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豪杰已遲暮,永生非永恒
鄧布利多下了決斷后，行動出乎張力預料的果決。
第二天清晨，連早餐都顧不上吃，鄧布利多就拉著剛剛結束冥想的張力開始行程。
雷厲風行的速度能讓魔法部的老大爺們汗顏。
霍格沃茨是鄧布利多眾所周知的死穴。
這位偉大的白巫師在1945年，終結了第一代黑魔王籠罩整個歐洲的恐怖陰云。
之后，將自己的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到了這所魔法學校。
張力的到來必定會引起魔法部的諸多猜想。沒有人會不在乎一個能夠和鄧布利多匹敵的巫師。
當年的格林德沃和伏地魔已經證明該了這一點。
他們這樣的巫師可以視魔法部于無物，不在意他們的規則，超然于傲羅們的武力。
只有針對他校長身份做文章，引導不利輿論，才能給鄧布利多造成壓力。
聲望有時候既是榮耀也是包袱。
消息泄露出去后，結界損壞導致學生受傷，將會成為一系列的事情，勢必會成為鄧布利多被政敵攻擊的借口。
尤其是小天狼星還在流竄的mingan社會形勢下。
鄧布利多從不高估這些人的節操和底線。
“意外總會發生。不過好在我們有足夠的能力去共同解決這些麻煩。”
鄧布利多很感謝張力的理解和安慰。
不過他依舊馬不停蹄，當天夜里就開始聯系尼可勒梅。
鄧布利多憂心忡忡，但很可惜并沒有得到尼可勒梅的回應。
老人家總是早睡的，尤其是那位年邁的老法師，理論上擁有著無限的時間。
鄧布利多站在張力辦公室的壁爐前，念動著咒語。
張力第一次看到了鄧布利多的老魔杖——樣子和他以前電影城收藏的周邊百分百復刻，沒有什么新意。
如果是神器，張力可能還會有興趣鑒賞片刻，欣賞下工藝。
但他早就通過特里勞妮教授身上的詛咒一窺了這個世界的真實。施加詛咒的所謂的太陽神，也無非是在現代人看來強大到匪夷所思的遠古巫師。
這個世界并沒有真神的靈性。
所謂的死亡圣器，也不過是上古強大巫師留下來的饋贈。
否則，伏地魔在制作魂器褻瀆神明的時候，應該早就被八百個世界開外的真神一槍爆了魂。
這個世界的巫師可能沒有面對過神魔，但是卡瑪泰姬有老道應對經驗，和豐富的神器收藏。
作為古一的關門弟子，張力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有些彎，老司機閉著眼也能開過去。
在這里，翻車是絕對不可能翻車的。
“尼克老師在隱居當中，不希望被一般人打攪。他的壁爐沒有連通到飛盧網上。所以我們需要制作一個門鑰匙。”
鄧布利多開口解釋道。
“當然，私底下制作門鑰匙是被嚴厲禁止的。“
鄧布利多對張力眨了眨眼睛，做了一個標志性動作。
可惜張力的身高決定了作為觀眾，他的視線鏡頭并不是從下往上看上去，鄧布利多的詼諧動作對他絕緣。
”不過我們可以做一個小小的改動。”
張力聳聳肩。
老鄧我還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就靜靜看你的表演。
我們兩個人，誰的手上還沒有沾過幾個人的獻血？
橙紅色的火焰，在魔力的作用下飛舞著。
鄧布利多將壁爐墻上的一塊磚制作成了門鑰匙，并和尼可勒梅家的客廳完成了綁定。
“做好準備，張。這個門鑰匙每半個小時激活5分鐘。用指尖觸碰這塊磚面，輸入魔力，就能完成傳送。“
這沒什么難度。張力依言照做。
緊接著，有股力量拉扯住了他身體所在的空間，張力下意識低的抵抗了一下，然后放松了身體，便雙腳離地，飛起來了。
張力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處于一個空間通道當中，鄧布利多就在他身后的不遠處。
他在沿著通道不斷的螺旋下墜，就像是處在漩渦中的紙舟。
在通道外，他感知到了無數類似的管道，密密麻麻，卻各行其道，遍布整個空間異維度。
無數個亮點出現在他的兩側，張力明白這應該就是其他門鑰匙的出口。
又過了幾秒鐘，一個充滿亮光的出口，在視線中由小及大變化。
張力調整好身姿，穩穩落地，然后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沒什么特殊的客廳，沙發、茶幾、落地燈，看上去是典型的法式風格，靠著壁爐相接的另一面墻壁上安放著一臺時下最先進的彩色電視機，里面甚至在播放著法語的早間新聞。
“原來這里是法國。這倒也對，尼可勒梅本就出身于法國。德文郡只是羅姨出于對母校的尊重。“
張力思索著，抬眼就看到了客廳門口站著的老人。
他穿著一身紅紫兩色的華貴綢衣，手里攥著一根拐杖，靠著它才勉強立在原地。
他實在是太老了，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散，不過挺直的脊背和無意中顯露出的風骨，依舊可以見到老年年輕時候的風采。
這是一位有故事的老人，而且，他應該活了好些年頭了——
直覺告訴張力，他應該就是尼可勒梅。
“你好，請問？”
張力剛打了個招呼，就敏銳地感受到身后空間的波動，憑空側移，讓出了站著的位置。
幾乎沒有任何時間差，鄧布利多出現在了波動的位置。
張力上前扶住了他略微有點踉蹌的身形。
“哦，謝謝，張。抱歉，太久沒有做過這種跨國的遠程傳送…”
鄧布利多站穩身體，然后和走到客廳中間的老人相互問候。
“歡迎，阿不思，你可是一位稀客。”
“尼克老師，勞煩你等待。這位是…”
鄧布利多正式將張力介紹給尼可勒梅，最后還提了句自己和尼可勒梅之間的關系。
“在我年輕的時候，尼克老師做過我的導師。”
張力半欠身，雙手握住尼克勒梅伸出的手，彎腰表示尊敬。
在尼可勒梅的手上，張力感受到了精妙控制著的深厚魔力。
這位老人比鄧布利多更強，身上積攢的法力更是超過了張力。
只是他的身體，太過老邁和脆弱啦。
年老法師的手上，幾乎摸不到任何皮肉，只剩下骨頭，甚至就連骨頭都脆弱無比。
那股無時不刻散發著的魔力，就是用來固定松散脆弱的指骨。
“永生并不代表能夠無視時間的侵蝕…”
“歡迎，強大的年輕人。歡迎來到法國。”
張力的小動作被尼可勒梅收在眼里。
他的眼角布滿了皺紋，但是視力極好。
“更早一些的時候，阿不思就已經把事情和我說了一遍。我們去院子里聊，等會就出太陽了，聽說今天還有日偏食。哦——你知道的，老年人的作息就是這樣，睡得早，起得也早。不過誰知道阿不思竟然現在連小小的英國魔法部也…”
尼克勒梅剛開始的時候說話還是很伶俐，但很快，就陷入到一種老年人的絮絮叨叨的當中。
這種情況張力很熟悉。
他長到高中的時候，爺爺奶奶也是這樣子…
人，為什么不能好好的永生呢？
尼可勒梅招呼著鄧布利多和張力跟上，然后漂浮著飛出了客廳。
他真的，老到走不動啦。
張力的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