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幾個月,這一日,朱云興通報,有大羅山羅家的人前來拜山。
朱有道出來相見,竟然還是認識的人。
來人名叫羅志遠,當年他去羅家參加彌沱河修真家族的聚會,就是此人迎接他的。
二十年過去,當年的跳脫少年,此時也已經是一位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了。
“是志遠兄弟啊!歡迎歡迎!”朱有道笑著迎接。
修真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沒有親緣的修士之間只要修為沒有跨大境界,一般都按平輩論交,跨了大境界,則要叫一聲前輩。
朱有道現在是練氣圓滿,羅志遠也到了練氣后期,兩者修為相差不大,朱有道叫他一聲兄弟也不算差。
但羅志遠可不敢這么稱呼他,畢竟朱有道還有個家族族長的身份,那是和他們羅家族長平輩論交的。
他連忙搖頭道:“朱族長切莫如此稱呼,叫我志遠就好了!”
朱有道呵呵一笑:“好,志遠,我這些年沒怎么出門,羅族長還好嗎?”
“家伯父一切都好,勞煩朱族長掛念!這次族長派我前來,也是他老人家甚是想念各家的前輩,上一次彌沱河兩岸修真家族聚會,距今已經二十年了,因此想要邀請各位族長到大羅山再次小聚,以免大家許久不見,淡了交情!”
原來是新一屆的“彌沱河修真家族聚會”啊,朱有道心下了然。
他從羅志遠手中接過邀請函,看了一眼,發現此屆聚會還多了一項內容,就是要各家把家中成年子女帶上,方便各家年輕一輩之間加強交流。
朱有道訝然失笑,這竟然是要順便舉辦一場相親會。
不過這是好事,如果是上千年的大家族,家中各脈血緣隔得遠了,還能內部通婚,像彌沱河流域都是小家族,家中修士不多,血緣親近,無法內部通婚,只能和別家通婚。
而附近家族之間通婚無疑是個好選擇,通過聯姻來加強家族之間的關系,遇到事情也能有放心的幫手,也是增強實力的一種手段。
朱有道笑著說:“我也很久沒見各家族長了,一定按時赴約!”
羅志遠起身道:“朱族長,那我就告辭了!”
朱有道連忙挽留:“志遠,難得來一次,吃了飯再走!”
羅志遠推辭:“我還要跑另外幾家,這次就不打擾了!”
送走了羅志遠,朱有道沉思片刻,然后繼續回房修煉去了。
兩個月后,眼看就要到了彌沱河聚會的日子,朱有道打算帶謝曉紅,朱剛玉,朱云興、朱有慧,朱有禮四人去參加。
作為家族明面上唯一的筑基修士,謝曉紅是要去撐場面的。
而朱剛玉、朱云興、朱有慧、朱有禮四人則是去相親的。
這四人都成年了,如果能遇到合適的對象,也到了婚配的年齡。
這樣的相親會,各家都不會放靈根太好的女孩子出來。男孩子還好,反正是把別家的女孩娶回家;要是女孩,靈根好了嫁出去可是虧了。
就像朱有晴這樣的筑基修士,要是嫁到別人家,那人家做夢也要笑醒了。
就連朱有慧,朱有道都有些舍不得把她嫁出去。
朱有慧雖然只是四靈根,但她修行刻苦,行事果敢,比很多男子還要英氣。
朱有道對這個堂妹很看好,如果她不嫁人,準備再過幾年就要用筑基輔丹來考驗她的。
但他也不能因為家族,就拴住對方不外嫁,一切全看她自己的選擇了。
朱有慧卻很直白明了地說:“大哥,你可不能逼我嫁人,就算是萬象周氏,我也不愿嫁過去的!除非我看中的男子愿意入贅咱們朱家,不然我這輩子是不成婚的!”
朱有道點頭:“我不逼你,不過你也不必死守朱家,遇到情投意合之人,該嫁還是要嫁!就算嫁出去,你還是朱家的人。大哥給你個承諾,你就算出嫁了,朱家也要全力助你筑基!”
朱有道的小姑姑朱剛玉本來不愿意去,她不喜修煉,也不愛交流,整日一個人悶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朱有道實在拿她沒辦法,平日也不管她,但也怕她在房間里待久了,悶出了毛病,就把她強行帶了出來。
倒是朱有禮對相親很上心,摩拳擦掌地準備找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回來。
朱有道五人剛出門走了半日,就收到一張傳訊符。
是李蕓娘發來的,原來他剛走不久,就有葫蘆谷岳家爺孫找上了門,他們也是要去參加彌沱河修真會,卻先到了朱家,打算和朱家的人同行。
自從岳家從朱家得了一顆筑基丹后,就非常親近朱家了。
而岳心寬得了筑基丹后,前兩年竟然一次筑基成功,還專門上了瑯琊山來拜謝。
朱有道心中暗嘆他好運氣,岳心寬是三靈根,一次能筑基成功確實運氣不錯。
岳家的人繞了道要來同行,朱有道就在原地等待,過了兩個時辰,岳家的人追了上來,來的是岳家爺孫,也是岳家僅有的兩位筑基修士。
朱有道與他們敘了片刻,就一同前往大羅山而去。
路上朱有道還特別交代岳家之人,務必不能泄露他們的筑基丹得自朱家。
如果讓外人知道,一個小小家族,把堪比重寶的筑基丹讓與外人,要么朱家筑基丹多到用不完,要么朱家所圖甚大。
這會讓外人對朱家有不必要的猜忌,甚至會惹來麻煩。
一路上,岳心寬有意無意地在接近朱有慧,朱有道也故作不見。
如果朱有慧能看上岳心寬,他也樂見其成。
岳心寬人老實,又已經筑基,是大多數四五靈根的女子的良配。
但朱有慧卻對岳心寬不屑一顧,認為他太過憨實,缺了些大氣度。
岳心寬雖然筑了基,卻還像個孩子一樣靦腆。他在朱有慧那里碰了壁,訕訕地回到了爺爺身邊。
朱有道笑道:“心寬小弟見諒,我這妹子心氣大得很,待我喚她來問問!”
他叫過朱有慧,問道:“心寬的品性我都了解,是個靠得住的人,長得一表人才,又已經筑基,配你是綽綽有余,你是怎么看的?”
朱有慧道:“既然大哥說了,我就直言問他兩個問題:一是他愿意入贅朱家嗎?二是他有結成元嬰的把握嗎?這兩點少了一個,我都不考慮他!”
朱有道訓斥道:“不要胡說,人家心寬是岳家未來的族長,如何入贅!第二個更離譜,咱們都是什么樣的家庭,就敢奢望高攀元嬰修士?”
朱有慧把頭一扭:“沒這兩條,我看不上!”
朱有道喝道:“滾下去!”
謝曉紅卻在一邊添亂:“有慧!好樣的!嫂子支持你!”
岳家爺孫目瞪口呆,在他們看來,這朱有慧當真是世間罕見的奇女子,只是想法未免駭人。
朱有道歉意連連,又去推銷另一位:“咱們都是修行之人,不太看重輩分,另一位是我爺爺的親女,我的小姑姑,叫朱剛玉,在家也是賢惠淑良…”
岳心寬連忙道:“此事再做計較…”
卻是他看不上朱剛玉,連忙婉拒了。
朱有道沒有把小姑姑推銷出去,心中也很無奈。朱剛玉是朱家最讓他操心的人,她年齡不小了,修為也不高,性情又執拗,關鍵是她長相隨朱元昌,一張長臉,顴骨高聳,實在是說不上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