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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應對之法

  是夜,許延壽思慮著楊敞給自己寄來的那封信,看著沉沉入睡的楊黛君翻來覆去的也睡不著覺。

  第二日,楊黛君醒來,看著睜著眼睛雙眼通紅的許延壽,他不禁一陣心疼,開口問道:“夫君你怎么了,眼睛怎么通紅?”

  許延壽道:“昨夜橫豎睡不著,老是想著岳丈給我的信件。”

  楊黛君撫平了許延壽緊皺的眉頭,柔聲說道:“夫君,車到山前必有路,說不定和別駕他們商議一下,會有方法呢。”

  許延壽點點頭,沒在多說,在楊黛君的幫助下,許延壽穿上了衣服,到了太守府召集在吳縣的幾個人前來。

  眾人有些納悶,昨日許延壽剛剛找了他們幾人商議問題,怎么今天又將眾人召集在一起了。

  待眾人都到齊,許延壽這才將此前楊敞寫給他的信件拿出來說道:“這是我岳丈給我寫的一封信,信中說了些長安城的情況,諸位看看討論一下吧。”

  說著許延壽遞給了旁邊的太守別駕賈政道。

  賈政道有些疑惑的看了許延壽一眼,并不知曉許延壽為什么將自己岳丈的信拿給眾人看一看,等接到手里瀏覽了一遍之后,臉色驟然變色。

  議曹刁德看賈政道面色不對,從賈政道手中將信件拿過來也瀏覽了一遍,這一看,臉色也是一陣嚴肅。

  接著刁德將信件在遞給了功曹主簿劉志。

  劉志看完臉色也如賈政道和刁德二人一樣。

  烏青、趙興云、何忠武、段彭祖等人也一個接一個的將許延壽的信件傳遞著看完了。

  待看完之后,整個大堂之中氣氛空前緊張起來。

  待最后一人將信件送回許延壽的手中,許延壽這才開口道:“諸位,可有何想法?”

  刁德面色凝重,開口說道:“太守,此陽謀,可謂直中我等要害啊!”

  賈政道也點了點頭:“刁議曹所言甚至。我等在會稽郡深得民心是事實,朝廷擔憂我等在會稽郡百姓只知有太守,不知有朝廷也是事實。

  若真如楊都尉給太守的信中所說,恐怕太守真的要調離會稽郡了。”

  許延壽十分不甘心,他開口說道:“鑒湖工程剛剛進行了一半。會稽郡孩童大規模的普及教育還沒開始,若不救便要調離會稽,我不甘心啊。”

  豈止是這也,照著許延壽的想法,許延壽還想在會稽郡試驗能不能培養后世占城稻那種高產的水稻,還想試試能不能從娃娃抓起,塑造一批有科學精神的孩子。

  甚至許延壽還想過規避大將軍和上官安兩人的爭權斗爭。

  可惜看目前的情況,許延壽恐怕也留不太久了。

  此時督郵烏青卻皺眉開口說道:“太守,我有一想法也不知可行不可行?”

  許延壽一聽,眼中帶著些許希望,著急對著烏青說道:“吳督郵快些說說有何想法。”

  烏青道:“太守,此信件之中,顯然有人處心積慮想要說明會稽郡在太守你的統治之下,乃是鐵板一塊,無人敢反對。

  對被太守賑災救治的災民來說確實如此,但對整個會稽郡的情況來講,卻并非如此。

  太守,現在幾乎各縣的豪強均已經聯合起來,明里暗里和太守你作對。

  豈能說你在會稽郡是鐵板一塊,針插不進,水潑不入?”

  許延壽聽此,眼睛一亮,雙手輕輕一拍,情不自禁喊道:“對啊!烏督郵說得對啊!

  他們處心積慮想要說明我在會稽郡只手遮天,沒有對手。

  這就是最大的破綻啊。

  烏督郵,你說的太對了!”

  眾人聽此,也是一陣恍然,接著討論起來烏青之言。

  賈政道拱手向許延壽道:“太守,烏督郵之言就是會稽郡的豪強之技的命門。

  此時我等在會稽郡盡皆鞭長莫及,最好還是給能給大將軍說得上話的人說明這個情況。”

  許延壽點著頭:“賈別駕之言有理,稍后我便寫下信件,加急報送長安岳丈那里。”

  議曹刁德卻仍然皺著眉說道:“烏督郵說的確實有理,但恐怕這才會稽郡的幾個豪強造假污蔑太守之事便要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說不得以后太守自然也會多了不少掣肘。”

  許延壽沒考慮那么多,他擺擺手說道:“首當其沖,先要保住這會稽郡的位置再說,其余都是些細枝末節。”

  說完,許延壽起身,拱手向烏青行了一禮,接著又對眾人說道:“烏督郵,實話實說,我昨日一夜未睡,就思考此事呢,你一言點醒了我。

  諸位,此事宜早不宜慢,我先去給岳丈寫信。

  待此風波過去,我再答謝諸位。

  告辭!”

