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幾年前,朱有道就計劃把朱家的陣營用傳送陣給串聯起來。
但這個計劃隨著他要提升修為而暫時擱置。
如今朱有道的純陽功已經突破到第六層,短時間內沒有大幅度提升的可能,他就準備執行這個計劃。
這些年通過神龍島坊市,以及從白龍王的寶庫里購買,傳送陣的材料已經備齊。
而且當年他分別在屠魔真人洞府和玉塵派各拆了一座傳送陣臺,這兩座傳送陣都是中遠距離傳送陣,品質相當高。
經過傳送坐標重新定位之后,這兩座現成的傳送陣已經布置在瑯琊山和神龍島了。
只要按照原計劃把瑯琊山和禺首界這邊串通,就能形成一條從禺首界快速通往神龍島的傳送線路,對于兩界貿易來說,有非同凡響的助益!
朱有道在禺秀宗留下,一邊履行自己的掌門義務,一邊全力煉制傳送陣陣臺配件,同時耐心等待李蕓娘筑基。
這是李蕓娘最后一次沖擊筑基的機會,如果再次失敗,從年齡上來說,她在仙道上已經沒有機會了。
李蕓娘開始閉關,調整狀態,然后做最后一搏。
對此,朱有道也幫不上更多的忙了,一切全看她的造化!
朱有道招來康大頭和劉山兩個跟他學習煉器的弟子,讓他們觀摩自己煉器,順便給自己打打下手。
十余年沒見,這兩個少年也長成了青年,看起來成熟了很多。
當年那么多少年要學習煉器,朱有道讓他們打磨石條,然后在石條上刻畫符印。
其他孩子都半途而廢,只有這兩個堅持了下來。
后來朱有道不在山上,由李蕓娘代他指導這兩個弟子煉器,如今他們已經能煉制一階法器了。
朱有道看過這兩人的煉器作品,雖然算不上出彩,但手法老道,基礎扎實,也在水準之上。
所以他這次煉制傳送陣的配件,就叫上了他們來觀摩。
從朱雀界的瑯琊山到大圣谷,從大圣谷到兩界谷;再從禺首界的兩界山到寒月湖,從寒月湖到禺秀宗。
一共需要八座傳送陣臺,每一個傳送陣陣臺由上百個零部件組成,一共就有八百多個零部件。
即使朱有道全力煉制,日夜趕工,也要兩三年時間才能煉完。
而且中間又不能影響修煉,能用來煉器的時間不多,這么一來,要煉完八座傳送陣的配件,只怕要六七年時間才行。
連續煉了兩個月后,朱有道就對這項工作有些厭煩。
這樣的事情太消磨時間了,他不準備繼續干下去。
遣走兩個跟著學習的弟子后,朱有道給朱有為發去一枚傳訊符,讓他尋找禺首界的練器大師,準備把這項任務交給別人來做。
幾日之后,朱有為傳來消息。
禺首界知名的煉器大師都是大型勢力所培養出來的,別說請不動,就算請得動,朱有道也不敢把傳送陣的秘密暴露出來。
所以,朱有為打探一番,就選中一位散修中赫赫有名的煉器師。
朱有道仔細看了傳過來的資料,此人名叫郭武,有筑基后期修為,是真州與定州交界處鳴風山的散修。
此人性格古怪,癡迷煉器之道,有些類似于顏丹。
朱有為親自上了鳴風山去相邀,卻被郭武一口拒絕,并趕下了山。
原因是郭武正在研究一種新的煉器技法,不接受煉器委托。
看完了此人資料,朱有道又發出一條指令,讓朱有為把此人“請”到禺秀宗來。
半個月后,有人送了一只靈獸袋到了山上,朱有道親自接收。
回到掌門洞府,他把靈獸袋打開,放出一個被捆綁起來的昏迷了的漢子,正是煉器師郭武。
靈獸袋是裝妖物的空間,妖物在里面會進入沉睡狀態,卻不適合裝人類。
但把一個筑基修士裝進去幾天,也死不了人。
朱有為帶人把郭武給綁架了之后,就裝進靈獸袋,送到朱有道面前。
此時的郭武身上被種了蠱蟲,控制蠱蟲的法器也一并送了來,朱有道也不怕他反抗。
他把郭武弄醒,并松開他的捆綁之后。
暴怒的郭武立刻就要暴起傷人,卻被朱有道控制蠱蟲,把他鎮壓了下去。
“你是何人?為什么要抓我?”郭武見反抗不了,怒氣沖沖地道。
朱有道迤迤然在他面前坐下,微笑著道:“請郭大師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大師切磋一下煉器之道!”
朱有道說完,拿起一件法器,這件法器是和郭武一起送來的,是他平時最得意的煉器作品。
朱有道拿著這件法器看了片刻,然后搖了搖頭,道:“結果卻是讓朱某很失望!這件作品據說是你的得意之作,可是在我看來,連二流水平都算不上…”
“你放屁!”郭武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貶低自己的煉器作品。“我的煉器術,是繼承了三百年前練器大師玄鐵真人的傳承,你豈可如此辱我!”
對付這樣自負的人,朱有道決定讓事實說話。
他噹地把一件自己煉制的法器丟在郭武面前。
郭武不服氣地把法器撿起來,開始仔細查看。
只是看了幾眼,他就驚呼起來:“怎么可能!這煉器手法和技藝還行,只是這符印…怎么可能!”
郭武抱著法器舍不得松手,嘴中一直叨念著“怎么可能”四字。
朱有道也不去管他,自在一邊喝起茶來。
朱雀界的煉器符印比禺首界高了一個等級,不得真人傳授,郭武是研究不出來什么名堂的。
直到半個時辰之后,郭武才接受了現實。
他竟然撲通在朱有道面前跪下:“大師,請收下弟子為徒!”
朱有道輕啜一口茶,慢慢搖頭:“那可不行,豈不聞教了徒弟,餓死師父?這真本事哪能隨便傳授?”
郭武卻像小孩子一樣,在他面前磕起頭來:“弟子這一生唯一的追求就是煉器之道,請大師傳我這種煉器符印!”
他磕了半天,朱有道才說:“我也是憐你一片至誠之心,給你一個機會,我有事情吩咐,你答不答應?”
郭武頓時大喜,忙道:“謝大師垂憐,大師但請吩咐,郭武無有不從!”
朱有道上前一步,把他扶起來:“郭武,之前的一切都是在考驗你!我是偶然見了你煉制的法器,覺得你很有此道天賦,奈何不得煉器真法,埋沒了你的才情。我出于愛才之心,才讓人把你給綁了來,你不要怨恨我!”
郭武感激涕零:“不敢,大師于我只有大恩,郭武并非不識好歹,怎么會有怨恨之心?”
朱有道欣慰地點了點頭:“你能如此想最好,這里是禺秀宗,我是禺秀宗掌門,你以后就在本宗落戶吧,有宗門支持,你也能得到充足的煉器材料,幫你提高煉器技藝。我也能不違背師門祖訓,傳授你真正的煉器大道!”
郭武再次拜謝:“弟子一切全憑師父吩咐!”
朱有道佯怒道:“我哪有能力做你師父?你是煉器上的天才,我在此道之上,遠不及你!這樣,我代先師收你為徒,你以后就是我師弟了!”
“郭武,拜見師兄!”
“師弟,快快請起!能為師門煉器傳承尋到你這么出色的傳人,實在是本門之幸!走,隨師兄去拜祭歷代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