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格?那是什么東西?”,方恒問道。
直覺告訴他,這玩意兒十分了不得,否則以模鬼這瘋老頭的眼光,不至于如此激動。
“神格啊…這東西說起來比較復雜,就是那種類似于…它就是…我們經常這樣形容它,就是說…”
“好了,老頭兒,我知道了,你不了解,你就說你是怎么知道這個詞的吧。”
“這…嘿嘿,我在高魔世界聽別人說書的時候聽到的,我沒見過。”
“高魔世界還有說書的?”,方恒的注意力被奇怪的東西吸引了。
“不僅有說書的,還有各種劇場,那兒的文化非常發達,遠不是這種冰冷落后的低魔世界能比的。”
“說回神格,把你從說書的那兒聽到的東西都說出來。”
“說這神格啊…”,老頭兒開始起范兒。
“它是神明的一部分,說書的也只是在提及某位神明之時說過一句‘他將滔天神力收回,神格如影子般縮回身體之中,然后在夕陽中默然離去’,單這一句,我記憶很深刻啊。當初我也好奇那神格是什么玩意兒,可是查遍了我能找到的所有書籍,根本沒有關于神格的記載。就算是在高魔世界原住民的認知里,神格這種東西也不存在具體的印象。”
“看來不論是高魔世界還是低魔世界,信息不共享這個問題始終存在,那有沒有誰可能會知道這種東西的?”
“我只是浪跡天涯的浪子,跟那些學識淵博的先生們搭不上邊兒。”
“學識淵博…”,方恒心中倒是想起一個人。
難道回去找蔡夔?
他連預言這種神乎其技的魔法都能掌握,說不定,會知道這種東西呢。
而且,他至少活了十萬年,這足以證明他不是一個普通人。
而更為重要的是,蔡夔似乎一直都沒有刻意跟方恒隱瞞“他很特殊”這件事,有時候回想起來,方恒會覺得蔡夔這個人應該是知道了什么,但不干預,只是在靜靜的旁觀事態的發展。
他之所以一開始就給自己留下非常高深的印象,也許是一種暗示。
比如現在這種時刻,方恒會第一時間想到他,便是因為蔡夔曾經給他留下了那種印象。
是預言嗎,他通過預言得知了什么,包括現在發生的一切?
可上次他給的預言,方恒也全看見了,幾乎全是朦朧的人影和如同流云般飛逝的時間,想要從那里看到些什么,不太現實,除非他暗中留了一手。
越想,方恒越覺得這個人必須要再見幾面,可他已經逃出來了啊,如果再回去豈不是又要面對那個神秘莫測的城主?
“我還是覺得你要趕緊動手做點什么,外面那群人可能在等待著什么東西,我敢保證不是什么救兵。”,奈雅莉說道,表情認真。
方恒的注意力回到當前的狀況上,外面那群人,無疑有著某種目的。
只是在薛恩醒過來之前,他無法得知這一個月內到底發生了什么。
要么強制沖出去,面對四五千人的火力,而無敵的薛恩目前看來應該幫不上忙。
要么停在洞里,等待薛恩蘇醒,搞清楚這一個月內發生了什么,了解了對方的目的,或許有談判的余地…
哦不,薛恩可能已經忘了,方恒嘆了口氣。
那么選擇只剩下一個,因為繼續留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
“如果我想…”
“我同意!”,奈雅莉說道。
方恒皺了皺眉,陷入沉思:“可是我們打不過啊。”
“我可以幫助你,你別忘了,我依賴魔法大陣存活,也精通此道。如果你愿意動手,我可以為你提供環境,你可以用槍!”,奈雅莉從未如此認真的謀劃過什么事。
“不不不,太殘忍了,如果可以,你困住他們就行。”
“你貿然進入山洞,剛剛還在擔心薛恩被他們殺害,現在卻說殺他們很殘忍,你虛偽。你剛才還說你生氣。”
“我生氣是因為不喜歡被人命令,而且是面對那種明顯就帶有陰謀性的驅逐命令。”
“不能商量一下?想想啊,從小魔森林到這里,一路都是尸體,但他們還是要追,他們的目的很明顯,那就是殺了薛恩!他們有不同的城徽,彼此為敵,但為了殺死薛恩,他們能夠結盟,你在猶豫什么呢?”
方恒沒有說話。
奈雅莉沒有繼續勸說,只是表情有些不開心。
“人性這種東西,很沒必要。你非要吃虧,然后才學會殘忍,始終會慢別人一步。”,奈雅莉說道。
“誰教你的道理?那位魔法師?”
“他比你干脆的多。”
“也許你跟在我身邊,能學會一點不同的東西。”
“那我等你教我。”
“你打算怎么做?”
“給我一個小時,我能布置一個禁錮類型的魔法大陣,足夠原地禁錮十八秒。”
“十八秒?那跑的距離可不夠遠。”
“我不喜歡你這樣子說話,如果你說殺的人不夠多,我也許可以將時間提高到五分鐘。”
“別任性,盡量把時間壓長一點,我保證就逃這一次。”
奈雅莉沒有繼續接話,而是走了出去。
方恒心里不是滋味兒,他雖然已經漸漸習慣看死人,但遠遠未到能夠毫不猶豫便殺人的程度。
上次一槍爆頭蠱惑巫師,是因為對方身份特殊,方恒知道死的不是他的本體。
但外面這些人不同,只是看一眼便要殺人,他還是感覺有些瘋狂。
“我沒猜錯,我們是要逃走吧?”,看見方恒好一陣沒說話,模鬼問道。
“對,準備逃走。”
“唉…”,模鬼嘆了口氣。
“怎么了?”
“我這輩子因為逃,損失了很多朋友。我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提醒你,我是幫了你的忙才得以跟在你身邊暫避一段時間的,你可不能讓我出什么意外。”
方恒認真的點了點頭:“放心,不會丟下你的。”
“不,不能單單是不能丟下我。在這個世界,你得懂規矩,你不能讓他們傷害到我,否則這就是對‘我對你的信任’的踐踏,因為我是冒了風險跟你在身邊的。”
方恒愣了大半天,還有這種說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