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錢秀才之死
無盡的憤怒在燃燒著，孫夢兮感覺到，她被輕視了。
直接送上門，卻是被拒絕了，這是何等的羞辱。
壓制了心中的怒火，這位李縣令，李探花有著輕視她的本錢，而她最好的選擇，就是佛袖離去。
可看著李探花，那淺淺的笑容，似乎歡迎她離去的樣子，就是化為堅定，無論如何也要留下，不為了其他，只為了爭一口氣。
況且，這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是商人之女，雖然有一位舉人出生的伯伯，可彼此關系疏遠，遇到大問題靠不住；不久前，孫家的靠山正好離去，正是權力真空的時刻，正是危險的時刻，而父親入獄了。如今雖然，查明了真相，出獄了。
可這不代表安全，還有莫名危險。
這位縣尊大人，算是不錯的選擇。
況且，她是商人之女，又是庶女，身份太低，一般人她看不起；她看得起的，又是身份太高，又是高攀不上。諸多人選當中，這位縣尊算是不錯的人選。
“拓印指紋！”孫夢兮道。
“是！”李牧道，“樹葉有樹紋，每片葉子各不相同，每個人的指紋都是不一樣的！”
孫夢兮沉默了，思索著，上下觀察著，忽然想到了什么。
從懷中取出化妝盒，里面有鏡子，有胭脂，有水粉，還有銀粉，取出銀粉末，輕輕彈在碗上，做得很輕巧，很是仔細，可漸漸的，碗上出現了一道道清晰的指紋。
頓時，李牧呆了。
還有這種操作。
“不錯，不錯！”
李牧歡喜道，“你可會畫畫！”
“小女子，略會一二!”孫夢兮道。
“那就畫出碗上的指紋！”李牧說道。讓碗上的指紋，顯示出來，就是不錯了，可畫出指紋，有些強人所難。
“是！”
孫夢兮道，取出畫筆，選擇最細的毛筆，仔細看著碗上的指紋，看了許久之后，然后閉上眼睛，開始作畫。刷刷刷。很快的，在紙上出現了指紋，彼此對比著，相似至極。
睜開眼睛的時刻，已經畫完了。
“不錯，不錯!”
李牧道，“你很不錯。”
很是滿意，這是一個人才，對于人才他總是寬容的。
我的人才來了。
沒有展昭，白玉堂，有著張龍趙虎也不錯。
其實，柳家兄妹三人，算是不錯的選擇；只可惜他們太過神秘了，還是不太靠譜。
“公子，可滿意了！”孫夢兮道。
“不錯，不錯！”李牧道：“現在，你就是我的侍女了。”
“拜見公子！”孫夢兮道。
李牧道：“有了指紋，就能確定兇手了！張書吏現在到孫家，拓印丫鬟小翠的指紋。趙縣丞到監牢，前去拓印錢秀才的指紋!”
各個下屬忙碌去了。
大約是半個時辰后，指紋拓印完畢了。
開始進行著指紋比對。
對比著指紋，小翠的指紋被排除了，結果碗上的指紋，與錢秀才的指紋不一樣。
“錢秀才被冤枉了，錢秀才不是兇手！”李牧說道。
“錢秀才不是兇手，那是誰？”孫夢兮問道。
“我也不知道！”李牧說道：“兇手在錢家，目標明確了！”
“錢秀才冤枉的，是不是放了他！”孫夢兮道。
李牧道：“放了他，暫時還是在監牢當中，繼續待著吧。在沒有抓捕到嫌疑人的時刻，他就繼續待著吧。距離審判，還有很長時間。即便是審判了，不還是有秋后斬嗎！”
這個時代縣令，可比后世的縣長權力大了很多。
雖然說，縣令沒有死刑權力，審判之后，需要上交給上面的知府，再上交刑部，大理寺等，進行復審。可九層的情況下，大理寺和刑部會同意，很少駁回去。此外，若是打板子，被打死，也是活該。
或者說，死在監獄當中，也是情理當中。
“天色已經不早了，該吃飯了。”
李牧說道。
吃完飯后，李牧給孫夢兮安排了一個房間，侍寢暫時不需要。
從今天開始，有了一個助手。
夜晚的時刻，監獄當中，錢秀才住在陰冷的牢房當中，有著說不出的苦楚。
這還是縣尊老爺，體恤他，給他單獨的牢房，還給了油燈，被子，書桌，書籍等等。
“我是冤枉的！”
錢秀才不甘心道，可小翠被殺死，他是最大嫌疑人。
即便是案件，上訴到了刑部，上述到了大理寺，也會批準審核的。除非有了重大的線索。
當啷！
這時，牢房的門打開，走進來一個女子，帶著食盒。
“三郎，牢房住的可好？”女子問道。
“四姨娘！”
錢秀才道：“為什么是你。媛兒，為何沒有來！”
父親的正室，他叫娘；父親的小妾等，被稱呼為姨娘。四姨娘，是父親的第三個小妾，是青樓的一位花魁，年紀上剛剛二十出頭。
“你干了弒父之事，媛兒已經帶著兒子，回到娘家，要與你和離！”四姨娘道：“我是青樓女子，到了錢家也不過三年多，沒有孩子，沒有依靠。原本打算從良，當良家婦人，可如今你父親去世，我是待不下去了，只能再次回到青樓！”
小妾，若是有了兒子，正妻和兒子們倒是能忍得下她，免得落下不悌之名。
可沒有兒子，只能是回青樓了。
四姨娘道：“大郎，二郎，也回來了！我這是最后一次看你！”
錢秀才道：“我這是冤枉的！”
四姨娘道：“多吃一點吧。大老爺，不會冤枉你的！”
錢秀才心不在焉，打開食盒，里面有三菜一湯還有大米，可聞著香味，還是上前用著筷子吃著。只是吃了幾口，忽然臉上的面孔扭曲著，口吐白沫，掐著脖子，渾身難受著，在地上打滾起來。
四姨娘驚慌的叫道：“不好了，出事了！”
牢頭上前，打開監獄門戶，上前檢測著，錢秀才已經倒在地上，氣絕身亡了。
“什么錢秀才，中毒身亡了，還在大牢當中！”
剛剛脫下衣服，李牧就要睡覺，忽然衙役傳來消息。
李牧穿上衣裳，快步到了監牢當中，只見錢秀才口吐白沫，已經氣絕身亡了，至于四姨娘則是瑟瑟發抖，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