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5 要臉嗎?
接下來這一整天,李鶴都在東奔西跑。
他找了當地最大的白事中介公司來操辦大姨兩人的事情,但如果全程委托給中介公司去辦,想按照他的意愿辦下來,費用會直接超出他的承受范圍。
在不降低需求質量的情況下,很多方面都得自己親力親為,比如宴席的食材和廚師方的價格以及火化后具體安葬的細節,每個環節其實都有許多不必要的開支可以省去。
只不過,會更辛苦一些。
“小伙子,麻煩你先結個賬,這批菜馬上給你運過去。”菜場老板說。
李鶴身邊圍著一群人,從中探出腦袋來,額頭見汗說:“我買這么多,辦事地點您也知道,人都在呢又不會跑了。”
老板臉上堆滿了笑容,不住地點頭哈腰,抱歉地說著“小本生意”。
李鶴有些為難:“您看這會兒我身上也沒這么多現金啊,回頭取了給您一塊兒結行嗎?”
菜場老板笑瞇瞇地掏出一個紙牌,遞過去說:“沒現金,二維碼掃一掃也是可以的嘛。”
李鶴:“。。。”
這邊兩人低著腦袋玩你刷我來我掃你的游戲,遠處跑來一人對李鶴大喊:“李哥李哥,桌子不夠了!”
“。。。”
李鶴:“再遠點再遠點,我這手機像素有點差,靠太近模糊掃不出來。”
“李哥。”來人看表情快哭了。
“稍等啊馬上。”李鶴頭也不抬:“。。誒誒太遠了反光。。。”
弄了半天,菜場老板笑瞇瞇地跑回去裝菜去了。
李鶴收起手機看向來人:“是小張啊,怎么了?桌子借不到嗎?”
小張:“不是借不到,是借完了!全村的大圓桌全都借來了還不夠呢!”
李鶴點頭:“知道了,那我去買吧。”
小張驚愕:“買?很可能就用這么一次的桌子,您準備去買?”
李鶴反問:“還有別的辦法嗎?”
“這個。。。”小張撓著頭,小心地說:“我們再去隔壁村問問?或者去鎮上看看。”
“也好,那就辛苦你多跑跑了。”李鶴點頭道。
小張抬頭跺腳,笑嘻嘻地喊:“不辛苦。”
諸如此類大大小小的事情,為了節省開支,基本上全都會來找李鶴做主。
而實際上,哪怕是如此親力親為,甚至連一些體力活李鶴都親自上場,憑著一身藍龍之力震撼全場,只為省下一點人工費。即使是這樣,在臨近下午,累的滿頭大汗停下來喝水休息加對賬的李鶴發現,自己沒錢了。
除去母親醫院里預付的二十萬以及其他零零散散的開支,這一場白事的準備工作辦下來,在任務世界里拿命換來的70萬已經花的只剩不到兩千元,而余下所需至少還要十幾萬。
李鶴站在樹蔭下,握著已經喝空了的純凈水瓶子,看向場內忙碌的人群,緊緊地皺起了眉頭。
缺口這么大,該怎么辦?
他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機,翻開通訊錄看著其中的一個號碼,猶豫了很久。
那是一個自稱柳經理,可以辦理各大銀行幸用袋款的奇妙人士,在李鶴剛剛把任務世界里帶出來的七十萬現金存進南滬銀行后不久,就打電話過來咨詢是否需要資金周轉。
也不知道那柳經理是怎么做到如此消息靈通的。
當時的李鶴剛存完錢,胸中萬千豪氣,回復對方說:“在此之前我從來沒有幸用,在此之后我再也無需幸用,所以別來跟我談什么幸用。”
對方很專業,聽到李鶴如此回答后也不生氣,笑了笑說:“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因為對方如此平靜的態度,以及留下那句話時的自信,本打算掛了電話就忘掉的李鶴鬼使神差地將柳經理的號碼保存進了手機通訊錄里。
此時翻出他的號碼反復來回地看,李鶴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實在是風水輪流轉,原本以為自己再也不會為了錢財傷腦筋,想不到傷腦筋的時刻這么快就出現了。
“你好,哪位?”李鶴最終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電話接通后,傳來了依稀熟悉的柳經理平靜中帶著點自信和熱情的聲音。
李鶴說:“我是李鶴,昨晚你打電話過來說可以申請幸用袋窾。”
柳經理停頓了一會兒,仿佛在回憶什么,一會兒后笑著說:“是的李鶴先生,各大行都可以。”
“接下來我應該怎么操作?”李鶴問:“需要提供什么材料嗎?”
