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道從來不愿意接近不受掌控的危險,所以他不打算去封州賺大錢,好在封州的修士也在到處尋找貨源。
他要找到封州的人,在云州或者雍州交易,危險性就降低了不少。
當然,這樣一來利潤也就降低了很多。
朱有道第二天一早,和家里交待幾句,就獨自一人離了瑯琊山,向北而去。
封州位于云州東部,但現在東部被萬象周氏管制得很嚴,他這個時候過去,平白會引人注意。
所以他向北去,打算去鎮江城看看,如果鎮江城找不到適合交易的人,他打算去雍州看看,雍州也有一小段邊境是和封州交界的。
半個月后,朱有道抵達鎮江城。
朱家在鎮江城有一個店鋪,一直是朱云興在經營的。
朱有道這次過來,把朱云興留在了家里,讓他多陪陪妻子。
他入了鎮江城,走在街道上,在一家掛著“朱記靈雜”牌匾的店鋪前停下,抬頭看了一眼,然后走進了店里。
看店的是一位年過七旬的老者,只是練氣中期修為。
見朱有道進來,老者熱情地迎了上來:“這位前輩,歡迎光臨小店,本店出售一階丹藥、靈符、法器、陣器,并回收各類靈材…”
朱有道微微一笑,取出一面令牌:“我是朱家的人,在這里坐鎮一段時間!”
老者連忙行禮道:“原來是東家來人,請問怎么稱呼?”
朱有道沒有說自己是朱家族長,只是道:“叫我朱先生就行了!”
“好的,朱先生,我是老陳,請問您有什么吩咐嗎?”
“老陳,我聽云興說過你,你干得很好,我這次來另有事情要辦,你不必管我,平時怎么樣,你照舊就是,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再來找我!”
“好的,朱先生!”
這位老陳是朱云興雇來的看店點,修為雖然不高,見識卻很廣,有他在店里,就能省下掌柜很多事情。
老陳的家就在鎮江城附近,家中兒孫滿堂,有家庭牽絆,也不怕他做出不利于店面的事情。
朱家在鎮江城租的店面是上下兩層,一樓用于經營,朱有道來了之后,直接把二樓給占了。
朱有道來之前,就和朱云興打聽了鎮江城這些年的情況。
他還是練氣期的時候,就和謝曉紅來過這里,還在這里結識了周子平、劉長松兩位朋友。
周子平是萬象周氏的旁支,劉長松是周子平的妹夫,是入贅到周家的。
幾十年過去,周子平也筑基成功,但劉長松運氣不好,雖然靠給周氏賣命換了一顆筑基丹,卻筑基失敗了。
如今周子平是鎮江城庶務執事,劉長松依然是坊市里的巡查隊長。
朱家在鎮江城開店,得這兩位照顧了不少,朱有道這次過來,自然要登門拜訪的。
鎮江城最高的一棟樓,就叫鎮江樓。
鎮江樓是萬象周氏在此地的總部,這棟表面上高百余米,地下卻深不可測!
周氏有一位元嬰期的老祖宗長期在鎮江樓地下閉關,還有幾位金丹修士,也坐鎮于此。
周子平沒有筑基之前,就一直在鎮江城任職,筑基之后,被任命為鎮江城庶務執事,負責幫助鎮守此地的元嬰、金丹老祖們處理鎮江城的各項事務。
在接到朱有道的傳訊靈符時,周子平很是詫異,接近四十年了,這位朋友又來鎮江城了?
對于朱有道這位朋友,周子平還是很感激的。
當初有人在鎮江城外劫殺過路修士,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地盤是周氏的,人家在此地被殺,周氏自然要負責查出真相,給大家一個交代。于是周氏下令鎮江城追查此事。
后來這伙劫匪被朱有道一家滅殺,并把這個功勞讓給了周子平、劉長松二人。
他們把功勞集中在周子平身上,兌換了一顆筑基丹作為獎勵,雖然他用這顆筑基丹筑基失敗了,但后來萬象秘境開啟,他和劉長松一起去參加,每人又獲得了一顆筑基丹。
這一次周子平筑基成功,劉長松卻失敗了。
周子平筑基成功之后,依靠他們這一支家族長輩的運作,獲得了鎮江城庶務執事的職位,在周氏家族的地位也大大增加。
可以說,沒有朱有道那次讓出功勞,他如今筑基的希望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和劉長松一樣,使用一次筑基丹,然后筑基失敗。
正是念及這個原因,朱家來鎮江城開店,他和劉長松給予了不少照顧和優待。
同一時間,正在坊市巡查的劉長松,也接到了朱有道的邀約靈符。
想起以前往事,劉長松心情有些低落。
當年周子平、劉長松、朱有道三人結交,以朱有道修為最低,如今幾十年過去,周子平和朱有道都相繼筑基,只有他還在練氣期掙扎了!
