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2的房門被敲響了。
隔了很久,門內才傳來拖鞋踢踏的聲響。吱扭一聲,木門被拉開,房間內一片漆黑,沒有開燈。走廊里的燈光照在男人慘白的臉上,泛起了不自然的折射,也照亮了他坑坑洼洼的臉。
“你們是誰?”男人的眼睛像是魚眼一樣外凸著,黑色眼球一動不動。
“您好,我們接到您旁邊那棟樓......也算是您隔壁的舉報電話,他懷疑您家中有進行不法活動,我們是平安所派來的人。”白狼一邊說著,一邊亮了下自己手上的證件。
實際上,平安所之前是當普通的民眾糾紛派人來調解。
但派來的監察官一直沒有回去,這才根據報案人員提供的線索進行了魔鬼定位。
喜歡在半夜十二點放生大哭的孩童,寄生在正常小區的公寓內部,家中有活人存在,能夠適度改善生存環境......結合目前的這幾點,初步定位為混凝土人。
如果換成魔鬼代號來看的話。
混凝土人具有的特性為:十二三歲喜好玩泥巴的少年陰靈,因為生前受到太多拘束,死后也不愿輕易離開。滯留情況下索取加倍滋長,破壞力逐步增強,將鋼筋混凝土當做玩具,開始時會在房間內進行小范圍破壞,一但被制止就會大聲哭鬧。虛無身體逐漸由拆除建筑物逐漸鋼筋混凝土化......
白狼在腦海中迅速過了一遍關于混凝土人的資料,確保萬無一失之后再次請男人讓開,讓他們進去。
“即使你們是平安所派來的,也不能這么直接進到別人家里吧。”男人臉色難看,“而且現在這么晚,恕我冒昧,你們這兩個小屁孩還是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男人不為白狼口中的身份所動。
畢竟沒有哪個平安所會雇傭童工,在男人眼里,這只是一個不好笑的玩笑。他冷漠的回應完這兩個年輕人,轉身就要將門關上。
“等等,先生。”白狼伸手卡住了門,“我希望您能知道一點,我們是有強制執行檢查的權利的。”
“如果你們想騙人的話,最好能找到那個舉報我們的神經病鄰居一起來敲響我家的門!而不是每次都用這么荒謬的借口來干擾我的正常作息!”
“如果你跟上次來的自稱為平安所監察官的人是一伙的,你就該知道,我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沒有妻子更沒有什么孩子!他們至少還知道拿著證件。”
男人又要再使勁將門合上。
白狼擰著眉毛,手掌仍舊抵著門。
“可兒,看一下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零一。”
白狼臉色瞬時大變,“糟了。”他迅速放開手,轉頭朝著樓下跑去。
可兒緊緊跟在他身后。
死魚眼男人站在門口,聲音激昂地朝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叫罵,“神經病!”
“哥哥,怎么了?”
“我們上當了。”他們的交流只來得及有這兩句的工夫就沖到了樓下。
樓下背靠背站著聊天的鈴鐺和錦凌訝異地抬頭看向他們。
“老大,你們今天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鈴鐺擠擠眼睛,吹了聲口哨。
“糟了。”白狼的臉色仍舊難看,他抬頭看向天臺,手伸向腰間,摸出了用作警示的信號彈。
“老大,你確定要在市中心放這個東西?”鈴鐺擰著眉毛,不太贊同。白狼已經將號彈的引線拉開,璀璨的銀芒在天空炸開,
“好了,我們又要被投訴擾亂社會秩序了。”鈴鐺哀怨地嘆了口氣。
“趕緊上去幫忙!”白狼的語氣中夾雜著薄怒,鈴鐺終于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還是第一次在白狼臉上見到這樣的表情。
“上面發生了什么意外嗎?”
因為白狼和可兒安全無恙地下來了,鈴鐺下意識地以為這次的怪物不難對付。
“我們應該找的是報案人,剛才十二點的時候,我沒聽到他所謂的孩子哭聲。”
“那我們應該去隔壁單元?黑狗他們在天臺上應該是安全的吧。”
“樓頂是連接在一起的......該死的。”
在信號彈在天空炸開的時候,專注聊天的黑狗這才發現時間已經過了。
林遠抬頭望向天空的時候,視野中掠過了一道黑影。他趕忙扭頭看過去。
那是一個長了三個腦袋的怪物,左右兩邊生長的是相識肉瘤一樣拳頭大小的兩個腦袋,六只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站在樓頂的這兩個人。
林遠輕輕拉了下黑狗的衣服,“我想你應該知道,在你后面的那個可能是我們今天要對付的怪物......”
“它看起來,可不像粘土人......”
林遠話音還未落下,那怪物就已經一個助跑發動了攻擊。他橫躍一步就是兩米的長度,轉瞬間便撲到兩人不遠處。一道黑影從旁邊猛地躥出,將怪物重重撞飛。
是黑背。
它撲在怪物身上去撕咬小腦袋。
“該死的。”黑狗已經轉過了身子,此刻咬著牙將套索扔向了怪物的腦袋。
撲在怪物身上的兇狠犬類,僅僅阻擋了它一瞬便被遠遠丟了出去。
黑背在半空中發出一聲嗚咽,重重摔到了遠處的鐵絲雜物堆里,半天沒能爬起來。
“受死吧!!”黑狗因此而爆發了巨大的憤怒,他將套索準確地套住了怪物的脖子,從背后掏出了一把自動拉伸的矛狀尖端武器,身體騰空,朝著怪物的腦袋狠狠扎了過去。
怪物張開了嘴巴,生生咬斷了黑狗插進去的武器,然后反甩套在自己身上的脖子,直接將黑狗扔到了天臺之外。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
天臺上能站著的就剩下林遠和這怪物了。
“......”這和他想象的一點兒不一樣!
現在的狀況是,讓他赤手空拳的跟這么一怪物干架?而且這怪物還沒有任何限制條件,甚至自己也沒有戰衣加成?
林遠咽了一口唾沫,試圖以站定不動的方式弱化對方的攻擊意圖。
但對方只冷靜了不到兩秒,就朝著林遠惡狠狠地撲了過來。
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林遠腦子里走馬燈一樣快速閃過自己的一生,深覺自己記憶里除了被鐘天明整似乎也沒什么別的能被記住的。
太特么悲劇了!!
林遠下意識地抬起了拳頭,對著那段悲催的過往發起了‘無力’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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