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你的名字,我們的未來

　　“沒錯，我就是你的父親…”

　　“已經過去了十二年，我們卻還是第一次見面吧…過去了這么久才出現在你面前，還真是有一股發自心底的愧疚呢…”

　　“我這個當父親的，未免也太不合格了一點，沒有在你成長的時候給你哪怕一點點的關愛，沒有參與過你的開心和痛苦…”

　　男人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可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

　　“對不起，鳴人…”

　　“你怎么知道，鳴人…是我的名字…”看著這個男人，鳴人心里涌起說不清的酸澀感。

　　想沖上去抱住他，卻又沒有力氣；想要扭頭一走了之，也是邁不動腳步，只是在那里渾身顫抖，連話都說不利索。

　　“當然，你的名字可是我取的，怎么樣，很好聽吧？”男人笑了笑，眨了眨眼，“你的名字，寄予著我和你媽媽全部的愛、盼望和未來呢…話說回來，這個名字還是自來也老師一本書里主角的名字呢！”

　　“我們希望你能和書里的主角一樣，堅毅勇敢，永不放棄。”

　　“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鳴人吞咽了一口口水，看著面前這個人，聲音都有些沙啞，“父親…我也是有父親的人嗎…我不是，他們嘴里沒有爹媽的野孩子…”

　　“當然不是，每個人當然都是有父親的，每個人都是父母的寶貝…只不過，有的人在長大的時候沒有父親的陪伴，你也不幸地成為了其中一個…”

　　男人抿了抿嘴唇，踏前一步，輕輕摟住了激動的鳴人，安撫著他起起伏伏的心情，

　　“雖然這句話可能來得有點晚，但是，鳴人，爸爸愛你，一直都愛著你…”

　　“爸爸，爸爸…”鳴人一把摟住了男人，眼淚鼻涕一起涌了出來，放聲痛哭，“我也一直好想見見你…見見媽媽…”

　　“我…我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孩子在他們父母的懷抱里，我就難受得掉眼淚…要是你們活著該多好啊，我們一家人…”

　　“以后會有機會見到她的…”男人拍著他的后背，“不說這些傷心的事了，還是先來解決一下當務之急吧。”

　　“當務之急？誒，對對對，好色仙人把我從懸崖上踢了下去，要我使用這種紅色查克拉來保護自己，”鳴人把爆發的情緒勉強收了起來，“可是，這種查克拉該怎么運用我還不知道呢。”

　　“自來也老師的教學還是這么粗暴有效的啊…紅色查克拉，這種東西，”男人松開鳴人，笑了笑，“還記得我說你的體內封印著九尾嗎？”

　　“記得。”鳴人懵懵懂懂地點頭，沒明白為什么他老爹要叫好色仙人為自來也老師。

　　“這種紅色查克拉就是那只九尾的查克拉，”男人抿了抿嘴唇，“想要掌握九尾查克拉，就要得到九尾的認可。”

　　“九尾的認可…它長什么樣子…”鳴人咬了咬嘴唇，“它很可怕嗎？”

　　“還是讓你親自見見它比較好。”男人轉身，面朝向銘刻著花紋的大門，深吸一口氣，大喊了一聲，

　　“九尾！”

　　“嘩啦嘩啦…”

　　巨大的水流聲響起，似乎有什么攪動了這一池水，一串串漣漪在水面生成。

　　“永帶妹，叫我做什么…這個月的查克拉不是已經給你了嗎？我們可是打了三年多才確定了兩不相欠的，不要隨隨便便就打破舍友合約哦…”

　　粗狂沙啞的聲音響起，水花四濺之間，一只堪比火影巖高度的橘色巨獸湊到了大門邊。

　　巨獸的頭微微低下，露出狹長的狐吻和滿嘴白花花的鋼牙。

　　透過柵欄的縫隙，鳴人能夠清楚地看到那雙比他還大的眼睛，以及其中閃爍的幽幽冷光。

　　“原來是有客人來了嗎…小鬼，過來，給我把這個封印揭開。”

　　九尾喉嚨里發出“呼嚕”的聲音，粗大的指甲摩擦著柵欄，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他叫你，四代目…”鳴人扭頭，一臉震驚地看著男人，“你就是我的那個偶像，拯救了村子，被全村人愛戴的四代目火影？！”

