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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眾人的疑惑

  時間才到傍晚,但是天色已經變得猶如黑夜一般。

  傾盆而下的大雨如同銀色簾幕一般,噼里啪啦的擊打在一切建筑和物體之上。

  由于沒有帶雨傘,后藤田正樹和堂島晉一兩個人冒著雨,以最快的速度鉆過警戒線,朝著已經被警察團團圍住的一棟建筑物跑去。

  松本之界3號店。

  有些老舊的招牌掛在這棟兩層建筑之上。

  還好這次不是不再是不動產中介公司了,瞥了一眼招牌的后藤田正樹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

  “堂島前輩,您來了啊。”

  正在兩個人用毛巾擦著臉和頭發的時候,一個擺著一張撲克臉的男人走了過來。

  后藤田正樹聞聲抬頭看去,心里排斥的同時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河野秀洋,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殺人犯搜查第四系系長。

  為什么會是河野這個討厭的家伙在!

  “后藤田,你怎么來了?”驟然看到堂島晉一身邊的后藤田正樹,河野秀洋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本就沒有什么表情的臉變得更加沒有表情了。

  “堂島前輩帶我....”

  “無關人員請先出去吧。”后藤田正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河野秀洋打斷了,他也不顧對方微微發青的臉色,從邊上的鑒定課職員手里接過照相機,翻出照片展示給堂島晉一看。

  “堂島前輩,這個應該就是找正在找的松村吧?”

  堂島晉一眼睛微微瞇起來,最后干脆掏出老花眼鏡戴上,接過照相機,仔細的看著。

  站在一邊的后藤田正樹當然沒有選擇離開,至于他的警員當然也不可能真的過來把他請出去,所以盡管他的臉色不怎么好看,但是依舊伸長了脖子,努力的湊過去看著。

  相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女人躺在地上,她的腹部周圍以及腹部下方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單從照片所顯示的信息來看,應該是被人用利器捅中了腹部。

  “就是松村。”就在后藤田正樹準備拿出手機比對下的時候,堂島晉一已經做出了確認,“她現在的情況怎么樣?”

  “已經由急救人員開車送去醫院搶救了,具體情況的話,要去醫院那邊找醫生了解了。”

  “這孩子怎么會這樣呢?”堂島晉一取下老花眼鏡并把相機交還給了鑒定課職員。

  “具體的情況還不了解,不過從現場的檢查來看,可能是入室搶劫。”

  “可以跟我說一說詳細的情況嗎?”

  “沒有問題。”河野秀洋果斷的點了點頭,同時右手做出往里面走的手勢,不過就在后藤田正樹跟在堂島晉一身后走進去的時候,卻被他給直接攔住了。

  “病人就該回到醫院去好好休息,別在這邊給我添麻煩,行不行!”最后的幾個字,河野秀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迸出來的。

  聽到這話的后藤田正樹自然是相當的不爽,何況對于他這種來說,明明有案子在面前,卻沒有辦法接觸,這種百爪撓心的感覺,如果現在就回去的話,他是絕對會睡不著覺的。

  “堂島前輩。”后藤田正樹咬了咬牙,伸手拉住了走在前面的堂島晉一。

  肩膀被拉住的堂島晉一轉過身來,看了看對方以后,略顯無奈的開口說道:“河野,就讓他進來吧,他肯定不會多嘴的,也不會隨便插手的。你說是不是啊。”說后面的話的時候,已經看向后藤田正樹了。

  被兩個人看著的后藤田正樹果斷點了點頭,現在這個時候當然是選擇進去再說,至于進去以后當然是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他可不信河野秀洋真敢把他趕出去。

  河野秀洋盯著后藤田正樹的臉看了好久,最后默不作聲的轉身往里走,也算是默認了。

  后藤田正樹一臉得意的揚了揚眉毛,邁步走進了這棟建筑內。

  才剛剛踏過大門沒走幾步,后藤田正樹就隱隱約約的聞到了一絲鮮血的氣味以及小便失禁導致的騷臭味。

  命案現場就在店鋪里面的樓梯口,一具穿著一身休閑服的男性尸體就俯臥在樓梯口,而尸體的周圍以及身下的木地板上面,則是一大灘的已經有點變黑甚至一些地方都干枯結塊的血液痕跡。

