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眼雜,林遠心底雖然也有疑惑,但在有人故意落后找他的時候,只是靜靜聽著,并未提出自己的想法。
從他和其余幾個試煉者匯合之后,蔣寒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僅僅跟在遠處,用怪異的眼神盯著他們這一群人。
而林遠有意試探了幾次,發現這些人是真的無法看到蔣寒的存在。
雖然早就知道蔣寒不是試煉者,但只有自己能看見他這個詭異的發現讓林遠的心中仍舊充滿不安。
報紙變成手表的契機是什么,既然這個試煉場有言靈的存在,端徹是唯一說話會變成現實的人嗎。林遠心中的疑惑太多,雜亂無章的線索無法理成清晰的線。
宛若曇花易逝般出現的詭異言靈能力,關于公園報道的報紙,一宗宗或是意外或是故意的殺人犯罪。
要在這樣一處地方呆上七天的時間。
只要想到這件事,林遠便覺得頭疼。玩偶樂園時候,夜晚休息的時間是安全期,林遠總覺得這個世界不會這么簡單。
幾個人在公園里找到了幾個販賣食物的小報亭,暫時當成落腳的地方。
赫子銘和端徹兩個人里里外外將幾個小報亭搜索了一番。
“食物除了薯片之類的零食外,就找到了兩箱泡面。”赫子銘把東西都抱出來,堆在外面的露天桌子上。
“沒有積灰,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是什么年月......”這整座公園都太詭異了,但他們唯一清楚的是,七天的時間,不吃不喝會在這里餓死的。
端徹眼睛一亮,“要不咱們去湖里撈魚完了烤魚吃吧,我看這里有打火機。”
“森林里也有干柴,這辦法不錯。”他話一出口,登時得到了牛力的支持。
赫子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拒絕道,“還是算了吧,現在這種境地,我們還是不要殺生了。萬一要是觸怒了公園里未知的存在怎么辦。”
林遠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沒吱聲,他心里清楚,赫子銘不同意去水邊是因為他之前拿到的湖里死過人的線索。
他也在水底看到過龐大的紅色影子......當然,還有種可能,那是一條足夠十個人吃七天的大錦鯉。
剛來這里第一天,食物目前看來還算充足,大家現在都不樂意冒險。
赫子銘話說完之后,大家暫時熄了烤魚的心思。
林遠之前倒是沒想過食物的事情,這會兒坐下了肚子倒是咕嚕嚕叫了起來。
赫子銘拿著瓶礦泉水和一碗面過來給他,“你先湊合著干吃點兒吧,小報亭里也沒水沒電。”
“這里倒是有許多雜志,不過剛才我找過了,沒有當地的社會新聞報紙。”赫子銘一邊說著還給了林遠一本漫畫,還有一支筆。
“到時候你想說什么,寫在這上面還方便點兒。”
林遠接過筆,在上面寫了謝謝。
大家都吃完東西之后,人群分成了兩派,一派是支持繼續走尋找線索的,還有一派覺得天就快黑了,他們應該就在這里原地休息,看看會發生些什么危險,再想辦法應對。
牛力是不樂意走的那個,他反正已經找到了一把匕首,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試煉場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大范圍屠殺試煉者,就算真發生了什么危險。
秉著優勝劣汰的法則,他也能及時把身邊人推出去。
牛力心里的算盤倒是沒叫另外那些人看出來,白桐和穆子澈屬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種人,也不樂意在公園里到處走。
報刊亭附近看上去還算安全,關鍵是真有危險了,還能盡快躲到房間里去。
隨著幾個人分散開在附近看雜志吃東西,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不多時,暮色便徹底籠罩了這個世界。林遠主動提出來自己在外面守夜,牛力嫌棄他發不出聲音,到時候真有危險,別沒叫醒他們,自己跑了。
又點了赫子銘在外面跟林遠一起守夜。
這個人選林遠還挺滿意,幾個人之中,他最有好感的就是赫子銘。
可能也是由于年齡相差不大,隨著幾個人各進了屋子,林遠開始寫起字來。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天上的月亮卻很明亮,沒了路燈的世界,視線所及范圍之內,仍舊清晰如故,只在遠處的森林連綿成了不見光的陰森巨獸。
“你有沒有曾經說過什么話,變成了現實?”赫子銘看著推到自己面前的雜志,忍不住愣了一下。
緊接著用狐疑的眼神看向了林遠。
“......”自己這是被對方懷疑了么。
林遠無奈,只能搶回雜志,又寫了一大段上去。
將自己是怎么變成啞巴的過程全部寫清楚。
這張紙倒是能保留著,省得他費事的寫好多遍。
“你是說在你們拿到報紙之后,端徹說的第一句話是讓你保持安靜,你就變成啞巴了?”赫子銘眼神閃了閃,“跟我預料的倒是差不多。”
“你們兩個,嘀嘀咕咕干什么呢!守夜!動不動什么叫守夜!注意看著點兒周圍。”朝著兩人嚷嚷出聲的居然是白天一直沒什么存在感的白桐。
林遠二人交換了一道略顯愕然的眼神。
赫子銘面帶歉意笑容,揚聲保證道,“放心,我就是問問他要不要水,我們一定會密切關注周圍的。”
等著白桐用奇怪的眼神盯了他們數秒,終于關門進去之后,赫子銘才又看向林遠。
他這次沒出聲,從林遠手中拿過了圓珠筆。
“跟我猜測的差不多,我的第二個線索,就是因為我說的一句話,送到我面前來的。”赫子銘在紙上寫了自己的經歷,“找到第二個線索之后,我一度沒敢再開口說話,直到遇到了牛力。”
“身邊多了一個人,我才敢再進行一次嘗試,只是這次希望能夠找到新線索的話并未發生作用。”這相當于赫子銘先開始的推測是有問題的,當然,他自己只是個體,無法對于整個公園的規則作出判斷。
“你覺得,另外四個人會在哪兒呢?我們今天已經將公園幾乎走遍了。”林遠又在紙上寫。
赫子銘搖搖頭,“今天人沒找齊,說不定是好事,分散開才有可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兩人在紙上的聊天到此為止,赫子銘謹慎的將他自己寫的內容全部撕下,撕碎后團成紙團,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