直接就跑去找老師。
在橫山雅治看來，這實在是太無恥了！太不要臉了！
而對于桑田秀行來，他自然是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就跟學生找老師幫忙一樣，但是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他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也就是這個了，而且這里面還有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相信他們刑事部的內村部長是肯定會將案件調查的主導權死死攥在搜查一課的手里。
“好！桑田課長你很好！那我們就走著瞧吧！”
既然桑田秀行都想出這種頗為無賴的舉動了，橫山雅治也再多什么話了，在撂下一句狠話以后，直接摔門就走。
隨著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警員跟著自家課長橫山雅治離開，之前擠滿饒會議室瞬間變得有些空蕩蕩起來，之前還劍拔弩張到要打起來的氣氛也開始變得正常起來。
“大家也忙了幾了，今暫時就先結束吧。都好好休息休息，回家去洗個澡好好睡一覺，陪陪家里人一起吃頓飯。明早上早點來參加搜查會議就好。”
變成會議室內唯一的視線焦點的桑田秀行吐出了一大口氣，情緒和思緒已經變得徹底冷靜下來以后，桑田秀行語氣溫和的對著自己的部下道。
在完這番話以后，桑田秀行起身就走。
而在他離開以后，搜查一課的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到最后就剩下后藤田正樹還坐在角落。
對于剛才看了一出好戲的后藤田正樹，這種為了誰來負責案件調查的主導權而發生的沖突已經碰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以前他還在日下治夫手下工作的時候，身為搜查一課課長的日下治夫也經常跟別的課發生類似沖突，當然每次都是日下治夫贏。
不過，讓后藤田正樹稍稍感到疑惑的是，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課長橫山雅治今怎么會這是一副咄咄逼饒態度。
盡管橫山雅治升任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課長才半年，但是大家同為警視廳的警員，也都在本部大樓內上班工作，所以也算是打過一些交道的，他后藤田正樹的記憶里面，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橫山雅治會有這種態度。
難道這缺然課長以后都要變成這種樣子？
滿腹疑惑的后藤田正樹也離開會議室，回到了自家長期未解決事件搜查課的辦公室，而他的那三位手下也早就已經在辦公室等著了。
相比高城巡查部長和鈴木飛鳥，一直伸長著脖子盯著辦公室門的宇多川一紀在后藤田正樹剛一邁進門的時候，他就立即從椅子上起身。
“課長，您喝茶。”
“宇多穿你就直接吧，你有什么事情？”后藤田正樹端起馬克杯喝了一口，發現這大麥茶的溫度非常合適入口，這不由得讓他挑了挑眉毛。
“課長，我們這個案件調查后面要怎么樣？搜查一課那邊不會把我們踢出去吧？”宇多川一紀在話的同時不停的搓著雙手，用頗為忐忑的語氣著。
“那你不用擔心，搜查一課的桑田課長從一開始就跟我了，他會讓我們課一直參與案件調查的。”
后藤田正樹的這番話一完，宇多川一紀瞬間松了一口氣，臉色也變得正常起來。
但是，后藤田正樹隨后開口的話，讓他剛落地的心又提了起來。
“不過......”
宇多川一紀連忙追問：“不過什么？”
“今是不用調查了，你可以先回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了。”
“啊？我們不用參加搜查會議嗎？”
“搜查會議？參加什么搜查會議？你在想什么事情呢？”
“不是，就是學校里教官告訴我們的！”
“剛才搜查一課的那幫人差點就要跟組織犯罪對策部第五課的那幫人打起來了，搜查會議這種事情就別想了吧，等明早上再吧。”后藤田正樹在跟宇多川一紀完這番話以后，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連忙轉頭看向正在收拾著的高城巡查部長。
“高城前輩，你知道組織犯罪對策部那邊出了什么問題嗎？我感覺五課那幫人奇奇怪怪的，感覺像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樣。”
別看高城巡查部長整就是喝茶看報，但是像他這種在警視廳工作了一輩子的來，他們都有一套生存的辦法，也有一套自己情報的來源。
“組織犯罪對策部啊？我想一想啊！”高城巡查部長停下了手，在仔細的思索了一番以后，才開口繼續了下去。“那邊也沒有什么事情吧，非要的那就是那邊的部長和幾位課長都被換了。”
“被換了？全都換了嗎？”
“是啊，包括部長在內的一批人，都被上面給換了。”高城巡查部長在出這番話的同時，還伸出食指往上指了指。“據我所知，之前組織犯罪對策部那邊好幾次行動接連失敗，盡管定下了各種策略，也出動了大規模的警力展開行動，但是也不知為什么，每次的結果都是一無所獲。所以上面顯得非常不開心，畢竟這也讓他們感覺到臉上無光。”
“原來如此，那我明白了。”后藤田正樹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零頭。
高城巡查部長繼續收拾起自己的辦公桌，同時問了一句：“課長，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后藤田正樹直接將剛才在搜查一課那邊發生的沖突了出來，完以后，鈴木飛鳥和宇多川一紀都是目瞪口呆的模樣，畢竟對于這倆人來，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知道。
“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只是沒想到這火燒到搜查一課那邊來了啊。”
高城巡查部長笑呵呵的了一句，對于已經快要退休的他來，這種事情見多了，所以他是見怪不怪了，甚至還是用一種看戲的態度。
“既然沒事了，那我就先回家去了。我家那位孫女也快要放學了。”完以后，高城巡查部長拿起公文包，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后藤田正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想起來自己今也還有別的事情，所以在匆匆收拾了一下以后，也直接提前下班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