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學校之后已經快凌晨一點了。
曹修言帶著陸梓溪來到女生寢室樓下,繞過正大門,從側面找到了一扇沒關的窗戶,曹修言抱著陸梓溪,又憑借著陸梓溪的大長腿,翻了進去。
隔著窗戶,陸梓溪輕喘著氣,微笑和曹修言輕聲道別:
“哥,那我先上去啦。謝謝你今天帶我出去玩。你快點回去吧,時間也很晚啦。拜拜,晚安”
曹修言揮揮手,也和她告別。
陸梓溪輕手輕腳地上樓,怕吵醒了樓下阿姨,被抓個現行。
曹修言也回了宿舍。因為時間太晚,他沒辦法走女生公寓的后門,只能繞一大圈才能到公寓。
漫步在夜空下,曹修言吹著夜風,突然有些不想回寢室。
想在學校里走一走。
整座學校都很安靜,街道上沒有一個人。
暖黃色的路燈著亮了一塊又一塊的角落,高大的桂樹隱藏在路燈后,投射出一片黑影。
有些地方有路燈,有些地方卻沒有。
沒有燈光的路,黑漆漆的,往外伸出的樹的枝椏扭曲著。
曹修言走進黑漆漆的路,消失在了黑色的夜里。
每次出去玩,曹修言在喧鬧之后,都會選擇一個人安靜待會。
剛才聽到的聲音太多了太吵了,現在就想讓自己聽聽自己的聲音。
這個想法,和羅婕的想法類似。
我尼瑪太累了…
曹修言一聲感慨。
許是在外面待久了有些冷,曹修言腳步緊了一些,回了寢室。
今晚,曹修言一個人睡。
第二天早上八點,曹修言就從睡夢中醒來。
身體有些乏。
賴在床上休息了一會,曹修言這才爬起來洗漱。
去美食園買了份雜糧煎餅,搭了一杯豆奶,曹修言溜達著去學院查閱古籍。
玩歸玩,鬧歸鬧,學還是要學的,課題還是要做的,不然老劉可能反手一giao我里giaogiao。
他已經把與周公有關的甲骨文和金文部分整理出來了,但是還不全面,需要再進行搜集整理。
學術研究,穩字當頭,如果不穩健,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就像搞蘑菇蛋,你一個數據算錯了,莽了一波說沒問題干就完事了,那怕是會出大問題。
到了出土文獻研究中心,曹修言先是和中心的那幾個老師打了個招呼,因為經常過來,這幾個老師都認識他了。
加上曹修言因為演講賽的緣故還是有些名氣的,老師們都對這個小伙子挺有好感。
曹修言和老師們打了招呼,又把地掃了,垃圾倒了,給老師們水杯里的水續上,偶爾和老師閑聊幾句,又主動詢問有沒有什么活兒要干的?
老師們都說沒有了,曹修言這才到書架那里去把資料搬出來,一本本查,一本本翻閱。
本來曹修言在做這種工作的時候是有戴耳機的習慣,但是在這里這么多老師,誰不定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曹修言也就耐著性子,一半心思在老師身上,一半心思在書上。
整整一天,曹修言都在中心查閱資料。
今天還是有不小的收獲的。
多查出三個青銅器是與周公有關,排查了一個贗品。
青銅器價值昂貴,后世有很多仿造。
曹修言排查的這件就叫師旦鼎,應該是宋人仿造的,記載的事跡也并非真實。
除此之外,曹修言又把清華簡讀了一半,把與周公有關的內容篩選了出來,并對內容進行了記錄。
坐了一天,屁股疼。
來這里工作的老師來了又走,最終只剩下一位值班的老師,還有一位研究生學姐。
中心沒有固定關門的時間,什么時候人都走光了,再關門。
所以,如果站在外面看這座教學樓,可能所有的燈都黑了,只有五樓的燈光依舊倔強地亮著,直到夜深人靜,這盞燈才會驟然熄滅,一切歸于沉寂。
曹修言是最后走的,踏著星光和黑夜。
他今天一天都沒有看手機,也沒有和人聯系,甚至手機都沒有開機,就那么一直躺在包里,仿佛一塊磚頭。
回了寢室,曹修言打開門,看到一屋子的人。
林斌斌,許慎,李蠡,黃小濤。
圍在一起,似乎在討論著什么。
曹修言打了聲招呼:“喲,都在啊,聊什么呢。”
幾個人都紛紛回頭看曹修言,招呼他趕緊過來。
許慎埋怨道:“你今天一天去哪兒了,打你手機也不接。”
曹修言道:“去學院了,有點事。怎么了這是?”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
“小濤,你說。”
曹修言直接點名。
黃小濤動動嘴巴,說不出口。
許慎忍不住道:“小濤昨晚上初體驗了,但是體驗感有些好過頭了。”
曹修言眼睛一亮:“可以啊小濤。怎么體驗感好過頭了?”
許慎道:“簡單來說就是…懵逼著進去,懵逼著出來,中間持續懵逼。”
曹修言一腦門黑線:“你這話有歧義。”
“不是…小濤進房間之后,完全就被他女朋友帶飛了,直接一波走,從脫衣到事后,還沒反應過來呢,自己腰子就開始疼了。有點像…青銅被王者帶飛的意思。”
曹修言大致明白過來了。
感情是遇到了一個老手…
這種事情經驗豐富…
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當然年紀一大,就知道經驗豐富的好處了。
曹修言拍著黃小濤肩膀,道:“你…昨晚上爽不爽?”
黃小濤憋了一會兒,有些郁悶地道:“倒是爽…但是完全被動的感覺,又有些不爽。”
曹修言看了一眼許慎,遞了個眼色,讓他出來說話。
到了陽臺,兩個人點了根煙,曹修言問道:“昨天晚上什么情況?”
許慎道:“害,別提了。昨天晚上我不是和那個露露去賓館了么。脖子上倒是沒有紋身,身上倒是有,不過也只是花朵圖案什么的。不過…這姑娘一直喊的那些話讓我心里感覺有些怪。”
曹修言問道:“喊什么了?”
許慎臉色有些古怪:
“倒也沒什么…一開始喊爸爸也就算了,后來她就開始喊主人,然后搭配了各種臟話,讓我有些…你懂。”
曹修言拿煙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這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