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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沖突

  “可惜啊可惜!”

  阿部博義一臉玩味的搖著頭,語氣中帶著一絲頗為惋惜的語氣:“這么好的東西,這么好的人,真是何必要這樣呢。”

  在大部人不解的目光中,阿部博義嘆了一口氣,在把手中拿著的雙筒燧發火槍遞還給河野秀洋以后轉身看向了后藤田正樹,然后對著他開口說道:“正樹,你覺得呢?”

  面對突如其來的詢問,后藤田正樹頗為意外,一臉錯愕的看著正脫著手套的阿部博義,他有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你對于那位兇手使用這把雙筒燧發火槍來殺人有什么看法呢?”

  盡管依舊還是不明白對方叫自己的意思,但是后藤田正樹還是如實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很有表演欲望。最起碼從使用的兇器方面來講,會給人一種舞臺劇劇的感覺。這種古董想要上膛開槍不僅費時間也很費精力,從現場來看,兇手應該是不緊不慢做著這一切,他就像是舞臺劇里面的演員,非常仔細的參與著這一切,品味著這里面的每一處的細節。不過也正是由于兇手使用這把雙筒燧發火槍作為兇器,也很有可能讓他自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當然,我不太確定,這個細節到底是兇手無意留下來的還是有意想讓我們知道的。”說到這里后藤田正樹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不由得沉思起來。

  “說的不錯。”阿部博義點了點頭,對著托著下巴后藤田正樹拍了拍手,表達了對他的贊同。

  隨后,他便走到若有所思的日下治夫身邊,對著他說道:“日下課長,你應該明白了吧。”

  “拍賣行是嗎?阿部部長。”日下治夫面無表情的的答道。

  “也答對了!”頗為贊許的比了個大拇指,阿部博義這才轉過身來,對著依舊還是一臉不明白的其他人解釋道,“據我說知,這種雙筒燧發火槍目前僅有拍賣行會當做古董來進行拍賣,所以只需要去那些拍賣行查一下歷史交易記錄,就能知道究竟是誰買了這把雙筒燧發火槍。”

  向眾人解釋完以后,阿部博義又想到了另一點,隨即又補充了一下。

  “這種古董,即便再拍賣行拍下也不是能夠使用的,必須要經過一定的修復才可以。到時候,還可以去查一查這方面的人。”

  在日下治夫讓人把這這些記錄下來以后,河野秀洋才繼續說了下去。

  “接下來,我們是先看遺體還是其他,遺體我會沒有讓鑒證課動過。”

  “遺體放到最后吧。”

  阿部博義說話的同時還看了一眼法務省的法務大臣秘書官平井左千夫,后者倒是沒什么意見,笑著點了點頭,一副你們警視廳的說了算的態度。

  “那好,那我就先說說兇手進來的方式吧。”

  河野秀洋手一伸,邊上的警員馬上就把一個文件夾遞給他。

  “經過鑒證課的勘查,兇手是從后門進屋的。”

  在河野秀洋的帶領之下,現場的眾人開始穿行過有這被害人遺體的客廳,向后面移動。由于作為案發現場的客廳一地的血跡,眾人不得不得沿著鑒證課劃出來的白線,小心翼翼的走著,生怕破壞現場。

  “大家看這里。”河野秀洋拉開后門,指著那道門鎖,說道。“后門的鎖孔周邊有很明顯的劃痕,而且后門用的鎖是非常常見的彈子鎖,也因為常見,所以是那些闖空門行竊最喜歡開的鎖。”

  “也就是說,可以確定兇手是從這邊進屋的?”

  面對平井左千夫的詢問,河野秀洋如實的回答道:“是的。不僅僅是因為鎖扣周邊的劃痕,我們也在后面發現了一些不屬于被害人同時也不屬于吉田秀樹的鞋印。當然具體的鞋印還要通過后續的檢測。”

  “據我所知,吉田先生家的應該是有監控攝像頭的吧?”平井左千夫直截了當的發出詢問。

  “額,關于這個,我們也早早的偵查過了,監控攝像頭確實是有的,不過只有前門一個。”

  “只有前門一個?”