  說完許延壽轉身離開,開始準備給遠在長安的自己的岳丈寫下信件。

  眾人見此也紛紛散去。

  許延壽筆走龍蛇,迅速的寫完,看了一遍,沒有什么問題,這才招呼信使快馬加鞭送往長安,準備趕在田延年等人回長安之前能到楊敞的手中。

  而會稽郡想要讓許延壽走的那些土著豪強們也已經通過傳來的信件知道了宣傳許延壽在會稽郡愛民如子,對當地百姓如臂使指的情況了。

  眾人紛紛彈冠相慶,感覺伺候,許延壽肯定要被他們給趕走。

  而提供這個方法的鄭嘉卻并不那么樂觀。

  之前他之所以出這個主意,其最高目標自然是希望許延壽走人,省的他再在會稽郡大肆破壞他們這群會稽郡土著豪強的利益。

  即便是不能,起碼讓朝廷心生警覺,讓朝廷下場采取一些平衡手段,防范許延壽專權。

  而平衡許延壽,那么他們會稽郡的諸多豪強便是最佳的工具了。

  因此,在結果未出來之前,鄭嘉并非特別樂觀,看著一個喜不自勝的家伙們,鄭嘉不禁瞥了一下嘴,心里想著:“現在就慶祝,還早呢!”

  不過,鄭嘉倒也是并未和以前一樣,尖酸刻薄的損他們一頓,畢竟朝廷會定下何策,他鄭嘉也不敢保證。

  楊敞雖然提前給許延壽寫信通知他這件事,但是一直以來,楊敞對于許延壽能否坐得住坐不住會稽郡太守這個職位,他并不十分關心。

  在他看來,即便是許延壽不再繼續擔任會稽郡的太守,回到京城,仍然有大好的職位等著許延壽去選擇。

  而朝廷這邊也不可能因為懷疑許延壽存在割據的可能就將許延壽給治罪了。

  倒是不如另外一個消息更令他感興趣:田延年為首的調查許延壽情況的使節團馬上就到到長安了。

  而此時卻有不少人都在期盼他們早些到來——傳言終究是傳言,終究還是比不過使節團親眼所見的描述。

  這一日,使節團終于到京了。

  而快馬加鞭給楊敞送許延壽所寫的信件的信使還沒到。

  十月初一,楊敞接到通知,前去參加大朝議。

  是夜,楊敞早早起來,穿上官府,出了府中,準備前往宮中。

  這邊剛準備上馬車,那邊看到一個人快馬加鞭過來了。

  看到楊府的大門打開,那人大聲喊著:“可是楊都尉?”

  楊敞見此,停下上車的動作,微微頷首道:“我就是。”

  信使趕緊下馬給楊敞行了一禮道:“見過楊都尉,此乃從會稽郡給楊都尉的急件,請楊都尉檢查一番。”

  楊敞一聽,不大了解許延壽為何給自己發了這么一個急件過來。

  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信件并沒有開啟的痕跡,接著便招呼府中下人道:“信使車馬勞頓,你安排信使休息一下。”

  “諾。”下人應了一聲。

  楊敞還是上了車,對外面趕車的人說道:“啟程去宮中吧。”

  然后在路上,楊敞就將信件給撕開,看了起來。

  這一看,楊敞也是恍然大悟。

  沒想到他們那群人處心積慮定下的搞走許延壽的陽謀其中竟然還有這么大的破綻。

  又將信件看了看,楊敞這時候才輕笑的在心中說道:“沒想到延壽這小子竟然還想在會稽郡扎下根呢。”