“如果您同意的話,我這邊會收集您近六個月的琉水,以及手機六個月以來的捅畫計路單,最后記錄一些您的住址、工作單位和月均收入情況,家庭成員等信息就可以了。”柳經理回道。
李鶴重復道:“所以,接下來我應該怎么操作?”
柳經理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好吧,看來李先生也是個爽快人,那我就不多說廢話了,您把您的身紛怔號、最常使用的垠行咔號和手機號發給我,然后等一小會兒,手機號上會收到一些短信,您再把硯怔馬發給我就可以了。”
聽完這話,李鶴皺起了眉頭,猶豫道:“身紛怔號,垠行咔號,手機號,硯怔馬,這些都給你不是可以隨便盜我號了?”
柳經理又愣了一下,說:“這是本著讓客戶方便的原則,如果您覺得不放心當然也可以自己去垠行和捅迅營業廳里去拉琉水和捅畫計路單,然后我們約個地方碰面我帶您去垠行當面辦理手續也可以的。”
李鶴看著忙碌的場地,思考著,最終無奈地說:“我抽不開身,還是你幫我弄吧,各種號我發給你。”
“好的您直接發到我這個號上就行。”對面依舊樂呵呵。
掛完電話,將資料填進短信發過去,過了一會兒收到了幾個硯怔馬,也是沒多廢話一一轉發,全都弄完后就是等消息了。
李鶴背靠著樹干,仰起頭視線透過斑駁的樹葉,怔怔地看著天空。
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弧度,像是無奈,又像是自嘲。
竟然還會擔心盜號。
今后的日子,帳號會不會被盜,很重要嗎?
手機鈴聲打斷了李鶴的思緒,他接起電話。
“李先生,剛剛從垠行琉水上看到,您前天剛存進去的幾十萬資金,到今天就用完了?是您本人使用的嗎?”電話那頭的柳經理聲音中終于透露出一些不一樣的情感色彩了。
李鶴點了點頭。
隨后他意識到電話那頭的人并不能夠看到他的動作,于是開口道:“是的,被我花光了。”
柳經理語氣很是有些詫異:“方便的話能否告訴我到底是怎么花掉的嗎?”
李鶴回:“不方便。”
“呃。。。這。”柳經理有些無奈:“這樣的話,因為您這一鄙快速削廢的行為,可能會對垠行的平姑產生一定影響,畢竟姿斤在帳護內的滯留時間太短暫了,我需要了解您更多的信息以便給垠行更多的信心,請問您現在的工作單位是在哪里?月收入多少?”
李鶴:“剛辭職,現在無業。”
“。。。。”柳經理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問:“您名下有房產或汽車嗎?”
李鶴:“沒有汽車,房產的話,租的房子算嗎?”
“。。。”柳經理依然專業:“租的不算,要本人購買的,全款或按揭的都可以。”
李鶴:“哦,那沒有。”
柳經理:“您過去有跟垠行發生過任何幸用計路嗎?比如辦理某家銀行的幸用咔并且有正常使用之類的?”
李鶴:“沒有辦過任何幸用咔。”
“。。。。”柳經理不知道為什么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問:“您需要多少姿斤?”
問我需要多少姿斤?