  “是的,只有前門一個。我們也看過了監控視頻,并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出入的影像。”

  “那這后面的周邊呢?你們有查過監控視頻嗎?”平井左千夫伸手劃了劃。

  “額,由于這邊高檔小區,所以監控攝像頭比較少,案發現場的后邊并沒有。”

  “沒有?”

  “確實是沒有。”

  河野秀洋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說完以后還下意識的往邊上瞥了一眼,隨后意識到自己做出了錯誤舉動的他快速的收回了視線,連忙開口說話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那個,各位,我們這邊看完了,現在去看看被害人的遺體吧。”

  說完以后,他當即帶頭朝客廳走去,雖然眾人都跟在他的身后回到了客廳,但是他剛才的舉動還是落在了一些人的視線里,這其中就包括了后藤田正樹。

  雖然回到了客廳,不過后藤田正樹還是想著剛才,所以悄悄的轉動著腦袋,搜尋著剛才河野秀洋視線中的那個人,沒費多少工夫,很快就找到了記憶中的那位讓。

  正是北澤警察署的小宮署長,看著這位小宮署長那一臉的悲愴,后藤田正樹在心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其實這起兇殺案的責任并不在他的身上,但是光憑警察署大樓附近出現兇殺案這種事情,媒體是絕對不會對他有什么好話的,再加上死者還是東京地方檢察廳的前檢察長,如果能夠迅速的抓捕到兇手,那一切還好說,甚至還能化喪事為喜事。但是,要是這樁案件拖延日久,那么后藤田正樹相信,本廳是絕對會做出把一切過錯都推在這位小宮署長的頭上的舉動,以此來平息輿論和法務省那邊的非難。

  想到此處,后藤田正樹不由得砸吧了一下嘴,在心里無聲的為他默哀了一下。然后把注意力放回到了河野秀洋的身上,這才發現,就在他剛才思緒發散的時候,他已經在解釋刻在被害人額頭上的字母了。

  “被害人的死因是被火銃擊中胸口,由于剛才說過這方面了,所以我也就不在過多的解釋了。”說完以后,河野秀洋看了一圈,發現眾人都沒有意見,于是繼續說了下去。

  “那么我們先來看這里,被害人的額頭。”

  河野秀洋說完就把現場交給了戶村主任,后者拿著工具,小心翼翼的把死者臉上的血跡擦了個干凈。

  “請放心,我們早就已經拍下過照片了。”河野秀洋對著法務省的人解釋了一番,就怕這幫人誤會。

  經過戶村主任的一番清洗,很快刻在額頭上的字母出現了眾人的視野里面。

  “我要說明一下。”戶村主任清了清嗓子,開始對著眾人解釋,“被害人額頭的傷口并沒有生命反應,所以我判斷兇手應該是在被害人死了以后才在他的額頭刻下了這幾個字母,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算是一件值得讓人感到安慰的事情,最起碼被害人并沒有感到痛苦。”

  “可以確定嗎?”

  “當然!”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專業被人質疑,戶村主任略有不爽的斜眼看著那位阿久根三郎檢察官,帶著一絲驕傲的語氣說道,“至今為止,我已經解剖了四千具以上的遺體,所以你對我的結論有什么意見嗎?”

  四千具以上的遺體?

  戶村主任這話一出,不止是剛才發出質問的阿久根三郎,包括平井左千夫在內的法務省眾人都被震到了,這倒不是說他們沒見過解剖遺體數量更多的,但是著在年紀有差別啊。

  站在他們眼前的戶村主人也就四十來說,按這種效率下去,怕是在退休前最少能讓解剖數量達到六千具,至于多的那就得八千具遺體了。

  眼見這些法務省過來的人被戶村主任震得閉口不言,在場的所屬警視廳的人覺得出了一口惡氣,他們對于剛才阿久根三郎的舉動已經厭惡到極點了。

  “既然沒有問題了,那等下再叫我吧。”

  說完以后,戶村主任像是一只斗勝的公雞,高昂著頭一臉得意的走開了。

  后藤田正樹偷偷的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對方看到后朝他擠了擠眼。

  “那么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這幾個數字吧。”河野秀洋輕輕咳嗽了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來。

  “Villefort。”河野秀洋把這幾個字母念了出來,然后拋出了一個問題,“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過法國大文豪大仲馬所著的基督山伯爵呢?”