只是筑基丹難得,即使在萬象周氏內部,沒有海量的家族貢獻和關系,也很難得到。
眼看即將過了七十歲的筑基大限,劉長松有些心灰意冷,如果沒有特別的機緣臨頭,他這一生是筑基無望了!
當天晚上,鎮江城最有名的酒樓“宴仙樓”中,朱有道迎來了自己的客人。
“周兄、劉兄!小弟恭候多時了!”
“哈哈哈,朱老弟,你終于舍得出老窩了!”周子平熱情地上去和朱有道擁抱了一下。
“嘿嘿,我可聽說,朱老弟家中有兩位天仙一般的嬌妻,哪有時間出來見我們這些老爺們呢!”隨后進來的劉長松調侃道。
朱有道上前和劉長松擁抱一下,然后請他們落座:“兩位兄長不要笑話我了,我們朱家小門小戶,我身為族長,要管一家老小吃喝修行,身上擔子重啊,哪有兩位兄長背靠萬象周氏,自在無憂啊!”
三人寒暄了一陣,酒樓伙計就把精美佳肴流水價的送上來了。
看著席面上的菜品,都是宴仙樓的招牌菜式,這一桌下來,就要上千靈石。
周子平道:“老弟,咱們兄弟結識幾十年,都不是外人,你怎么如此破費!”
朱有道笑著說:“周兄、劉兄,我這人在家苦日子過慣了,平時是扣扣索索,只有一條不會小氣,那就是陪朋友吃喝。家里人都叫我吃貨,難得來鎮江城一次,見到兩位,怎么能不大快朵頤!兄長放心,朱家雖然不富,也不會被一頓飯吃窮了!”
周子平、劉長松笑著搖頭,也不好再說什么。
朱有道又笑著說:“不但要吃好,咱們還要喝好!”
他說著,從儲物袋里取出一個青皮葫蘆,神神秘秘地道:“兩位兄長有福了,這是我費了好大心力弄來的猴兒酒,請兩位品嘗!”
“猴兒酒!”
周子平眼睛一亮,連忙搶過葫蘆,拔開木塞聞了一下。
“真的是猴兒酒,而且是猴兒酒中的上品!”
周子平直接把葫蘆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然后取出幾個玉瓶,笑著道:“咱們這些俗人,喝猴兒酒是浪費了,我這里有封州特產的‘醉仙釀’,也是難得一見的美酒!至于這猴兒酒,不瞞朱老弟,鎮守此地的老祖宗最好美酒,我要拿去孝敬他老人家!”
朱有道說:“既然長輩好此道,我們自然要孝敬,我這里還有最后一葫蘆,周兄也拿去!”
他說著又取出一個葫蘆,一臉不舍地遞了過去。
周子平也不客氣,伸手接了過來:“多謝了老弟,哥哥記你這個情兒!”
朱有道佯怒道:“周兄這是什么話,些許美酒而已,怎么說得見外了!”
一邊的劉長松笑著說道:“朱老弟你是不知道,姐夫在鎮江城庶務執事的位置上坐了快十年了,眼看任期將滿,周氏本家自然看不上這個位置,但旁支族人盯著這個位置的人很多,要是能讓鎮守的老祖宗發句話,那誰也搶不走這個職位了!”
朱有道恍然大悟,拍著胸脯道:“事關哥哥前途,改日我去斷龍山脈,就是拼了命也要去摸幾個猴子窩!”
周子平連忙擺手:“那倒不用,老祖宗愛酒,更愛修行,我們把孝心表到了就好,要是因為這個經常去打擾他老人家修行,那只會弄巧成拙!”
此事揭過,朱有道把醉仙釀打開,每人面前倒了一杯。
他舉杯道:“兩位哥哥,我聽小侄多次說過,朱家的店鋪得你們關照,少了許多麻煩,小弟先在這里謝過了!”
他說著一飲而盡。
周子平、劉長松也連忙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