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正字頭,數百弟兄已經等待許久,蓄勢待發。
看見張角出現,一張張疲倦的臉上馬上打起了精神。
領頭的翡翠五虎則迎了過去,聲音緊繃的問道:“大哥,咱們這就出發嗎?”
張角點點頭,高聲說道:“馬上出發,去南華大道,今天咱們就掀了勇字頭的老巢。
給洪毅勝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僅要奪回整條翡翠大道,還要連南華街帶濱湖3路全部吞掉,算作利息。”
這話說的正字頭800名新入門的弟兄熱血沸騰,卻聽得已經加入‘合義勝’10幾年之久,熟知萬隆各個堂口力量的翡翠五虎目瞪口呆。
其中腦子最明白的東大,不由的脫口而出道:“大,大哥,洪毅勝打盛太升勝算極大。
咱們不打鴻字頭去打勇字頭,是不是太冒險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張角微微一笑道,之后眼睛一瞪,大吼一聲,“跟我來!”,一馬當先的出了分堂,帶領著800弟兄浩浩蕩蕩消失于夜色之中。
1個多小時后,天色漸漸泛白,不知道掩埋了多少罪惡的一夜流逝。
尖東灣盛公館的客廳。
渾身是血的洪毅勝心滿意足的坐在,此生第一大強敵最愛的白虎皮交椅上,翹起腳,點了根粗大的雪茄,深深吸了一口。
正想要把煙氣吐出,卻覺得胸口一悶,‘噗’的噴出一口血來。
一條腿被打斷,右臂也被利刃斬去,但仍穩穩當當站在洪毅勝的面前。
明明半邊臉皮都被掀起,白森森的顴骨都露了出來,神情卻保持平淡的盛太升見狀,惡鬼般的笑了笑道:“洪老大,你真是越活越過去,越老越沖動了。
真想干死我,吞了鴻字頭,30年前你就該動手,何必等到現在。
一場惡戰贏了我也落得個五癆七傷,就算搶下地盤也不知道還能享用多久。”
真把這老對頭踩在了腳底下,洪毅勝心里不像他以前想象中那樣狂喜,甚至有些莫名的寂寥,竟實話實說的道:“30年前我動手能干的過你盛太升嗎?
別說30年前了,就算是10年前,咱們斗起來也是不知鹿死誰手。
要不是你最近幾年想要洗白,做太平紳士,做議員,把堂口弄得背心離德,咱們這輩子八成就這么僵持著過去了。”
“成王敗寇,你贏了這一仗,自然說什么都可以。”盛太升聽他說的這么實誠,也不再撐著架子,嘆了口氣道:“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我那些想要學洗白的江湖前輩們做正行。
帶在堂口的弟兄們黑白兼顧的做人,把字頭真正做大、做強的想法,都成了笑話。
輸了我認,只希望你能給我勇字頭的弟兄一條活路,不要把事情做絕。”
洪毅勝笑了起來,“盛老大,我們都是偉力歸于自身的超凡者。
誰不知道這幫派爭鋒,勝負全在咱們頭目還有紅棍、白扇、扛把子、文武先生,這些超凡力量層面的對決。
那些普通弟兄也就是壯壯聲威,接收地盤的時候有些用處,我自然不會為難他們。”
聽到他裝傻充愣,盛太升怒意橫生的道:“你個混賬不要裝白癡,我說的是我身邊的弟兄!”
洪毅勝冷冷一笑道:“前段日子,堂口的扛把子死掉你都不聞不問了,現在怎么又關心起身邊弟兄的死活來了。
盛太升啊盛太升。你這人真是死到臨頭都那么虛偽。”
兩個爭斗了半輩子的黑道大哥,人到晚年終于分出勝負后,只心平氣和的說了幾句話,便又彼此嗆聲,爭吵起來。
實在是天生便八字不合,互為對頭。
而就在這時,洪毅勝背后突然有寒光閃起。
一柄刃寬盈丈,鋒長10米有余,由虛化實的巨刀,破開墻壁上的一道暗門,直朝他斬來。
重傷之下的洪毅勝感應到刀鋒凌厲,一時間不敢硬擋其鋒芒,慌忙側身閃避。
卻被拼死一搏的盛太升抓住時機,在腹部狠狠的抓中了一爪,硬生生撕下幾條血肉。
不過洪毅勝也凌空還以顏色,反手將盛太升僅剩的那條手臂,給生扯了下來。
之后利用爭取到的化形時間,整個身軀猛地一膨,像是面粉捏成的一般散為一蓬細灰,從斷臂傷口處,鉆進了盛太升的身體。
“好一招鳩占鵲巢!”凄慘無比,四肢只還剩下一只獨腳的盛太升,眼睜睜望見死敵化形鉆進了自己的身體,凄厲一笑。
鼓動自己最后一絲氣血之力運轉至腹部,破體而出,撞在腰帶扣的一處感應器上。
暗藏在腰帶中的烈性炸藥瞬間爆燃,將盛太升殘破的身軀炸的粉碎,連帶半個盛公館都化為了一片火海。
許多在盛公館寬敞的院子里索敵的勇字頭紅棍、白扇、文武先生,一時不察被燒成了焦炭。
烈焰中,一股煙塵突然躥起,橫飛出10級丈遠,落在地上,化形成了焦頭爛額的洪毅勝。
周圍馬上便有幸存了勇字頭弟兄靠了過去,不管自己受傷有多嚴重,全都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將洪毅勝圍在了中間。
洪毅勝受傷之下又連遭意外,傷勢已經極重,卻神色自若的道:“盛太升果然老而彌堅,竟然找了個高級武者當做外援,埋伏在公館里偷襲我。
好在被我以化形術破去,還逼得他自爆而死,捎帶著把那高級武者也給葬送掉了…”
話沒講完,一個縹緲的聲音在空中響起,“剛才發出那一刀的不是什么高級武者,而是盛老大身邊最信任,也最忠心的手下盛大刀。
他只是個中級武者,剛才是用邪道功法激發出全身潛力,將周身氣血一點不剩的灌輸于一件刀形法寶之中。
不惜毀掉法寶,拼卻性命的揮出的一刀,所以威力才堪比高級武者。
你躲過那一擊后,如果不是寒了膽子,化形使出‘鳩占鵲巢’之術,遁進了盛老大的身體,根本就不會讓他尋機自爆…”
聽到這里洪毅勝的一個心腹手下,看到老大焦黑的臉色透出一股鐵青,心中一動,急忙怒吼一聲,“跳梁小丑竟敢胡言亂語,給我死來!”
借助一件薄如蟬翼的羽衣,飛上半空,胡亂揮槍亂舞,打斷了那縹緲聲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