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的結尾太倉促,讓人有種話還沒說完就生生停下的感覺。
具體哪塊石頭能推開也沒寫。
錦凌念完信之后沒有占用林遠的身體太長時間就將他放了出來。
林遠跟鐘天明兩個人開始推石頭,這些巨大且兼顧的白色玉石沒有哪塊是容易被推動的。對方似乎真的預言出有人在他之后被關到這里。
也可能他認定未來一定會有人來到這個地方。
沒有哪里是能夠被真正掩埋的,真相只要根植在土壤中,總有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那個家伙是不是在騙我們。”鐘天明吐出一口氣。
林遠眼睛四處看著,最后看向頭頂,那是一整塊石板,天知道在建造的時候,古人是怎么把它蓋上去的。
“你試過刻字的那塊石頭嗎?”林遠突然問道。
兩個人對視一眼,朝著那塊石頭同時伸了手。
將石頭壓進去受到了很大的阻力,但并非紋絲不動。
就在石頭被推進大概一指深的時候地面突然開始晃動起來。
那塊石頭沒有被推下去!林遠他們腳下的石頭卻像是觸動了什么機關一樣瞬間掉了下去。
驟然下落使兩個人都沒能及時調整好姿勢,灰頭土臉的磕在一地碎石里。林遠還好,他摔出來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鐘天明反應雖然更快,但手掌心劃出了一道很長的傷口,不停往外滲著血。
他們掉進了大概十米多高的地穴里,除了頭頂透進的光之外,四周都很黑。
這樣的環境剛好適合現在換了鬼眼的林遠行動,他現在在這種環境中毫無壓力。
“好惡心,那么多蟲。”錦凌在林遠的腦子里不停制造著噪音,讓林遠不得不在照顧鐘天明的時候還被迫分散著注意力。
“你別的地方沒事吧?”林遠在自己衣服下面撕開一條,把鐘天明受傷的手裹起來。這里蟲子太多,這玩意兒一般對血腥和熱度都很敏感。
林遠看著土石飛揚過后,好多長相怪異且分節的黑蟲子都朝著兩人方向來了,動作不自覺快了幾分。
“咱們接下來怎么辦。”鐘天明抬頭看了眼上面。
漏光的口子他們站著這塊石頭明顯是上不去的。
剛沒摔瘸就算他運氣好了,畢竟鐘天明跟林遠不一樣。他可沒有讓傷口自己長好的能耐,但在黑暗中行走,他也有自己的方法。
鐘天明掙開林遠的攙扶,“我沒事,誰走前面?”
林遠一聳肩,直接往深處走了,還有兩分舍我其誰的意思。
鐘天明閉了閉眼睛,跟著他走進去。瞳孔里的血色蔓延至整只眼球,被用小型工具磋磨出來的圓筒狀通道清晰地出現在鐘天明眼里。
“讓錦凌看看兩側的石壁上寫的是什么。”
鐘天明注意到糊了很多黑色蟲子糞便的石壁上應該也是刻字的。
“嗨呀,這怎么能。”林遠語氣煩躁,他撓了下頭發,干脆脫了上衣在上面蹭。鐘天明表情變化了一瞬,到底什么也沒說。
“剛咱們不是在上面覺得他話沒說完么。錦凌說這里是后半段,他所預知的未來了,會有人為了神諭再來到這個地方。”
“神諭?”
林遠一邊擦著石壁上那些甲殼蟲,一邊往深處走。
“應該就是指陰玉,這里說神諭是亡靈和活人連通的橋梁,能夠保存靈魂至永垂不朽。”
林遠為自己在試煉場曾用掉的亡靈默哀了兩秒鐘。
“但同時這種力量也會為使用者帶來災厄,稍有不慎就會害死身邊親近的人。靈魂即使能夠永遠存在,但二者之間還是沒有對話的權利,一但離開神女宮范圍,那些靈魂還會失去靈智”
寫下的很多字都是在解釋陰玉的利害關系。
也得虧這字只刻了一排,還是伸手就能夠到的高度,不然林遠這一路擦過去整個人都得廢了。他把臟兮兮的衣服往旁邊一扔,踢了兩下地上一堆的黑丸子。
“上面寫這玩意兒是炸藥能夠高度超過二十米落地就能炸開,用這玩意兒能毀了玉坑。”
玉坑出現的緣由沒寫,毀掉的方法寫得倒是清楚。
錦凌倒是給他們翻譯的盡心盡力,絲毫沒有想阻力他們毀掉玉坑的意思。
“還是活人的時候,不就有輪回的這種說法嗎。實際上我們能夠從玉坑里脫離出來,才相當于重入輪回。像是這種物理方法,根本不會對靈魂造成損傷,反而能解救我們這些被困住的靈魂。”
林遠將錦凌的話轉述給鐘天明。
“我怎么覺著,那么奇怪呢。”從厄場醒來之后,林遠就覺得特別奇怪。
換句話說,是哪兒哪兒都覺得不對。
厄場試煉從開始到最后結束,他都沒收到過一次提示。可能是這次的試煉提供給了林遠新的思考角度,他又開始覺得自己此刻所處的現實奇怪。
現實世界里真能有人跟鬼溝通,還形成了自己的一套體系?就算他們有辦法,能溝通,也不能每個外來人都能看見吧。
更何況這些人還能改變天象。
“你在質疑我的存在?”錦凌似乎能察覺出林遠的想法。
“我只是覺得,醒來之后的一切都太順利了。”似乎從找到沙鼠之后,不是他們在主動找線索,一切都發生的順理成章。
“既然這些炸藥都送到我們面前了,不好好利用怎么行。”鐘天明彎腰抱起來了幾個,雖然超過二十米高度才會爆炸,但這種高危性且放了幾百年的東西,他拿的還是小心翼翼地。
林遠將想法放在一邊,又噠噠跑著把在自己那件臟衣服撿回來,“沒個包還真是不方便。”
地道的盡頭直接通到一個排水溝里,這邊也不知道多少個月沒下過雨了,兩個人上來時候倒不至于被水淹著。
“不知道那伙人發現咱倆失蹤了沒有。”
“總之,可以試試。”直接毀掉玉坑,讓這種陰玉不再出現也是件好事。
至于玉坑底下到底有什么,直接問錦凌會比他們下去看更清楚。
兩人并肩站在深不見底的玉坑邊緣,發白的天空上沒有云彩,只有頭頂的烈日照著光裸的黃土地,照著白色的玉石之城。
這樣的環境,林遠卻覺得有些手腳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