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北上。
有小寶慶在,各地官府盡心盡力的拱衛安全,有唐青山在,到各地明教勢力去辦事,也基本能保障安全。
倒也無風無雨。
原本只需要二十多天的路程,黃昏硬生生走出了兩個月,這期間有一半的時間,小寶慶都不知道黃昏去了何處。
只知道每到一個州府重鎮,黃昏和唐青山都會消失一兩天。
連帶著許吟、卡西麗、穆罕穆拉和另外四位西域妖姬,也會一并消失,估摸著是去辦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寶慶沒心沒肺,也沒在意,這些重鎮都有時代商行的分行,黃昏完全有理由去辦事。
反正她是玩嗨了。
從沒離開過應天,見得最高的是深宮高樓,如今行走在秀麗江山之中,感受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讓小寶慶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
很快抵達應天。
朱棣和徐皇后當然不可能出城來迎接,倒是應天這邊的官場,幾乎傾城而出,迎接的也不是黃昏,而是寶慶公主。
黃昏有自知之明,抵達城外十里折柳亭后,就和小寶慶分道揚鑣。
早有人提前到順天打理。
黃昏帶著一行人暫時入住一座臨死租下來的大宅院,讓卡西麗和穆罕穆拉去整理房間,黃昏和許吟、唐青山在書房密談。
這一路北上,收獲極大。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在哪個時代都是顛撲不破的真理。
又有明教教主唐青山作為中間人,彼此都放心。
是以這一路北上,比如在隸屬鳳陽府的徐州,黃昏一番天花亂墜的演說,很快讓當地的明教首領接受了他的建議。
同意被招安,并選精壯青年五十人組建蚍蜉義從,暫時隱藏在徐州,為了安全起見,只是存在蚍蜉義從的編制,制式裝備需要再等。
畢竟時代商行的軍器部還沒組建起來。
不止是徐州。
一路北上經過的重鎮,九成左右都同意招安等待官府的告示和安排,也都愿意挑選精壯青年加入蚍蜉義從。
是以這一路下來,應天到順天這一條線上的通道,再無明教。
不過還得等朱棣的招安旨意傳遞到地方。
而黃昏私人,也悄無聲息的擁有了近五百的蚍蜉義從——一旦配備制式裝備,再稍加訓練,就是一直可以投入戰場的即戰力。
公私雙贏。
黃昏的目的當然不會滿足于區區五百的蚍蜉義從,也不僅是應天和順天這一條線,是以喝了口茶,對唐青山道:“唐大哥,接下來就要多辛苦你了,你要走遍全國,讓所有明教勢力都能接受招安,并且要挑選出更多的人組建蚍蜉義從等待我的消息。”
唐青山一瞪眼,“好歹讓我休息幾日,慌什么。”
黃昏呵呵一樂,“是是是,你說的對。”
又對許吟道:“著人去請叔父了嗎?”
許吟頷首。
黃昏伸了個懶腰,意興闌珊的想說一句心里話,又憋了回去,喝了口茶,看著窗外的熾熱陽光,微微笑著說了一句天氣真熱了。
世界也會很熱了。
因為…我布的局已經到位,接下來就是等待發展。
唐青山去歇著了。
許吟也出去幫助他的“義兄”李瀲滟——他有點蛋疼,不知道黃昏是怎么想的,竟然想給李瀲滟的麾下弟兄們謀個出路。
而這個出路,竟然是參軍。
李瀲滟拒絕了。
黃昏是轉而求其次,讓這些人返回應天后,加入蚍蜉義從的預備隊,只需要黃昏時代商行的軍器部建立起來,只需要得到朱棣的同意,這一路北上籌備的蚍蜉義從,就能搖身一變,成為真正的士卒。
包括李瀲滟的人。
所以李瀲滟同意。
大家到頭上舔血過日子,逍遙一些,到軍伍之中多有拘束,而蚍蜉義從畢竟不算真正的軍隊,屬于私人護衛,自由度稍微大一些。
黃昏睡了會而午覺,直到叔父黃觀到來。
兩叔侄敘舊不提。
晚上黃觀設宴,叔侄倆喝了個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大早,華為房產的負責人到來,匯報了近一年的狀況,普通的坊子已經在修建之中,黃昏規劃的要用混泥土建筑的坊子,還在等工坊那邊的成果。
總體上都在良性發展。
下午,黃昏去了順天的扶搖會館,也去了順天的各個工坊,煉鋼工坊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但依然無法滿足工業需求。
還要繼續投入。
產出?
大概還要兩三年,不過已經可以小規模生產一些精鋼,量不大,只能滿足小需求。
球磨工坊進步巨大。
得益于扶搖會館的人才支持,各個工坊都有較大進步。
連水力發電那一塊,也取得了顯著效果。
最讓欣喜的是水泥工坊,效果最為顯著,已經研發出具有混凝效果的粉末來,但黃昏看了成品,發現距離后世的水泥還有一些差距,于是讓他們再接再厲。
估摸著再有半年時間,就能真正研發出具有時代意義的水泥!
到時候再配上大力發展的煉鋼產業,鋼鐵城市的出現,恐怕就在這幾年了。
一切都欣欣向榮。
沈熙禮不在,黃昏找到順天這邊的時代商行、時代銀行、華為房產的幾個負責人,交代了一些事,比如時代商行和時代銀行負責,聯手投資,在適合的州府買地皮建立醫用酒精生產基地,新建琉璃工坊,并著人去山西大同那邊,大力投資煤礦生產…等等。
但凡是能促進工業發展的產業,黃昏都準備投資——只要有錢進去,再匯聚人才,工業化進程完全可能提前。
大的戰略布局走出去了,接下來就是等成果。
世界依然還是那個世界,西方世界在一步步走向工業化的同時,誰也沒想到,遙遠的東方,有個叫黃昏的人,先一步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眼看將要入秋,黃昏終于在來到順天后第一次求見朱棣——再有個把月,鄭和應該要回來了,得和朱老板一起回應天。
還有個關于永樂大典寫序的事情,解縉不理睬自己,沒關系。
朱老板同意了的事情,解縉做不了主。
這一次求見,得把它落實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