  “維爾福?”平井左千夫喃喃自語,似乎是陷入進了回憶之中。

  “沒錯,正是基督山伯爵中的維爾福。他作為書中的主要人物,身為檢察官的他陷害了作為主角的基督山伯爵,也正因為如此,他成為了基督山伯爵的報復對象之一。”在之前惡補過知識的河野秀洋進行了一番解釋。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法務省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身為法務大臣秘書官的平井左千夫和身為東京地方檢察廳檢察官的阿久根三郎,尤其是后者更是一臉怒容的呵斥道:“河野警部!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河野秀洋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是說明了一下基督山伯爵這本書里的內容,難道我有什么地方說錯了嗎?如果有的話,希望阿久根三郎檢察官您可以來幫我糾正一下。”

  在說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河野秀洋特意加重了聲調,同時還帶有一絲嘲弄的語氣,把阿久根三郎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

  “你!”

  眼見阿久根三郎還要說什么,站在他身前的平井左千夫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沖動,同時深吸一口氣,管理了一下表情以后,對著河野秀洋說道:“河野警部,基督山伯爵這本書我看過好幾次,所以我對里面的一些情節到現在還是記憶深刻。在基督山伯爵這本書中,基督山伯爵的人生被三個人毀了,維爾福,唐格拉斯以及費爾南。其中身為檢察官的維爾福,因為害怕自己的仕途受到影響,故意把基督山伯爵送去了監獄,企圖讓他死在監獄里。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沒有說錯。”河野秀洋點了點頭。

  “那么,河野警部。”平井左千夫的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用同樣嚴肅的語氣對著河野秀洋說道,“你的意思,被兇手殘忍殺害的吉田前檢察長,是跟基督山伯爵這本書中的維爾福一樣的人嗎?”

  “這個...我并沒有這個意思。”河野秀洋搖頭否認。

  “那你是什么意思!”平井左千夫厲聲呵斥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試圖污蔑一位工作杰出同時又受人敬仰的前檢察長!”

  “沒錯!”眼見平井左千夫用氣勢壓制住了河野秀洋,阿久根三郎也來了精神,“我希望河野警部你可以明白,吉田前輩的檢察官生涯中從來就沒有發生過錯誤,你如果想要污蔑他,那么你就等著我們東京地方檢察廳的投訴吧!”

  反應要不要這么大啊。

  對于這兩位的反應,不止是在心里嘟囔著的后藤田正樹,其他在場的不論是警視廳還是法務省,都感到有些意外,當然很快兩邊就都變得憤怒起來。

  當然兩邊憤怒的原因自然是不一樣的。

  警視廳這邊是對于自己的工作受到其他人的質疑而感到憤怒,畢竟這邊連可能性都還沒有說出來呢,你們法務省就這么大火氣,這還讓不讓人辦案了。

  而法務省那邊,自然是覺得收到了侮辱,畢竟被害人身前是以東京地方檢察廳檢察長的職務退休的,雖然說其實大家可能都互相認識,甚至都沒見過一面,但是同為法務省的職員,自然是要同仇敵愾的。

  不過,平井左千夫和阿久根三郎雖然也是憤怒,但是似乎和眾人并不一樣。

  這是后藤田正樹仔細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以后得出的結論。

  難道他們兩個知道一些什么?

  雖然心里,如此猜測著,但是他并有什么表示,因為他知道,目前要站出來的并不是他,而應該是內村部長。

  內村部長身為警視廳刑事部的部長,在這種時候自然需要站出來,雖然說他平時也會因為一些事情把部下喊來辦公室訓斥一番,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部下。

  正所謂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何況自己的部下也不是狗。

  所以現在平井左千夫和阿久根三郎這兩個外人竟然連番訓斥河野秀洋,這讓內村部長不能忍了,尤其是他想到目前是可以把這樁兇殺案的鍋往外推的好時機。

  也正因為如此,整了整穿在身上的警服的衣襟,內村部長一臉怒容的走上前,對上了平井左千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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