還有這么有趣的問題的嗎?
當然是有多少借多少啊,反正以后的路要么爆發要么滅亡。
讓我開口提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李鶴想了想,說:“二十萬!”
“。。。”柳經理再一次沉默了。
莫名地,李鶴覺得電話那頭的人有點可憐,心里有些同情他。
過了好一陣子,柳經理總算開口說話了:“我先幫您把姿料遞上去看看吧,提前跟您說一聲,這次申請可能不會那么樂觀,失敗的可能性很大。”
李鶴問:“你這么說,那我還找你干什么?我急用乾才找的你,結果你告訴我別抱太高希望?”
柳經理道:“本來是不會這樣的,實在是因為您身上聚集了太多對垠行來說信心不足的因素。”
李鶴問:“什么叫信心不足?”
“比如您之前在垠行存的那筆姿斤,僅僅過了一天就花光了,這從垠行的角度去分析就會認為那筆姿斤不屬于您的可能性很大,僅僅只是在帳上過了一下,這些都是對您不利的因素。”柳經理說。
李鶴納悶:“我花我自己的乾還有錯了?”
柳經理耐著性子解釋:“不是說您錯,而是說您應該讓姿斤停留在帳護上的時間久一些,至少在申請袋窾成功之前不要花掉它們。”
李鶴安靜地思考了一會兒對方這句話的意思,最后笑了:“也就是說,對于垠垳來講,我應該在我還有乾的時候找他們袋窾,那樣他們才愿意把乾借給我。而如果我沒乾的時候找他們袋窾,他們是不會袋的,因為他們不放心。我這么理解對嗎?”
“呃。。”柳經理猶豫著說:“理論上并不是這么說,不過您如果為了方便記憶的話,這么去理解也可以。”
李鶴說:“這個天底下的事兒啊。。我就是沒乾才需要袋窾,如果我有乾,為什么要袋窾?為什么要白送力熄出去?天底下哪有生意是這么做的?”
“...要臉嗎?”李鶴掛了電話。
。。。
PS:這章被鎖,進行了大量修改后重新申請解鎖,希望能通過......
1046 無限魔法箭 這邊剛掛了電話,那邊遠遠跑過來一個人,嘴里高喊著李哥李哥。
李鶴看向來人:“小張,怎么了?桌子借到了嗎?”
小張扶著膝蓋喘了會兒氣,說:“李哥,桌子是找到了,不過可能需要您親自過去一趟和他們談了。”
“為什么?”李鶴不解。
“因為對方說借桌子要押金,還要按照借的時間算錢。”小張說。
一聽到錢這個字,李鶴就沒辦法了,這是他現在最大的軟肋。
當即他就跟著小張往鄰縣的方向趕去,希望能在天黑之前把問題解決。
兩人坐著一輛貼滿廣告的小面包車,跑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一路向西,小張開的車,李鶴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心事重重。
開了小半段路,車子被攔了下來,路面上堆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東西充當路障,幾個滿臉橫肉,兇神惡煞般的人擋在車前叫嚷著。
正好心情不佳,沙包送貨上門,李鶴心里想著,打開門跳下了車。
“怎么說?錢還是仇?”李鶴好像比對方還著急,搶先開口道。
對方愣了愣,反應過來發現自己一群人被主動了,很生氣地說:“小子你挺狂啊!廢話不說,先斷你條腿。”
壯漢們拎著扳手鉗子之類的實用武器就沖上來。
“那就是仇了。”李鶴看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拎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沖過來,心底里還是有點慌的,畢竟跟人打斗的次數還是太少,沒什么經驗,盡管知道自己的力氣碾壓對方,卻不知道該怎么應對當下的這種局面。
卻是沒有讓他繼續思考的機會了,雙方離得很近,眨眼間壯漢群體就已經到了跟前,李鶴瞄準沖在最前的人一腳踢成球,卻是猛地感到自己的腰間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詫異地回頭看,卻見原本在駕駛座上的小張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后,此時捏著一把還沾著血的短刀,嘴角掛著陰惻惻的笑容快速地后退著回車上開車離去,隱約還留下一句話:“讓你丫的害我張哥被扒了警衣!”
