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喧鬧間,一只手背上青筋暴露的大手,猛的撥開了張角對面的屏風。
顯露出一伙身穿白褂、黑褲、布鞋、棉襪的功夫衫。
每人身邊都伴著至少一個風騷MM,好像恨不得在額頭上刻上‘古惑仔’三個字的爛仔來。
直接指著警院生們開罵道:“吵屁呀,吃個飯鬧成這樣,不如去食屎,看能不能堵上你們的嘴。”
“死了爹媽哭喪也沒有你們這么鬧的,一個個是不是想死啊,撲街。”
“就是的,還看,不服氣啊,看什么看,眼珠子瞪那么大,信不信老子給你摳出來。”
日丸風格的三種餐廳,燒肉館、居酒屋、壽司店。
消費檔次是燒肉館最低,壽司店最高,居酒屋居中。
而自由度卻是反過來,燒肉館最高,壽司店最低。
也就是說燒肉館的性質,其實更類似于酒肆的平座或者路邊攤的熱炒店,是非常市井的所在。
吵吵鬧鬧在所難免,甚至可以說來光顧的客群,要的就是這種喧鬧有人氣的氛圍。
因此警院生們并不認為自己喧鬧有錯。
再加上普羅大眾可能九成九會懼怕古惑仔,可他們這些預備警察怎么可能會對幫派里的爛仔低頭。
大半的男生馬上站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回罵道:“你們嘴巴放干凈點,吃了大便來的。
你媽沒教你,在外面講話要懂禮貌啊,一群癟三。”
“故意挑釁,意圖襲警啊,小心抓你們回去把牢底坐穿。
真是群有人生,沒人管的社會敗類,全都該人道毀滅。”
“你們嘴巴才像是吃了屎來的,一張開就臭氣熏天,還不滾回廁所繼續食塞。”
闖過零區、干過魔獸、殺過異族、懟過邪教,如今再面對這種小兒科的場面,張角自然波瀾不驚,坐在一旁穩如老狗的看戲。
不過聽到那些個警院男生毫不遜色叫罵,他還是忍不住湊在柳同耳邊低聲道:“哇撒,你這些警院同梯的嘴巴也好賤啊。
罵的比古惑仔還惡毒。”
“這也是香元的特色吧,”柳同笑著小聲道:“南洋三國遍地都是社團人士,又極其講究平權,民風彪悍,尊卑模糊。
街面上的人很多都脾氣大、嗓門高。
不兇過他們怎么執法。”
“那倒也是。”張角望著越吵越兇的雙方,笑瞇瞇的道:“不過那群古惑仔也不傻。
從你那幾個同梯的話里已經猜到,你們這伙人可能是警察。
否則的話恐怕早就動手了。”
“傻子能出來混嗎。”柳同輕聲回應道。
“也對。”張角點點頭道:“不過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是麻桿打狼兩頭怕。
你這些預備警員同梯呢不可能知法犯法,主動開扁。
那些爛仔也不可能明知道對頭是一伙子警察,還主動干架。
大家這么罵下,完全沒有了局不說,還耽誤人家店的生意。
要不然我把事情平了吧,好嗎?”
柳同還沒有正式當差,又被困在‘警察學院’里集訓了整整一個月,不知道翡翠大道上這段時間的風云變化。
斜眼瞥著張角玩笑著道:“哇,才剛剛加入社團,收了幾個小弟,就一副江湖大佬的架勢。
你現在很囂張啊,角子。
敢替我們這些madam、sir平事,想我們還沒當差就被內部調查啊。”
“那我就繼續看戲嘍。”張角聞言很西大陸的聳聳肩道。
這時吉良家燒肉館的老板、老板娘,一個肥頭大耳,廚師打扮的中年胖大叔,和一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美魔女,終于被驚了駕,從后廚跑了出來。
看到兩撥鬧事者都是年輕氣盛的青年,而且都很不好惹的樣子。
胖大叔不敢發作,只能苦著臉認倒霉的勸說道:“各位客人,各位客人,大家給我個面子,給我個面子,都不要吵了。
和氣生財嗎,這頓算我的,算我的,好不好。”
可惜無論是警員學院和古惑仔都已是吵得面紅耳赤,動了肝火,明知道騎虎難下,卻誰都不肯讓步,反倒越吵越兇。
眼看雙方的怒氣值越升越高,就要壓倒理智動起手來。
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突然在燒肉館的門口響起,“stop。”
因為南洋三國經濟高度繁榮,街面上又太多藏污納垢之處,需要警察經常‘清掃’。
為了方便出警時命令傳達的準確性,三國警方都統一使用西大陸的鷹洋文單詞,傳達基本指令。
以做到和民間用語的區別。
因此聽到熟悉的高亢語調,和鷹洋語的‘停止’命令,已經接受1個月口令操練的預備警員們,馬上本能的閉上嘴巴,立正站好。
而緊接著一聲沙啞的呵斥,“一個個的想翻天吶,還不給我閉嘴。”,也堵住了對面爛仔的嘴巴。
之后兩方大佬閃亮登場,卻是柳同的水警表姐馮潤珠和一個魁梧高大的青年男人,以及一個身后跟著3、4個馬仔的年輕人。
幾人漫步來到吵架的預備警員和古惑仔中間,馮潤珠面無表情的望著警院生們道:“你們是未來的香元共和國警察,是紀律部隊。
大庭廣眾之下跟別人對罵,很光榮嗎。
我不是你們的教官,你們中的大多數人也不可能分配到水警部隊,就算分配在水警,也很難那么湊巧變成我的手下。
但我也算是你們在警察學員的前輩,該教的必須得教。
作為警察,無論任何時候,都應該以市民的利益為重。
為了心里的一時痛快,連累餐廳的生意。
人家老板、老板娘都親自出來出來勸說了,你們還不檢討自己,和街面上的混混有什么區別。
真么低素質的話,就去混幫派當亡命街頭的古惑仔好了。
做什么警察?”
這一番話氣勢十足夾槍帶棒,指桑罵槐的話,不僅訓的警院學員們顏面無關,連帶那些同他們罵架的爛仔,也被捎帶著罵的灰頭土臉。
一旁那個身后跟著馬仔的年輕人見狀,笑著對陪在馮潤珠身邊那名魁梧高大的青年男人流里流氣的道:“于sir,你女朋友可真沖啊。
恐怕也就你這個重案組高級督查,能制得住她,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