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塔克和多米尼克·托萊多討論如何舉辦的比賽的時候。
另一邊。
埃爾塞貢多市。
豪車賓利停在了別墅的門外,安東尼和富蘭克林一前一后邁步下車。
解決了事故,富蘭克林不敢停留,一溜煙跑進大門,順著樓梯跑到二樓返回自己的房間,閉門思過。
難得假期算是徹底完蛋了,回來的路上,他答應了安東尼,從今天到假期結束為止,不再邁出別墅一步。
樓下,管家帕克手臂搭著昂貴的外套,問道:“老爺,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安東尼冷著臉未回答,反而道:“潘妮呢!她在家嗎?”
管家帕克搖了搖頭,回答道:“夫人說,安娜小姐和潘妮小姐難得回來一趟,領著她到洛杉磯逛街和購物,順便享受女人快樂時光,中午和晚上不回來吃飯。”
聽到答復,安東尼冷哼一聲,一句話不說,怒氣沖沖的走上樓梯,緊接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吩咐道:“帕克,幫我拿一瓶紅酒到書房。”
跟隨他這么多年,管家帕克皺了皺眉頭,知道安東尼生氣了,點頭道:“好的,請稍等。”
五分鐘后。
管家帕克端著托盤來到書房前,敲響房門。
“進來......”
咯吱!
管家帕克推開門,隨手將門關上,將一瓶紅酒,一碟果仁,一碟奶酪放到茶桌上。
安東尼看到紅酒,直接使用蠻力想要拔出瓶塞,直到整張臉憋得通紅,噗的一聲悶響,手上多出一個木頭塞子。
他吐出胸中一口廢氣,將瓶塞扔到托盤中,神色好像輕松了不少。
人只要活在世界上,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不同的壓力。
所以,人們都有各種各樣,甚至稀奇古怪的減壓方法。
比如,異裝癖、偷竊癖、等等。
像安東尼的減壓辦法就是拔酒瓶的瓶塞。
管家帕克接過紅酒,為自家老爺倒了一杯,然后放到桌子上,平靜的問道:“老爺,是不是富蘭克林少爺的事情不順利。”
安東尼搖頭道:“不是富蘭克林,而是謝爾頓那小子......終日打雁被雁啄,想不到我安東尼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以為他是可造之材,沒想到竟然是個自不量力的蠢貨......”
“帕克,你知道嘛!那小居然敢想出......”
說著說著,安東尼準備告訴管家有關塔克的事情,不知道為什么,就仿佛被人施展了魔法,每次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咦......帕克,有點不對勁。”
管家帕克見一項直爽的老爺吞吞吐吐,頓時皺起眉頭,作為一名心腹,左膀右臂,他最害怕的就是安東尼的不再信任。
“老爺,別著急,慢點說。”
安東尼緘口不言,眉宇越皺越緊,片刻后開口說道:“帕克,很奇怪,關于謝爾頓的事情,到了嘴邊,就是一個字都講不出來。”
管家帕克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由陷入沉思,隨后一道靈光在腦海中閃過,他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個訪談類的節目,主持人訪問的是一名心理醫生,并且現場展示了神奇的催眠術。
這名心理醫生經過心理暗示,催眠了主持人,使得對方不知不覺間做出有違常規的舉動。
這一宛如魔法般的情景,讓管家帕克記憶尤深,不由說道:“老爺,你是不是被催眠了?”
“催眠......那是什么玩意,我又沒看過心理醫生,好好端端的為什么被催眠?”
管家帕克也說不上來,只好將看過的那個訪談節目說了一遍。
聽完老伙計的描述,安東尼的心里好似安裝了一顆定時炸彈,頓時顯得局促不安。
他重新記起之前洛杉磯中央分局,托馬斯辦公室中,塔克自信滿滿的一幕。
想到這里,安東尼開始懷疑自己真的被人催眠了。
“帕克,馬上聯系洛杉磯最好的心理醫生,我要立刻見面。”
管家帕克意識到了事情嚴重性,不敢怠慢,一點頭轉身離開書房。
書房內,安東尼臉色陰沉的靠在椅子上。
現在的他有點看不懂女兒潘妮帶來的那個小子。
托馬斯辦公室的情況,安東尼記得一清二楚,腦海中回放了一遍又一遍,實在弄不清楚,塔克到底是怎么催眠自己的。
不過,有一點肯定的是,應該不單單催眠了自己。
辦公室內的托馬斯總警監、安德魯指揮官、尤金督察,這三人應該也未能幸免。
催眠!
安東尼不是不知道,卻從來沒聽說過,會有這么神奇的效果。
如果,催眠一個人能保守秘密,那么世界上每天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
因為,人是感情動物,無法永遠將秘密埋藏在心底,始終需要發泄。
比如夜深人靜,找一個樹洞將秘密說出來,萬一不小心旁邊有人,秘密也就不再是秘密。
所以,死人的嘴巴才是永遠保護秘密最好的手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安東尼逐漸冷靜下來,臉上浮現笑意,承認是自己小看那個小家伙。
什么紈绔子弟、什么涉世未深、什么初出茅廬的雛兒。
不管怎么樣,都不可能按在塔克的頭上。
這小子精明的很好,堪比那些商場上沉浮了數十年的老狐貍。
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秘密,而塔克的秘密更不用說。
但是,這個秘密不用隱藏太長時間,只要不及時曝光,一年,不,幾個月的時間,再想找他的麻煩純粹做夢。
時間一長,以后即便托馬斯總警監、安德魯指揮官、尤金督察說出去,誰會信。
或許有些記者會嘗試相信。
可記者們要的是熱度,絕對不會去承認警方的話。
因為他們服務的是讀者不是洛杉磯警方。
他們只會寫大眾喜聞樂見的,最后的結局是洛杉磯警方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
以上想法,是安東尼活了幾十年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琢磨了很久才得出的結論。
他明白,塔克之所以敢這么做,應當也是提前預想到了類似的結果。
此時此刻,安東尼不敢再小看女兒領回來的未來女婿,甚至心底深處產生了極高的警惕。
與這樣的人成為敵人,是每一個人都絕不愿看到的。
安東尼暫時放棄了勸說女兒分手,不是他不想,而是不能。
實際上,他巴不得潘妮立刻跟塔克分開。
這小子實在太危險了,危險讓人毛骨悚然。
可是,恐怖同樣令人警惕,萬一懷恨在心,不知道塔克會做出這么樣的舉動。
安東尼不想潘妮受到傷害,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當然,不排除,他有利用塔克的想法。
這樣一枚棋子抓在手中,關鍵時刻或許會起到預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