腰部被短刀扎穿,不知道捅破了哪個內臟,血流如注,瞬間就浸濕了衣服,李鶴還沒來得及細想哪個張哥,腦袋上挨了重重一棍。
然后是身上,手臂上的,背上,李鶴倒在了地上,被一堆壯漢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打得不省人事。
臨了,壯漢們紛紛散去,走時最后一個壯漢惡狠狠地吐了口痰,留下句話:“呸!讓你丫的告!”
失去意識前李鶴腦子里閃過兩個念頭。
第一:。。。藍龍之力給的只是力氣,不是金剛不壞。
第二:。。。這竟然是兩伙人。
村中央最大的一塊空地被規規整整地整理出來,可供十人輕松落座的大圓桌整整齊齊碼成一片,宴開百席,每桌桌上都擺著村子附近所能找到的最好的白酒白煙,各式各樣的食材份量殷實地擺滿了整桌。
場地上布置了莊嚴肅穆的黑白兩色風幕,從場中一路鋪到了大姨的房子外,大廳早已煥然一新,清一色的棕木案臺器具,半人高的相框載著大姨夫婦倆生前笑得最燦爛的那張照片,房內長燈,白燭,重香,廳中央擺著上好的棺木,躺著安詳的夫妻。
村正府派人過來警告說場面弄的太大,有過度鋪張浪費、擾亂公共秩序的嫌疑,要求撤掉,語氣夸張態度強硬。但是在市工鞍局的大人物由縣偉干蔀陪著一同來到這塊場地,身后隨同的下屬放好花圈,大人物帶頭上香后,村正府之前派來的人員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不見,轉而出現了滿臉肅穆哀痛仿佛自己親人去世的村長,前倨后恭地的陪在邊上盡心盡力。
整個村子都轟動了,連隔壁村都有一些好熱鬧的人跑過來,當人們得知這是村里的羅玉蓮張治軍兩夫婦的葬禮,且所有席位皆可入座,入席者僅需給兩夫婦上一炷香不需要任何費用就可以隨意吃喝后,場地里就沒有空著的大圓桌了。
甚至連之前被李鶴趕走的那群親戚,看到李鶴不在,維持整場的另有其人,也就臉不紅心不跳的入席了,旁人問起還自豪地介紹自己的身份,以主人家的姿態享受外來客的感謝和奉承。
那個被李鶴扔出去的小年輕連同父母一起,挑了張無人的桌子就坐下來把菜肉往嘴里塞,那位曾經指著李鶴喊:“你等著你等著”的父親一邊嚼著酸湯里的肥牛肉,一邊把桌子上的煙往兜里塞,嘴里嘀咕著:“那家伙把我兒子打成那樣,老子拿他幾條煙算給他面子。”
幾個曾經還擔心人都走光沒場面的老友,眼看著“臺子”搭的一天比一天大,最終到百席宴時的萬人空巷,幾人聚在一張桌子上,不知從哪里打聽到的消息,得知整場事辦下來花了上百萬,驚得嘖嘖有聲,看著大姨家的方向不住地點頭道:“想不到這羅家的小伙子,還真挺本事的。”
李鶴躺在村子簡陋的醫療所里昏迷了三天。
他的手機唧唧喳喳響了三天。
唐蕊林凱葉安三人急了三天。
醫療所里那位緊急手術給人搶救回來的大夫說命沒大礙了,就是血流的多,身子虛,接下來得睡上一段時間。
唐蕊當時一聽這話就炸了,幾人距離下一次進入輪回空間的時間算來算去也就剩四五天,這要昏上幾天還怎么做準備?當下就要讓市里熟識的第一醫院過來接人。
醫療所大夫也不在意,只是提醒了一句說以病人目前的情況來看,到哪里都得睡幾天。
唐蕊不信,直到第一醫院的醫生大老遠趕到后檢查了李鶴的狀況,得出的結論也是這樣,并且表示病人身體不適合遠距離轉移,路上的顛簸可能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這才讓唐蕊打消了轉院的念頭,萬般無奈地呆在村子里等待李鶴的蘇醒,等待過程中干脆和林凱葉安他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把李鶴尚未完成的事情補完。
