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見溫亦謙表情漸漸陰沉,心頭不禁一跳。
雖然對方長得很好看,看上去人畜無害。
但聯想到對方的身份,見到這幅模樣,女生心頭還是感受到一陣惶恐和不安,微微后退半步。
溫亦謙見狀,也懶得理會這家伙,扭頭望向窗外。
在這個扭曲的世界,他見識過太多心理扭曲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變得跟那些人一樣。
又或者說,其實他早就跟那些人,沒什么分別了。
女生尷尬的站在原地,不一會兒,默默離開。
溫亦謙知道,如果換做以前的自己,會善待每一個陌生人,更不會刻意讓一個喜歡自己的人難堪。
不知不覺中,他的心,越來越硬,他的血,越來越冷。
正如原主所說的那樣,活在這樣一個世界里,他遲早有一天,會變成書中真正的原主。
公交車到站,溫亦謙默默下車。
回到居住的小區里,一路上,其他人見到他,跟見了鬼一樣,避而遠之。
他來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回到家中。
這片安靜的私人空間,是少數能給他帶來些許安全感和舒適感的地方。
溫亦謙倒在沙發上,休息的同時,在腦海里整理各種亂糟糟的事情脈絡。
目前未知的事情——
1、芮夏書和寸頭小哥的生死。
這兩人原主說已經處理好了,但溫亦謙并不知道這家伙是怎么處理的。
不過寸頭小哥多半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畢竟原主布局中的一環,就是順勢除掉這家伙。
只是芮夏書,不知道是生是死?
2、狐貍和面具。
自從上次原主掌控身體之后,溫亦謙便和狐貍斷了聯系。
對方本該找他加入面具,卻弄明奇妙的建議不上了,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做了什么?
他更不清楚,原主是不是在其中布下了某種局,只是在等他主動跳入坑里。
其他瑣碎事情,都可以暫時放在一邊。
這兩件事,是目前最有可能給溫亦謙帶來大麻煩的事情,需要盡快了解并且處理。
不過目前他儼然成為了人盡皆知的罪犯,警方肯定不會這么簡單放過他,很有可能會暗中找人監視跟蹤他。
甚至有可能…早就在他家里布置了監控、監聽器。
不過,溫亦謙對此并不在意。
躺在沙發上,思考著事情,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
睡眼惺忪的溫亦謙,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模模糊糊,下意識的準備伸手揉揉眼睛,卻立刻感覺雙手一陣束縛感。
他眨了眨眼睛,雙目恢復清明,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居然被綁在一條凳子上。
溫亦謙抬頭看了一眼四周,這里看上去是一個倉庫。
睡著之前,明明躺在家里的沙發上。
一覺醒來,居然就被綁在這個鬼地方。
這個城市的治安,還真是一絕。
溫亦謙撇了撇嘴,望著不遠處。
那里有著一個老舊的沙發,沙發上坐著一位年輕男子,正興致勃勃的低頭玩著掌上游戲機。
這個年輕男子,留著一頭長發,戴著眼鏡,皮膚蒼白,身材干瘦,看上去病殃殃的。
“你好。”溫亦謙很有禮貌的打著招呼。
那人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溫亦謙后,臉上露出一抹興奮,雙腿一蹬,直接從沙發上彈起來。
“你終于醒了?”他興沖沖的來到溫亦謙跟前,看了一眼手表,“看樣子,給你打的麻醉劑藥量稍微多了點。”
“你是誰?”溫亦謙打量著對方。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電子。”男子拍拍胸脯道。
“我們認識嗎?”溫亦謙臉上露出些許疑惑。
“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電子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溫亦謙,“我挺想見識一下,你這個傳聞中神乎其神的高智商罪犯,到底有多厲害。”
溫亦謙一時無言,這就是所謂的人怕出名豬怕壯。
特別是在這個滿是變態的世界,更是危險至極。
不過躺在家里睡覺,都能莫名其妙被這種家伙給綁了,實在是出乎他的預料。
“現在看來,平平無奇,不過如此。”電子微微搖了搖頭,臉上帶著些許的失望。
“可我還什么都沒做。”溫亦謙聳了聳肩。
“從你的表現,就能夠看出很多東西了。”電子不急不緩道,“雖然就目前來看,你表現的足夠冷靜,但你表現出來的一切都太過于平庸。”
他頓了頓,“就目前這種情況而言,冷靜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想盡一切辦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要知道,我可以要殺你,簡直易如反掌。”
“額…”溫亦謙愣了愣,“那我應該怎么做?”
“你至少得知道我的目的是什么?”電子理所當然道。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溫亦謙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這家伙。
“還不夠明顯嗎?”電子冷笑著,“我就是想跟你這個所謂的高智商罪犯較量一下,讓這座城市的人知道,你不過是一個跳梁小丑。
讓那些人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高智商罪犯!”
“嗯…你該不會是在嫉妒我吧?”溫亦謙眼角微抽。
他現在的處境,確實足以讓無數心理扭曲的罪犯,酸到掉牙。
事跡人盡皆知,被傳的神乎其神,甚至有著許許多多三觀不正的崇拜者。
最重要的是,警察還拿他無可奈何。
這簡直是每一個罪犯,夢中的場景。
對很多心理扭曲的罪犯而言,如果能有這樣的體驗,哪怕只有一天,恐怕都死不足惜了。
做好事出名,被人眼紅嫉妒就算了,頂多背后酸幾句。
如今做壞事出名,居然還會被變態嫉妒。
變態眼紅嫉妒起來,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酸幾句,直接上門找溫亦謙玩命來了。
“我需要嫉妒你?”電子冷笑連連,“我只是覺得,以你的能力,不配擁有現在的榮譽。”
“榮譽?”溫亦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可不需要這種所謂的榮譽。”
成為全民公敵,對這種變態而言,居然是一種榮譽。
果然,完全不能用常理來揣測這些人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