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麻煩,全身心放松的狀態下,無論吃什么都會很香。
更何況柴音的手藝確實很好,溫亦謙吃完一碗面,心滿意足。
這次倒是欠了醫生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關于宋行女兒的下落,是醫生用那10的酬勞跟異形換來的。
如果沒有這層利益關系在,異形可不會這么好心的給醫生審問吳言的時間。
不過溫亦謙沒有太多精力去計算得失,這幾天與人勾心斗角,幾乎沒睡過一個好覺。
如今放松下來,填飽了肚子,再加上有柴音守護,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極為舒適安全的氛圍里,眼皮止不住的開始打架。
“溫溫大人累了的話,可以去那間房休息。”正收拾碗筷的柴音一眼就看出了溫亦謙的疲憊,十分貼心的說道。
溫亦謙揉了揉臉頰,走進臥室。
這并不是之前關押吳夢安的房間,看樣子似乎是柴音居住的臥室。
不過這個時候,他腦子已經開始迷糊了,也沒想太多,整個人直接癱倒在床上,幾乎是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腦海里最后只剩下一個念頭…好香啊。
睡著時是白天,睡醒時依然是白天。
溫亦謙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懵懵懂懂的瞄了一眼。
這次好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全身酸軟,提不起力氣來。
他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低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居然只穿了一條褲衩,多半是柴音替他脫的。
溫亦謙忍不住搓了搓臉,微微嘆了口氣。
他現在對于柴音已經處于一種完全不設防的狀況了。
有朝一日,如果這個女人想殺他,很輕易就能得手。
“如果連她都不能相信,我還能相信誰呢?”溫亦謙拿起床頭柜上,柴音準備的全新衣物。
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多疑,對于每一個人都會下意識的懷疑。
再繼續這樣下去,溫亦謙雖然能活的更久,但遲早會變成一個整日疑神疑鬼的神經病。
說不定后半生會在精神病院里度過。
“住精神病院似乎也不錯?”溫亦謙走進浴室,“反正比現在要比現在活的輕松。”
說起精神病院,他下意識的想起了原主,想起了對方在精神病院里的遭遇。
溫亦謙在弟譚市才經歷了這些時日,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不敢想象,在這里生活了幾年的原主,到底經歷了些什么。
“這些經歷給任何人,都會讓其變成一個瘋子吧?”
“不過原主跟瘋子,似乎也沒什么區別。”
溫亦謙腦海里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干凈的衣物,總算是清醒了不少。
他在房間里轉悠了一圈,發現柴音根本不在家。
這個發現讓溫亦謙忍不住眉頭微皺。
他之所以會選擇在柴音家休息,一方面是由于他家早就暴露了。
別人進他家比進公共廁所還簡單,這誰敢住啊?
另一方面,住在這里還會有柴音的守護,不是說這個女人戰斗力有多強,反正至少能給他不少的安全感。
柴音心底很清楚這一點,上次溫亦謙睡沙發的時候,為了給足安全感,讓溫亦謙睡個好覺,甚至全程陪同在一旁。
這次卻莫名其妙不見了蹤影,如果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有人想殺睡夢中的溫亦謙,簡直輕而易舉。
溫亦謙摸出手機,想聯系柴音,詢問一下。
可是,當他看著手機上的時間時,忍不住微微一怔。
剛剛溫亦謙只是匆匆的瞥了一眼時間,并沒有仔細去看日期。52
故而才會下意識的覺得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距離他睡覺的時間點,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正常能睡這么久嗎?
毫無疑問,答案是否定的。
一覺醒來,溫亦謙不僅沒有饑餓感,甚至連半點饑渴感都沒有。
這也就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在不久前進過食、喝過水了。
毫無疑問,在溫亦謙睡覺時,原主出來過。
并且控制這具身體的時間長達三天!
溫亦謙不知道這家伙出來又做了什么,反正這肯定不是一個好消息。
“為什么我會沒有任何知覺的沉睡這么久?難道是我太過于疲憊的緣故?”
“還是說…”
溫亦謙腦海里閃過一個推測,他下意識的想否定這個推測。
但無論如何,這個推測都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原主確實有一種壓制他、占據身體的方法。
并且,溫亦謙在不久前還體驗過一次。
那是一種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可以徹底壓制住他,將原主釋放出來。
假如…溫亦謙在睡著了之后,柴音給他注射了這種藥物。
那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想到這,溫亦謙突然有些后怕。
倒不是由于原主,而是因為柴音。
那個口口聲聲,說真正喜歡的是他的女人;
那個看上去隨時可以為他去死的女人;
那個一點點讓他徹底放下戒心的女人!
假如說溫亦謙的推斷沒有出錯的話。
原主在上一次占據身體之時,肯定吩咐過柴音。
甚至還有一種更讓人后背發涼的可能性…柴音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的取得溫亦謙的信任,很有可能是原主教過她怎么對付溫亦謙。
以原主的能力和對溫亦謙的了解,他要教柴音如何獲取溫亦謙的信任,實在是太簡單了。
因為溫亦謙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十分單純。
單純到只要別人對他好,他就會對別人好。
更何況柴音一直對他掏心掏肺、無比忠誠,甚至還對他真摯的表白過。
溫亦謙的戒心,就這樣被一點點卸下。
他回想著柴音在他面前時的模樣,思緒一時間變得有些復雜。
就在剛剛醒來時,他還在為自己懷疑柴音而略感愧疚。
現在,溫亦謙突然覺得有些可笑。
別人可是原主曾經最忠誠的棋子,怎么可能突然就死心塌地迷戀上了他?
想想都有些不切實際,不過是演戲罷了。
“下次就不會這么好騙了。”溫亦謙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暗暗呢喃著。
他驅散心底的小傷感,開始認真思索。
原主為什么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來?
他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