　　“我的確是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摸了摸鼻子。

　　“你還是我的父親…”鳴人握緊了拳頭。

　　“我的確也是你的父親…”波風水門笑了笑，“鳴人…呃啊！”

　　水門話還沒說完，鳴人突然狠狠一拳打在他的腰腹處，把水門要說的所有話都打了回去。

　　“四代目火影，為什么…為什么要把這個九尾封印到你兒子的體內！”鳴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個東西，我可是吃盡了苦頭！”

　　“好戲上演了…”九尾甩了甩尾巴，絲毫不在意導致鳴人和水門發生矛盾的就是他，“那我也就不急著讓你幫我解開封印了。”

　　“多打兩拳啊，就打一下有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不喜歡我，他們都覺得我是個災星，都覺得我就是那個帶來不幸的人！”鳴人跪倒在水里，

　　“我本來以為是他們錯了，沒想到竟然是我錯了…我真的就是那個帶來災禍的…九尾就在我的身體里…其他人早就知道了，只有我還傻乎乎的…”

　　“鳴人…”水門沉默了一下，“你不是九尾，你是我的兒子…”

　　“可是九尾就在我的身體里啊！”鳴人猛地抬起頭，盯著水門，“今天見到你，知道了我的父親居然是這么厲害的一個人…我的偶像居然就是我的父親，我，我很激動…但，因為九尾的事我也很生氣…”

　　“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我的心情了！”

　　看著在那里抹眼淚的鳴人，水門嘆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

　　“鳴人，你要知道，你的身體被用來封印九尾，你才是真正拯救這個村子的英雄…或許其他人不理解，但，你就是那個英雄。”

　　“鳴人，這些年在你體內，我也看到了你經歷的一切…你的確吃了很多的苦，而我留給你的也只是心酸的回憶…這點我很抱歉，是爸爸讓你受苦了…”

　　“至于為什么把九尾封印在你的體內，”水門沉默了一下，“鳴人，忍界并不像你看到的這樣和平，更多的驚濤駭浪隱藏在海面以下，時刻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想要阻止這一切，就需要強大的力量…我把九尾封印到你的體內，就是相信你可以善用這份力量，做到我和我的前輩們都沒有做到的事…”

　　嘖嘖嘖…”九尾扣了扣指甲，“不愧是火影，口胡本事一流…”

　　“果然就像玖辛奈說的，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是你的話，一定可以的，”水門拍了拍鳴人的肩膀，“鳴人，你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你。”

　　“就像很多的父親把希望放在孩子身上一樣，因為父母總是相信自己的孩子。”

　　“真的嗎…你真的這么相信我的嗎？”鳴人怔住，眼淚止不住地在臉頰爬動。

　　“當然！”水門溫柔地擦去鳴人眼角的淚水，“你肯定會成為我的驕傲…”

　　“假的，別聽他騙你的了，小鬼…”

　　眼看著兩人重歸于好，九尾撇了撇嘴，巨大的爪子不停地砸著大門，發出“哐哐哐”的巨響，

　　“不就是力量嗎？撕開這道封印，我就把全部的力量都給你！”

　　鳴人愣了愣，扭頭看向水門，“這個封印…”

　　“這個封印是我下的，只要你不揭開封印，這個被封印的九尾就沒有辦法逃出來，”水門緩緩道，“這些特意留出來的孔洞是為了把九尾逸散出來的查克拉化零為整地集中起來，方便你使用。”

　　“你還可以通過這個封印來掠奪它的查克拉為你所用，但一定要小心使用，不要一次性掠奪太多，以免傷到自己…”

　　“在你沒取得九尾的認可之前，九尾查克拉對你也有很強的副作用。”

　　“接下來的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水門拍了拍鳴人的肩膀，“記住，不要揭開封條，一旦釋放出九尾…你就會死。”

　　說罷，水門走到了另外一邊，眼神充滿鼓勵地看著他。

　　“九尾…”看著這個龐然大物，鳴人吞咽了一口口水，“雖然你很大，看起來很強大，但是我不怕你！”

　　“我可是英雄的兒子！”

　　“我自己也是英雄！”

　　“嗯？”九尾猛地一爪子伸出，指甲從柵欄縫隙探出，拍在鳴人身前，嚇得他一哆嗦。

　　“嘁，你只不過是個膽怯的小鬼罷了。”

　　九尾笑了起來，“就這樣？你和你老爸比起來可差遠了！”

