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話奇奇怪怪的林遠不見了。
錢正陽看著他恢復正常,面帶微笑的問韓林兒需不需要他幫忙把上面的禮服取下來幾套。
韓林兒冷下臉不再理林遠,反而扯著錢正陽的衣服,把他帶到那幾個玻璃柜臺旁邊。
第一個柜臺里面,手模戴著白色的手套。
第二個柜臺里放著一枚精美的鉆石戒指。
“從普羅米修斯時代開啟的浪漫神化,囚鎖軀體的鎖鏈化為生命最深沉的羈絆,讓相愛之人的愛情純潔無瑕,使他人無縫可鉆......”
這應該是試煉任務中關于那些提問的答案了。
這些柜子放了二樓一圈,捧花、頭飾、領帶夾,每種物品都單獨放了一個展柜,旁邊立著詳細的介紹。
錢正陽被她拉過來要求一人必須背會一半,他一張臉都是苦的。
這哪兒背得下來啊,他又不是復讀機。
有頭腦的商人都不能當復讀機!
“為什么就咱倆背啊,胡老師那么愛看書,看看不就記住了。”
韓林兒沒把紙扎人的事情告訴他,畢竟錢正陽已經挺不容易的了,要是知道胡老師是紙扎人,估計是沒膽子再跟他離那么近說悄悄話。
“隊長,你過來一下......”錢正陽嗓音變調,不安的叫著韓林兒。
韓林兒走過去。
錢正陽指著他面前的玻璃柜子,“這里面放著的兩條絲帶,好像跟陳宇杰他們帶的顏色是一樣的......他們兩個人到底跑哪兒去了,都怪我,當初沒能帶好胡老師跟上你們。”
韓林兒看了一眼,玻璃倒映著他們頭頂上的紗裙。
恍惚中她好像看到了一張慘白的臉。
“不怪你,絲帶顏色可能也只是巧合。”韓林兒拍拍他肩膀,“還是先背會這些東西吧。”
韓林兒發現這些資料上大多都會提到純潔、永恒、嚴密之類的詞匯,看得她心里很不舒服。
在他們背誦資料的間隙,林遠又陸續撥過來幾次電話。
問清他們狀況之后,林遠也建議他們先背會這些資料。
不管最后能否找到他,只要有一個人能夠成功通過這個試煉就是勝利。
對于林遠的種種異常行為,錢正陽的理解是,林遠可能意識被封印或者被鬼上身了?要不怎么時不時抽瘋。
等到天色擦黑,兩人才將資料卡上的東西背的七七八八,都覺得有些饑腸轆轆。
可能是因為難度足以媲美七次試煉,這個試煉場里的一切都顯得格外真實。
韓林兒聽見錢正陽肚子咕咕作響的聲音。
“咱們接下來怎么辦啊。”
“先去......純白莊園吧。”
愛情墳墓和天國總有種同類感,再加上地圖上那里像是一大片空地,沒有建筑的標識,韓林兒感覺晚上去那個地方不太美好。
按照地圖來看,那里也是整個薔薇莊園的最后一站。
但如果是棺材的話,又更可能在那個地方。
只是林遠后來聯系的時候特意叮囑過韓林兒,暫時不要找他,他覺得自己周圍有東西在。
林遠也一直在忍饑挨餓。
他感覺自己醒過來,還不如之前一樣一直睡著,那樣至少不會覺得那么難受。
手機屏幕亮起來的時候,他能夠跟韓林兒聯系。手機屏幕黑下去的時候,他耳畔便盡是從外面不斷傳來的怪聲。
狹小、漆黑只有他自己的環境,再加上不斷作響的詭異聲響,讓林遠的神經一直處于極度緊繃的狀態中。
黑暗中像是有無形的手在慢慢掐住他的脖子。
真夠難受的。
再加上躺了一個下午,他覺得渾身都木木的,不聽自己使喚。
距離上次跟韓林兒他們通話已經過了很久時間,手機卻一直沒有再亮起來,外面那個東西不斷敲擊著棺材板,倒是不厭其煩。
林遠受夠了這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他表情憤怒,狠狠用雙膝頂了棺材板一下。
他只是想回敬對方一些噪音。
沒想到身上一涼,一陣風灌進來,驅散了棺材內部的燥熱。
閉合的棺材打開了一道縫隙。
“......”透過這道縫隙,林遠能看出來,外面也很黑。
那個一直敲擊棺材的聲音停了下來,林遠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去。
他餓的肚子疼了一瞬,堅定了他的想法。
有什么好猶豫的,只是試煉而已!
他猛地掀飛了棺材蓋,一道白影朝他飛撲過來,然而林遠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是個什么東西的時候,那玩意兒就倒飛了出去,刷的一下沒了影子。
林遠就感覺到呼的吹了一陣風。
他從棺材里坐起來,表情有點兒懵。
在他的周圍,整齊的排列著密密麻麻的白色棺材,地面上鋪滿了白色的薔薇花,在月光的籠罩下顯得有些發亮。
林遠小心的下到地上,順著棺材間隙移動。
剛剛突然飛走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一直在敲自己的棺材,是為了報時還是什么原因。
林遠出來了仍覺得一頭霧水。
在他離開之后,方才他躺過的棺材里才慢吞吞的飄過去一個身穿白色牧師袍的證婚人,但如果林遠能看見他的臉的話。
他立刻就能發現,這個牧師他前兩天才在三中見過。
愛講故事的老頭不給小學生講故事了,轉行給情侶講了。
對于自己走關系走到試煉場毫無所覺的林遠小心翼翼的繞開這些棺材,唯恐招惹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帶到韓林兒他們身邊。
雖然沒能跟他們一起行動,林遠對于整個薔薇莊園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來過這個地方。
甚至還抓著某個人的手,在這些棺材上面奔跑過。
但那些一閃而逝,像極了在昏睡中看到的畫面,并未讓林遠的步子邁的更勇敢一些。
好容易從這些棺材之間走出去,林遠往純白莊園趕過去。
此刻的純白莊園內燈火通明,跟凄冷的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們六個人一個不少的坐在明麗堂皇的大廳中,桌上放置著大量精美菜肴肉類。金盞銀碟,就連筷子也是拿白玉雕琢的。
到處都透著一個闊字。
管家正帶著兩位女仆為他們每個人分發餐具。
韓林兒他們仍舊是一身常服,陳宇杰和赫子銘則換上了禮服。
赫子銘女裝穿了一身婚紗......即使知道他可能是紙扎人,韓林兒還是覺得令人難以接受的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