  后藤田正樹剛才問道的鮮血的氣息自然是這具男性尸體散發出來的,至于小便的騷臭味,他瞇著眼睛仔細的看了看尸體的襠部,牛仔褲襠部的茶色污漬自然也說明了,這股騷臭味也是這具尸體的。

  “被害人是這家松本之界3號店的店主松本志篤,除了他以外,另外一位受害人就是前輩你再找的松村。不過相比被兇手當場殺害的松本志篤,松村目前已經送去醫院急救了。”

  “他的死因是什么?”對著遺體雙手合十行禮以后,堂島晉一一邊聽著河野秀洋的解說,一邊蹲下來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具遺體。

  由于這邊本身就是外面的店鋪和樓梯的交界處,所以空間本身就比較小,再加上這邊的木地板上是一大灘的鮮血混雜著小便的痕跡,所以站在后面的后藤田正樹只能努力的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謝謝。”

  幸好,一旁已經檢查完畢的鑒定課職員給他讓出了一塊空間,讓他可以更近距離的觀察遺體,讓他不由的道了一聲感謝。

  “被害人一共有九處被利器造成的刺傷切割傷。”河野秀洋瞥了一眼邊上的后藤田正樹,不過他也沒有什么表示,繼續說了下去,“首先是這里,這道右肩的傷口,之前法醫推測這道應該時候被害人往回跑的時候被兇手劃傷的。其次是這處從左邊的腋下刺進去的傷口,雖然目前還沒有做司法解剖,但是這道被利刃刺中心臟的傷口應該是致命傷之一。”

  “致命傷之一?你的意思是還有別的致命傷。”堂島晉一眉頭微微一皺。

  “是的。”河野秀洋點了點頭,用帶著白手套的手努力的把遺體翻了過來,期間還看了后藤田正樹一樣,似乎是想要對方來幫忙,不過在看到那還打著石膏和繃帶的右手以后,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前輩,另外一道致命傷就是這里,這道被兇手用利刃從胸口處直接刺穿肋骨,正中心臟的傷口。”

  后藤田正樹也順著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遺體的正面幾乎沒有留白,白色的衣服可以說是全部被染成了血色,雖然說看不清楚胸口的這道傷口狀況如何,但是就這種出血量以及大面積的血跡來說,很有可能是連帶著肺部都破裂了,然后血液直接經由氣管從口腔里噴了出來。

  “另外幾處傷口是這里,這里,還有這里和這里。”河野秀洋又指了指遺體的腹部,左肩,還是兩條手臂和手掌。

  “被害人的兩只手掌部位,全都存在由防御所造成的復雜形狀創口,特別是這個左手,傷口顯示是相當的深。我們可以想象,被害人極有可能是在抵抗兇手行兇的過程中,使用左手用力的握住了兇手所持的兇器刃部。然而由于兇手用力的撤回了兇器,從而致使被害者的左手上留下了這類傷痕。不過由此可以推測,被害者可能是左撇子。”

  在河野秀洋解釋的時候,后藤田正樹又看了看被害人遺體正面的其他幾處傷口,尤其是被切割開來的左肩的傷口,雖然說上面隨同被切割開的衣服也被鮮血染紅了,但是他隱隱約約看到衣服下面的皮膚表面似乎是有這紋身的痕跡。

  難道死者還是哪個暴力團體的成員?

  一想到的此處,后藤田正樹下意識的就想要開口,不過隨即又閉緊了嘴巴,當然這不是他有多老實,而他認為,這么顯而易見的細節,按照河野秀洋以往的作風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的放過去的。

  所以,選擇閉嘴的他轉而抬起頭來,轉動著腦袋打量著四周。這時候他才發現,就在遺體的周圍,出來遺體身下的木地板,其他的像是墻壁上,天花板上這些地方上面,到處都是血液四下飛濺的痕跡,甚至可以說,遺體的四面八方全部都有飛濺的血跡。

  這讓后藤田正樹下意識的摸了摸耳朵和脖子,因為他的耳朵后面和脖子處都起了雞皮疙瘩,當然不是因為天氣冷。

  “所以我們的初步判斷就是,被害人很有可能是在兇手入室行竊或者作案的時候,他聽到響動走了下來,從而導致兇手使用兇器對他進行襲擊,雖然被害人經過抵抗,但是最終還是不敵,被兇手當場殺害。”