　　“才不會…”鳴人深吸了一口氣，“大狐貍，既然你住在我的體內，還讓我吃了這么多苦…那么，”

　　“就把你的查克拉作為房租交給我好了！”

　　鳴人揮了揮拳頭，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我可不怕你！”

　　九尾愣了愣，然后突然爆發出響亮的笑聲，“哈哈哈哈…”

　　“小鬼，你膽子很大嘛！說話也挺有意思的…如果你摔死了我也會死…嘖…”

　　“真是讓狐不爽…”

　　“算了，這查克拉就讓你拿去用吧…不過，可不是你得到了我的認可，而是我對你的施舍！”

　　伴隨著一陣古怪的狐貍叫聲，一大股紅色的查克拉沿著柵欄處噴了出來，席卷向鳴人。

　　“可不要丟我的臉，小鬼！”

　　鳴人的精神世界。

　　“那小鬼挺不錯的，竟然敢跟我吼，好懷念的感覺…就像玖辛奈一樣…”

　　沉默被九尾的聲音打破，它在水里打了一個滾，發出尖銳的叫聲，

　　“雖然他看起來笨笨的，一點也不聰明的樣子…”

　　“他可是我的兒子，”水門坐在柵欄外，腦袋靠著柵欄，“你還是多夸夸他比較好，我愛聽夸他的話。”

　　“永帶妹，你不要得寸進尺了，”九尾喉嚨里發出一聲呼嚕，“我們達成了友好協議，但并不代表我和你兒子也要和平共處！”

　　“放下你那一點心結，九尾，你會發現，鳴人是個很好的孩子。”水門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落寞。

　　“大概吧，不過誰在乎，”九尾傲嬌地甩了甩尾巴，“又不是我兒子…”

　　“但他是我兒子啊…”

　　“十二年了，我這個做父親的，連餓了給他喂喂飯，病了給他測體溫，累了帶他出去玩都做不到…”

　　水門空洞洞的眼神看著無盡的黑暗之處，

　　“只能在這里看著，看著他在淤泥里打滾，看著他忍饑挨餓，看著他從別人的歧視里一點點長大…”

　　“我…”

　　“這不是你十二年前就已經猜到的了嗎？”九尾突然開口，聲音淡淡，“只不過是猜到的結果變成了現實而已，永帶妹。”

　　“是啊，從我把你封印到鳴人身體里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了…”水門舔了舔嘴唇，攤了攤手，

　　“鳴人不會作為四代目火影的兒子被撫養，這一點我早就已經猜到…”

　　“忍界可以接受木葉村依舊有一個九尾人柱力，卻不能接受他們還會有下一個金色閃光…”

　　“畢竟，所有村子都有尾獸，卻沒有金色閃光…”

　　“你可真是自吹自擂，尾獸比金色閃光要強大很多的！”九尾不滿地嘟囔。

　　水門沒理他，依舊是那副呆呆的樣子，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鳴人在村子的保護下順利地長大了…”

　　“即使有很多不那么完美的地方，我大概也都能接受吧，畢竟三代目年紀已經很大了，精力也不足了，很多事情也并不是他想處理就能處理的…”

　　“而且，都過去了，鳴人看起來也很健康，也有好朋友，也學會了很多忍術，甚至還成為了自來也老師的弟子…”

　　“但我…”

　　水門握緊了拳頭，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轉。

　　“永帶妹，導致這一切不幸的不是你，”九尾把腦袋湊了過來，“當然也不是我，而是那些躲在幕后的陰謀家，我們要做的就是拋開過去，一切向前看，解決所有的問題和幕后黑手！”

　　“你這樣一味沉浸在痛苦里算什么樣子！你那副表情，那些眼淚，又算是什么樣子！”

　　“你說得對…但還不允許我傷春悲秋一下啊！我可是第一次見我兒子，他都十二歲了！”水門擦了擦眼睛，扭頭朝著九尾大吼，“你明白什么！你個單身了不知道多久的狐貍！”

　　“汪汪汪，給爺爬！”九尾被水門氣得炸毛，大爪子瘋狂抓門，“要不是那兩枚尾獸玉莫名其妙地啞火了，你哪來的那么多查克拉維持你最開始的身體！”

　　“而且，你現在用的可是爺的查克拉，你個寄生蟲！”

　　“那因為我是個天才，可以把你的查克拉轉化為我的，從而維持我的存在…氣不氣？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