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跑結束。
回家,沖澡,吃早餐…
屬于常磐莊吾的一天,從規律的日常開始。
至少,表面上看,唯一能夠讓常磐莊吾露出驚訝之色的地方,就在于,他發現,蓋茨也去晨練了。
除此之外,常磐莊吾一直表現的很平靜。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往常一樣。
而常磐莊吾的這份的平靜,讓他周圍的人,都輕松度過了一個平穩喜樂的早晨。
直到…早餐后。
“我吃飽了。”
放下手中的餐具,常磐莊吾笑著看向常磐順一郎,問道。
“叔公,你今天有出門的計劃嗎?”
“出門?”
聞言,常磐順一郎稍稍有些疑惑的看向常磐莊吾。
“就目前來說,是沒有的…”
說完,常磐順一郎停頓一下,問常磐莊吾。
“怎么了?莊吾,你是有什么需要我幫你去買的嗎?”
“不。”
常磐莊吾搖頭,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是這樣的,叔公,我剛剛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占卜師,他看與我有緣,就免費幫我占卜了一下。”
“哦?那占卜師說了什么?”
“他說,我的家人,最近幾天運勢都有些不好,水星逆行,非常的不宜出門…”
話到這里,常磐莊吾扭頭,眼含深意的看一眼月讀和蓋茨,在他們因為這一眼而紛紛睜大雙眼,露出驚愕和恍然之色的同時,重新看向常磐順一郎,繼續道。
“所以,叔公,這幾天,如非必要,您就不要出門了,就算必須要出去,您也一定要提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知道您要去哪里,干什么,可不可以由我來替您去,好不好?”
聽到這里,看著常磐莊吾臉上那無比認真的神色,常磐順一郎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別擔心,莊吾,占卜什么的,都是假的,不準的。”
常磐順一郎寬慰道。
可聽到這話,常磐莊吾臉上的凝重不僅沒有絲毫減輕,反而變得更深了。
“叔公!”
他皺眉喊一聲,然后,認真做出解釋。
“那個占卜師說,他的占卜很準…更何況,這個解決方案也不算麻煩,所以,叔公,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拗不過常磐莊吾,常磐順一郎看起來有些無奈,但又似乎很高興的笑著點了點頭。
“好好好,如果我要出門,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這樣行了吧?”
“嗯。”
聞言,常磐莊吾的臉上,終于是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笑容,
隨即,常磐順一郎收拾餐具進入廚房。
而常磐順一郎剛走,蓋茨就忍不住連忙問道:“時王,難道說…”
“對。”
常磐莊吾肯定了蓋茨的猜測。
“具體內容,去我房間再說。”
話落,他起身,向樓上走去。
月讀和蓋茨對視一眼,隨后跟上。
常磐莊吾的房間。
圓桌,榻榻米,一面倒扣在桌面上的鏡子。
隨著月讀和蓋茨的走進,落座,房門關閉。
會議開始。
蓋茨繼續在樓下餐廳時未完的問話。
“上次異類騎士事件剛結束,時劫者這就又開始了?他們難道都不需要休息的嗎?”
聞言,常磐莊吾以一種關愛的眼神看一眼蓋茨,說道:
“人家是輪班制。”
蓋茨:“…”
懂了。
時劫者這是想要累死他們啊。
蓋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著這副樣子的蓋茨,月讀一臉嫌棄的抽動一下嘴角,連忙拉回正題。
“這次的異類騎士,是什么?”
月讀問道。
“龍騎,異類龍騎。”
這樣說著,常磐莊吾從兜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放到桌面上。
“這是沃茲留給我的提醒。”
“沃茲…”
一聽到這個名字,蓋茨的眉心頓時就皺了起來。
而月讀則是在第一時間將那張紙條拿到了手中,低頭看去。
只見紙條上寫著四個字。
“小心…鏡子?”
讀完,月讀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就落到了桌面上那面倒扣的鏡子上。
只是月讀還沒有來得及問出心中的疑惑,就聽蓋茨已經搶先開口道:
“龍騎的故事,我已經看過了,確實是跟鏡子有關,但是,他直接提示龍騎不就行了嗎?為什么要多此一舉的,拐個彎兒,寫個‘小心鏡子’?還有…”
說到這里,蓋茨眉心處的皺痕更深。
“沃茲人呢?他去哪兒了?”
“不知道。”
“什么?不…不知道!?”
常磐莊吾的回答,讓蓋茨的表情頓時愣住。
“…你怎么可能會不知道?”
回過神后,蓋茨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他可是你的…”
“對,他是我的家臣。”
常磐莊吾點頭,然后,嘆息一聲。
“可問題是…在這個世界上,不止一個我啊。”
常磐莊吾在最后那個“我”字上,加了重音。
于是,蓋茨和月讀很容易的就想到了一個人。
“逢魔…時王!”
月讀喃喃道。
想起未來那個恐怖的大魔王,月讀的臉色就不由有些發白,渾身發寒。
她忍不住靠近常磐莊吾,握住了常磐莊吾的手,以此來汲取溫暖。
很奇怪,又不奇怪。
明明都是“常磐莊吾”,只是身處不同的時間而已,但帶給月讀的感受,卻截然不同。
從這一方面來看,常磐莊吾以往對月讀的策略,簡直有效到嚇人。
常磐莊吾緊緊回握住月讀的手,對她寬慰一笑。
“沒事的,有我在。”
與之相比,蓋茨的反應就堅強多了。
不僅堅強,他還氣得不行。
蓋茨怒砸桌面。
“那個混蛋!他又因為逢魔時王背叛我們了嗎?”
聽到這話,常磐莊吾卻是忍不住替沃茲辯解一句。
“這怎么能說是背叛呢?他沒有背叛,只是暫時離開了我們的隊伍而已,甚至在離開前,還給我們留下了提醒。”
聞言,蓋茨頓時一臉愕然的看向常磐莊吾。
那眼神,那表情,明晃晃的寫著一句話…
你哪邊兒的?
常磐莊吾:“…”
“咳…”他輕咳一聲,道,“那什么,我就是就事論事而已,要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沒離開過逢魔時王的陣營啊,現在,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
“呵呵。”
聽完,蓋茨冷笑一聲,氣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那位沒有背叛的忠臣給你留下的那句提示,到底是什么意思?”
聞言,常磐莊吾略微沉默一下,深呼吸,然后,抬手,按到桌子上那面倒扣的鏡子上,稍作猶豫,還是將它翻轉,拿起。
“月讀,蓋茨…”
他一邊反過身來,讓鏡子可以將他們三人都映入其中,一邊說道。
“你看,鏡子中的我們,有什么區別?”
“區別…”
月讀和蓋茨聞言,都向那面鏡子看去。
然后,他們的臉上,全都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愕無比的神情。
見鬼的區別!
那面鏡子里,
哪里有什么常磐莊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