  河野秀洋解釋的話還在不停地傳入后藤田正樹的耳朵中,但是他觀察著四周的他莫名的覺得這個現場似乎是哪里有問題。

  但是如果讓他來說具體是哪里有問題,他也說不上來。

  就在后藤田正樹還在愣神的時候,河野秀洋帶領著堂島晉一又回到了外面的店鋪中。

  “前輩你看這里。店鋪的這道玻璃移動門,是被兇手使用玻璃切割器打開的。”

  回過神來的后藤田正樹趕緊走了過去,看了一眼那道玻璃移動門,果然如他所說,上面一塊差不多拳頭大小的玻璃被認為的切割了下來,留下的這個大洞正好可以用來打開里面的鎖。

  “不過兇手怎么不動這些東西?”堂島晉一伸出手指了指四周,這家松本之界3號店是一家二手店,擺在貨架上的那些商品中,還是有一點值錢的東西的,但是從現場看卻是意外的正常,兇手竟然什么東西也沒有拿。

  不過,河野秀洋隨即就給出了答案。

  “因為兇手就是奔著保險柜來的。”河野秀洋帶著他們兩個人來到了一張辦公桌的后方角落,被兩個柜子圍在角落里面藏著一個小型的防火保險柜,這種保險柜一般不會有人放多少財務,平時這種商家也只是用來放一些零碎的。

  雖然,堂島晉一當即就提出了疑問:“河野,按照你這么解釋的話,這個現場的情況就有點奇怪了。”

  “這個愿聞其詳。”河野秀洋錯了措手,臉色恭敬的看著堂島晉一。

  “首先,這只是一家普通的二手物品商店,雖然我不知道這家商店的營收如何,但是從現場來看,我覺得應該不是非常好的那種。”

  “前輩您說的沒錯,我們找到了這家商店的賬本,就是很普通的二手物品商店。”

  “既然如此,那位兇手為什么要如此的大動干戈呢?又是準備玻璃切割器,又是準備撬棍來破開這個保險柜。甚至還不惜對被害人痛下殺手呢?”

  “您說的沒錯,這也正是我們感到奇怪的地方。按正常的道理來講,像這種店鋪確實是沒有多少錢的。而且確實如您所說的,如果只是單純的入室行竊的話,也不至于要這么下殺手,畢竟殺人的性質和單純的行竊那有是天差地別,我覺得兇手也不可能不知道二者的差別。”

  “后藤田,你怎么看?”

  冷不防的被堂島晉一問道,后藤田正樹先是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我也是覺得有些奇怪。”后藤田正樹先是附和了一下,然后轉頭看向河野秀洋。“河野,被害人遺體上的紋身你看到了嗎?”

  “第一時間就看到了。”

  “那么你有查明被害人的身份嗎?”

  “一早就派人去查了,但是還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那么就是還沒有查明咯?你這辦事效率也太慢了吧。”

  “哪有這么快!”被刺了一句的河野秀洋沉下臉。

  “好好說話!”眼見兩個人可能有吵起來的跡象,堂島晉一第一時間出面緩解。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猜測。”后藤田正樹頓了頓,接著說了下去,“死者他有沒有可能有另外一種身份。”

  “另外一種身份?你的意思是?”

  “從兇手一系列行動來看,他絕對是早有預謀的。這說明,兇手肯定是知道這個保險箱里藏著大筆的現金或者是其他值錢的東西。那么既然如此,而且被害人的身上又有紋身,我想有沒有可能他出了經營這家二手品商店以外,是不是還有別的其他的業務。比如說銷贓之類的?”

  也別怪后藤田正樹多想,畢竟在日本這個社會,如果一個人的身上有紋身,那么往往就意味著這個人有可能是暴力團的一份子。

  既然是暴力團的一份子,那么會做哪些事情,那就顯而易見了。

  “你的猜測也有一定的道理。”堂島晉一摩挲著胡子雜亂的下巴,“不過,我看咱們暫時也別猜了。河野,你現在帶我去發現松村的地方吧。我對于這個孩子會在這個地方,而且還是受害人這事,覺得有些不解。”

  “發現她的地方在樓上的客廳,請您跟我來。”

  河野秀洋在前面帶路,堂島晉一跟在后面,后藤田正樹走在最后,三個人小心翼翼的通過遺體所在的樓梯口,朝著二樓走去。

  不過在踩著樓梯往上走的時候,后藤田正樹不由得往后看了一眼,看著那具正在被鑒定課職員往袋子里裝的遺體,他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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