這才有了羅玉蓮陳治軍夫妻倆那龐大的儀場。
夢中不知歲月,夢中不知夢中。
外面洪水滔天,里面寧靜致遠,一人一蛋面對面坐著。
李鶴看到那個和自己融合了的蛋,因為自己受了傷,被刺激出了貪婪進階,從魔法書里瘋狂地汲取能量開始進階。
李鶴還看到,戴在右手食指上的食尸鬼戒指可以連續釋放威力跟火箭炮般的魔法箭。
只需要念完咒語“一天一枚魔法箭”就會立刻發射魔法箭,戒指上的晶石每一次變成紅色,魔法書都會閃爍一次,然后晶石就會瞬間恢復成藍色,完全無視一天的冷卻時間。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魔法書一階特性,法力無限!
一直過了不知多久,雷霆蜥蜴領主幼蛋還在不停的汲取能量,看不出有突破的跡象,李鶴有點無聊和不耐煩了,他想出去。
于是,他睜開了眼睛,醒來了。
鼻尖滿是醫院里那股熟悉的消毒藥水味。
眼前是滿臉焦急的林凱、唐蕊、葉安三人。
也只有他們三人,沒有其他。
。。。
昏迷了三天,全靠幫忙。
如今萬事塵埃落定,站在大姨姨夫兩人的墓前,李鶴在林凱的攙扶下點了香插上,心里默默地嘆了口氣,轉身和三人一同走出,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山坡,風景很美,這里是村子后面最好的那座墓山,祭拜完后的李鶴登高望遠,心底的陰霾也散開了一些。
唐蕊對李鶴說:“你遇襲的事情已經報警了,有熟識的人負責調查,相信很快能找到攻擊你的人。”
李鶴好奇地問:“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算是你運氣好。”唐蕊笑著說:“我們到了村子后沒見著你,跟人打聽才得知你跟人去隔壁縣,林大哥覺得無聊決定去鄰縣找你,在半路上發現的你,幸虧發現的早,否則光流血都能流死你了。”
“謝謝。”李鶴看著遠山角下一片被開墾出來的田地,對身邊幾人說道:“又欠了你們一條命啊。”
林凱咧開嘴笑道:“說這些干啥。”
唐蕊也跟著打趣了一句:“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嚯。”李鶴被自己臺詞擠兌,也是無奈地笑了笑,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我大姨二人的事兒上,花了你們不少錢吧?”
“這次大頭都是葉安出的,我和小唐兩人兌換的錢都被我們禍禍完了,只能邊上搭把手。”林凱朝著一直沒說話安靜站一邊的葉安努了努嘴。
李鶴轉過身,看著葉安:“謝謝你,葉安,一共花了多少,下次任務世界回來我用積分還你。”
“現在說這些都太早,誰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活著回來了。”葉安搖頭說,“就像上一次在任務世界,如果不是你把我背出來,說不定我早就變成那些怪物肚子里的大便了。”
林凱攬著葉安不停的笑:“這家伙還真的是個守財奴,比我還貪錢,兌換出來的兩百多萬,除了給自己老婆孩子買點新衣服之類的,竟然全都存起來沒舍得花。”
葉安有些難為情,梗著脖子辯解道:“我這不是為了給她們娘倆存點錢,免得哪天我回不來了,她們也能好好的過下去嘛!”
