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夢安一時間被對方的氣勢給震懾住了,愣了一下,沒有反抗。
當然,另一方面,她心里很清楚,對方既然敢如此大膽的解開對她的束縛,肯定是另有準備。
她一旦反抗,那就相當于撕破臉皮,再沒有回旋的余地,到時候恐怕只會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無論是從哪方面原因來看,她都只能暫時忍著。
“告訴我你的家人在哪?”溫亦謙很滿意對方的反應,趁熱打鐵的問道。
聽到個問題,吳夢安神情微怔,眼神微微閃爍:“我沒有家人,我和我哥都是孤兒。”
“我這是在給你機會!”溫亦謙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對方,冷冷道,“你應該很清楚,你和你哥身份都暴露了。
對我而言,想要查到你們的家人并不算難,我只是想省去點不必要的麻煩罷了。”
吳夢安也知道,這個時候裝傻充愣沒有任何意義,反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只想讓你跟你哥聊幾句。”溫亦謙解釋道,“只有親屬才能與監獄里的人進行電話聯系,你現在還在被通緝,根本不可能露面,所以只有借助你的家人,才能讓你跟你哥交談。”
吳夢安一臉狐疑的看著溫亦謙,她一時間也分不清對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更摸不透對方到底打的什么算盤。
“這么做對你有什么意義?”她想了想,問道。
“因為你哥是個聰明人。”溫亦謙坦然道,“這樣能幫我省去很多麻煩。”
他見對方還是懷疑,繼續道,“連你都在我手上,我根本就沒必要再去對付你的家人。”
他默默補充道,“有你一個就已經夠麻煩了。”
吳夢安還是不敢輕易相信,實在是溫亦謙帶給她的印象太可怕了。
一個能憑借一己之力,將整個笑面蝴蝶覆滅的人,可怕到超出她的想象。
對于溫亦謙的任何一句話,她都不敢輕易相信。
“道理都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和你浪費時間。”溫亦謙見狀,只能繼續逼迫,“給你十秒鐘的時間考慮,你應該清楚,如果…”
“我同意了。”
沒等溫亦謙把威脅恐嚇的話說完,吳夢安便點頭同意了。
這個女人至少還能看的明白局勢,以溫亦謙的能力,要找到她家里人,并不難,頂多費些時間。
她拒絕除了給自己和家人帶來殺身之禍外,沒有任何意義。
溫亦謙看著吳夢安這幅被逼無奈、英勇就義的模樣,實在是有些無語:“怎么搞得我好像電視里強搶民女、逼人就范的公子哥一樣?”
不過吳夢安同意了,接下來的事情,簡單多了。
兄妹倆母親早早的去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屬就是他們的父親。
吳夢安倒也干脆,直接把聯系父親的電話號碼給了溫亦謙。
溫亦謙撥打過去之后,卻沒有讓吳夢安出聲,反而讓柴音裝作兄妹倆的朋友,與對方交談。
他這也是出于謹慎,要知道,吳夢安被笑面蝴蝶的人供出來之后,現如今還在被警方通緝。
警方說不定可能會通過對吳夢安的父親監察來尋找她。
溫亦謙這個警方重點懷疑對象,更不能出聲,只能由柴音出馬。
通過電話交談,得知吳夢安父親為了來見已經被逮捕的兒子,昨天已經來到了弟譚市,事情就更加簡單了。
溫亦謙直接讓柴音約對方出來見面。
約定好地方,觀察再三,確認沒有警察便衣跟蹤監聽,這才帶著喬裝打扮的吳夢安露面。
吳夢安的父親看上去五十多歲的模樣,皮膚蠟黃,駝背,手上都是老繭,面容樸實,看上去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
待父女兩噓寒問暖了一陣,溫亦謙這才出面,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和計劃。
其實計劃并不復雜,想要讓吳夢安跟監獄里的吳興聊上幾句。
首先,吳夢安現在正在被通緝,直接探監肯定不行。
可以讓吳父去探監,然后再想辦法和獄警溝通一下,允許吳興接個電話。
這樣的話,有一個弊端,容易被警察懷疑調查。
當然,也有一定可能性根本行不通。
那就只能用第二個計劃,監獄里的犯人每個星期都可以對親人撥打一次電話。
去探監的時候,稍微暗示一下,然后等待吳興打來電話就行了。
不過也有一個弊端,被懷疑的話,可能會被監聽。
事實上,在這個犯罪事件層出不窮的城市,警察已經夠忙了,根本沒那么多閑工夫。
如果不是按照最壞的情況發發展,整個計劃應該會進行的十分順利。
溫亦謙之所以一定要讓吳夢安與吳興好好聊上幾句,原因很簡單…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吳興是個聰明人,通過聊天,確認妹妹的安全之后,就不會再胡思亂想,更不會給溫亦謙帶來威脅。
另一方面,溫亦謙也需要吳興來勸說妹妹。
這個家伙為了妹妹,甚至不惜背叛組織、入獄,絕對是死妹控一個。
他肯定不會允許吳夢安做傻事,有了他的勸說,吳夢安這邊,也可以放心下來。
利用吳夢安來安撫吳興,利用吳興來勸說吳夢安,這一招,可謂是一箭雙雕。
爾后,吳父便去準備探監的事宜,預約好時間后,便通過電話聯系告知溫亦謙,明天就能探監。
一切都很順利,看樣子,明天就能按照計劃,把這個麻煩,安全的化解。
夜間,溫亦謙站在柴音家陽臺,吹著晚風,靜靜望著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好圓啊!”
另一邊,酒店陽臺上。
吳父同樣站在欄桿旁,遙望星空。
他并沒有像白天時那樣,彎腰駝背,反而腰背挺得筆直。
可能是由于天氣炎熱緣故,沒有穿上衣。
在他的后背,赫然有著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一般笑面蝴蝶成員的蝴蝶紋身,不過拳頭大小。
可他背后那個蝴蝶紋身,大的有些夸張,幾乎爬滿整個背部。
乍一看,像是一只即將展翅高飛的巨型蝴蝶。
再一看,又仿佛一張笑容猙獰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