  一想到自己女兒好久沒能看到了,楊敞就有些猶豫是不是不要按照信中所說。

  但是楊敞轉而一想,若真不將消息傳給大將軍,恐怕自己拿毛腳女婿肯定會怪罪自己。

  為了不讓自己閨女難做,楊敞決定有機會還是將許延壽所言給大將軍說一說。

  到了大朝議的殿中,此時在京的諸多高官都在。

  大將軍、丞相、御史大夫等幾人都還沒來呢。

  左將軍上官桀也沒到,提前到的在朝中地位多是九卿及以下級別的。

  而坐北朝南,正對著門口的那張主座的椅子上以前通常都是漢昭帝劉弗陵坐上一會就離開了。

  此時那張椅子也沒人。

  不過也沒過多久,楊敞就聽得外面的小黃門喊道:“大將軍到,丞相到,御史大夫到,左將軍到。”

  接著眾人紛紛起身,目送幾個人穿過殿中央,到了前排的幾個座位旁。

  此時還沒有人落座。

  接著從殿后一個導引的小黃門喊道:“陛下駕到。”

  眾人紛紛看向了那喊話的小黃門。

  趕在小黃門身后的乃是漢昭帝劉弗陵。

  眾人在大將軍的帶領之下,向劉弗陵道:“我等拜見陛下。”

  接著大將軍霍光領著眾人躬身向漢昭帝行禮。

  漢昭帝滿臉的疲憊,向眾人回禮后落座下來。

  待眾人都坐定,大將軍霍光開口說道:“陛下,今日之議乃是田延年等使節團均已經回到長安,今日便向陛下述職。”

  漢昭帝頷首道:“大將軍,快請他們前來吧。”

  大將軍聽此,點點頭,起身喊道:“陛下有令,著田延年、上官安前來述職。”

  眾人紛紛向后面看去。

  田延年、上官安便進來了。

  走到漢昭帝跟前,兩人向漢昭帝行了一禮道:“臣田延年等奉陛下指令,持節調查會稽郡情況。

  調查完畢,前來述職。

  拜見陛下。”

  待兩人行李完畢,漢昭帝趕緊虛扶一下說道:“你二人快快請起。說說會稽郡情況如何?”

  田延年道:“陛下,經我等調查,此前奏疏彈劾瑞侯之情況,臣確實未曾發現。

  但此番調查,臣等也確實發現瑞侯其過人之處。

  若按照以往之經驗,發生旱情,即便不發生人相食的慘狀,但定然有因旱情導致饑餓餓死之人。

  但瑞侯卻是不凡,其賑災情況和傳統情況大相庭徑。在瑞侯帶領之下,會稽郡竟然未出現一例因饑餓而死之人。

  倒是許延壽充分利用勞動力,將會稽郡的流民打消在萌芽之中。

  陛下,這是受到許太守恩惠的災民聽說我等要調查許延壽的,其賑災之子民竟為了瑞侯,不惜一早前往太守府之處,為太守質證、作證。

  此乃眾人寫的血書,我給保存起來了。”

  漢昭帝一聽,感了興趣,對田延年招招手道:“給朕看一下。”

  “諾。”田延年應了一聲,接著將血書呈上,遞給了漢昭帝。

  漢昭帝看著血書,滿意的點點頭道:“果然,瑞侯在何處都可開創一片新的事業。”

  上官安聽到這話,十分不爽,但卻并未說話。

  然而一個小官卻開口向漢昭帝說道:“陛下,若瑞侯真如他們所說,臣認為,恐怕要將瑞侯調離會稽郡了。”

  漢昭帝一聽,皺眉說道:“為何?”

  此時左將軍上官桀道:“陛下,瑞侯此舉乃是收買會稽郡之民心。此時瑞侯在會稽郡時日尚且短,若時日一場,恐怕會稽郡便會唯有瑞侯之言是從,到時候再讓瑞侯調離那就晚了。”

  聽此,眾人紛紛附和。

  大將軍卻沒有說話,而是看著眾人。

  看到大將軍未說話,漢昭帝自然不會放過他,他轉頭向大將軍問道:“大將軍,果真如此么?”

  臣為許延壽之岳丈,臣今日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之上,仍然認為他們說的此言毫無道理。”

  大將軍霍光則是拜了拜道:“陛下,不如聽聽其他人所說。”

  聽到霍光這句話,眾人紛紛討論起來,無論從哪個地方看,上官桀說的確實如此。

  這一番討論,漢昭帝都有些動搖了,是不是讓剛上任沒多久的許延壽動一動,不再讓其擔任會稽郡的太守了。

  就在此時,楊敞卻起身躬身向漢昭帝行禮拜道:“諸位都言會稽郡太守瑞侯許延壽在會稽郡受人愛戴,會稽郡百姓太守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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