“。。。。。。”
場面一時安靜下來。
葉安這句無心的話,卻是道出了眾人回避不了,不得不正視的現狀。
那就是,生活,不再是往常那樣安逸無波瀾了。
他們這些人,指不定哪一次就回不來了。
看著身邊幾人紛紛安靜下來,眉宇間顯露憂愁的樣子,李鶴伸出手:“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他看向林凱他們,說:“你們也是。”
“那必須的!”林凱大大咧咧一把握住李鶴的手,他就是這樣的性格,有煩心的也就煩一會兒,過了那個茬就又能沒心沒肺地樂呵。
“加油!”葉安對自己剛剛無意中說的那句令人壓抑的話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此刻看到氣氛重新恢復正常,這才松一口氣,伸手搭了上去。
三個大老爺們基情四射地緊緊握住了手,唐蕊在后面看的毛骨悚然。
李鶴信心百倍的樣子,算是驅散一些幾人對下次任務的擔憂,但是心頭的陰影卻無法淡去,畢竟,幾人的遭遇,不是光有信心就能安然度過的。
“好了,還剩下兩天時間,我們要抓緊了”李鶴在林凱的攙扶下往山下走,沒進輪回空間,又不舍得用生命藥劑,這次身體受傷導致的虧損一時半會兒補不回來了。
“需要我做啥?”林凱看著周圍寧靜秀美的山間風景,心情很好,走在下坡小路上不時踢著小石子。
聽到這個問題,葉安和唐蕊也紛紛轉過目光看過來。
李鶴停下腳步,思考了一會兒,看向三人說:“大家都是同伴,我沒有上級對下級那種命令的權利,我只能提出我的建議。”
“哎呀你就直說吧,別整這些酸溜溜的東西。”林凱說。
李鶴笑了笑,說:“好吧,那我的建議是,我負責去找一個場地,作為我們今后聚集的點。葉安你手里還有錢嗎?你和林凱兩人一起去采購一些方便食用的食物和飲用水。”他停頓了一下,苦笑著說:“我再也不想吃草了。。。”
林凱和葉安大笑起來,唐蕊中途離隊過,不知道幾人吃草的經歷,此刻一臉迷茫的看著。
“別說,你挑給我的那根味道還真不錯,嚼十幾秒后就越嚼越甜了。”林凱竟然有些懷念。
“你們真的吃草了?”唐蕊繼續迷茫著。
李鶴說:“好了那我繼續,唐蕊你的條件很好,我想的是,有沒有可能運用你的人脈,給我們弄到一些厲害的補給品?”
唐蕊不解地看他:“什么叫厲害的補給品?”
李鶴摸了摸鼻子有點難開口,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就目前看來,你在醫院和警察部門都有人脈,我能想到的是,有沒有可能弄到一些平時世面上買不到但是又很有用的藥品,比如手術時一些麻醉的藥品,以及那種處方性的消炎、抗過敏之類的針劑?如果我們對傷勢有一些基本的治療能力,就不用每次都依賴生命藥劑了。”
唐蕊點點頭記下,問:“還有嗎?”
李鶴又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能有一些武器,那就更好了。”
唐蕊:“藥品我還能想想辦法,武器就別想了,不可能。”
李鶴說:“我知道槍肯定不可能,那些能夠致人麻痹的電警棍之類的警備裝有沒有可能?”
唐蕊:“在國內所有這類裝備都是不被允許的。”
李鶴無奈地笑了笑:“好吧,是我想多了。”
說話間,一群人已經走到山腳,看著眼前的土路,回想著剛剛山上秀美的風光,有些恍然若失,重回人間的感覺。李鶴收起心神,伸手指向前方道:“那么,我們兵分三路,出發吧。”
林凱還伸著手虛扶著李鶴,擔憂地問:“你剛恢復,身體沒事吧?”
李鶴笑道:“睡了三天,好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