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可能是有點什么誤解。”陳澤嘴角抽了抽,這個老爺子有點生猛啊,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
“哦?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沒到耳背的程度。”米格爾晃動著手中的匕首。
這里有一個極其強大的魔法陣,米格爾知道自己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束手待斃也不是他的性格。
“我剛剛給你吃的是辣椒,它會讓你感覺到一種特殊的味道,但是它本質上是疼痛感。”陳澤不得不解釋了一下。
“疼痛感?”米格爾楞了楞,他感覺自己有點明白陳澤的意思了。
“年輕人,愿意聽我這個老頭子說個故事嗎?”米格爾坐到了椅子上,匕首也不知道收到哪里了。
陳澤看了看手機,現在的時間還早,估摸著也暫時不會有客人進來,聽聽故事倒也沒什么不好的。
“愿聞其詳。”陳澤坐到了米格爾的對面。
“我去年去了一個遺跡探險,因為傳聞那里是潮汐之神的隕落之地,我就帶上了我的孫女。”陳澤眨了眨眼睛,去遺跡探險為什么要帶上孫女?
這是什么操作?按理說不是約著其他強者一起去嗎?
再不濟也可以開局一條狗,裝備全靠撿啊。
雖然有很多話想吐槽,但是陳澤還是忍住了,故事還沒有聽完呢。
“冒險的過程我就不說了,我就說下結果吧。”米格爾接下來的話有點出乎意料,陳澤本來還以為自己可以聽到一場大故事呢。
“那個遺跡并不是潮汐之神的隕落之地,而是時間之神的昔日居所。”米格爾的眼神里閃過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我們…在里面找到了一個沙漏,把那個沙漏帶了出來,上面有一句話,我找了一個精靈族的老朋友才翻譯出來。”陳澤可以看到米格爾的手指都在顫動,似乎有強大的恐懼感壓著他。
“我的老朋友告訴我,沙漏上的話是‘時間從口里離開,進入了記憶里。’,我那個時候不明白什么意思,后來沙漏里的沙子都沒了,我才知道我受到了詛咒。”米格爾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的嘴巴,被詛咒了,我嘴里的所有東西都失去了時間,沒有味道,沒有痛覺,什么都沒有。”米格爾長大了嘴,陳澤有點毛骨悚然,因為他可以看到在米格爾的嘴巴里,有著無數的食物甚至還有軀體和雜物。
“如你所見,所有東西進入我的嘴里,都會失去時間,永久的停留在里面,我也拿不出來。”米格爾神色平靜的訴說著。
“但是不影響我說話,我吃進去的東西也可以讓我活下來。”陳澤明白了第一句話的含義。
“但是,我的孫女,也被詛咒了。”米格爾的語氣里帶著濃郁的懊悔。
“進入了記憶里?”陳澤記得這是沙漏的第二句話,如果米格爾受到的詛咒是第一句,那么孫女肯定就是第二句的詛咒了。
“對…我的…我的孫女,她不再是我的孫女了。”米格爾一臉蕭瑟的神情。
“她只有一天的記憶,一天以后,她就如同一個新生的孩子,雖然還可以說話,也有常識,但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我是誰。”米格爾低下了頭。
“甚至連她的父母也不記得了,為此我的孩子已經不愿意認我這個父親了。”
“我多么希望,希望被第二句話詛咒的是我!”米格爾聲嘶力竭的低吼著。
陳澤沒有說話,他很難想象會有人有這樣的遭遇,不管是對于那個人來說,還是對于親人來說,都是不可承受的傷痛。
一個人為什么是一個人?不僅僅是因為性別和DNA,更是因為從小到大的經歷,記憶,才讓一個人成了一個人,而不是別的人。
而如果記憶失去了,沒有了過往的經歷,那么她還是她嗎?
更何況記憶還是每天都會重新來一次的,陳澤看著面前這個老爺子,不知道他是怎么熬過來的,是帶著怎樣的懊惱和后悔,熬過了這一年。
“那您的孫女?”陳澤擔憂的問了一句。
“她被我關在了家里,家里很大,我也知道她喜歡什么,雖然每天醒過來都會大吵大鬧,痛哭,但是過一段時間就會好一點。”米格爾搖了搖頭,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一年多了。
“謝謝你愿意聽我的故事,年輕人,這是餐費。”米格爾放下了一個錢袋,轉身離開了餐廳。
陳澤看著對方的背影,是那么的沉重,甚至沉重的讓米格爾看上去有點駝背。
陳澤知道,只要詛咒沒有消散,那么米格爾還會過著這樣的生活,承受著這份痛苦。
“真是個抑郁的故事啊…”陳澤拿起了錢袋,也沒管有多少,就放進了廚房的錢箱里。
一個下午,都沒有新的客人進來,這讓試圖換個心情的陳澤很郁悶。
不過也拜一個下午沒客人的原因,陳澤把自己今天要出去擺攤的食材全部準備好了。
“沒想到那個觸須是15天出一次。”陳澤也記下了觸須的出現時間,每過15天,從拉芙拉那里得來的觸須就會自動斷出一根。
“登錄下論壇吧…”好酒也怕巷子深,雖然陳澤的燒烤攤已經有點名氣了,但是陳澤覺得還是得提前宣傳一下。
市內最大的美食論壇就一個,陳澤在這個論壇上注冊了賬號,然后把id改為異夢燒烤攤以后,就發了個帖子。
異夢餐廳今晚在餐廳門口擺攤啦~之前在市一中的山珍海味再次來襲!
很簡單的帖子,發出去不一會,論壇的版主就私信陳澤核實了一下身份,接著陳澤的帖子就被置頂加精了。
騎車的風:臥槽?詐尸了?
馬什么梅:被置頂加精了啊…看來真的是那個佛系燒烤攤了。
你怎么那么熟練啊:異夢燒烤攤?完全沒聽說過啊,很好吃嗎?
看著超多的留言回復,陳澤開始思考晚上到底要不要請個兼職來幫他賣烤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