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桌子上面卷宗,緩緩的將上面纏繞的細線打開。
此時,他的心臟猛然的跳動了起來,手指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就在此時,陳默言新手機的微信突然響了起來。
連忙的拿起手機查看了一下,依舊是和自己相同的頭像,只不過這個是全新的。
哎,自己又死了。
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之后,陳默言點開了聊天界面。
不要打開卷宗,再等等。
“我又死了嗎?”陳默言已經習以為常了,還附加了一個笑哭了的表情。
還沒死,不過快了?
陳默言看見手機上的信息之后,微微一愣,連忙的說道:“什么意思?”
我就是陳默言,這一次我沒有死,關于父親被謀殺的卷宗你打開了嗎?沒打開的千萬不要打開,時間還沒有到。
“陳默言…你怎么可以聯系我?”
還記得你拉攏的那個謝云橋嗎?他在量子通信方面取得了重大的突破,對手機上面原有的功能進行解密,打通了另外一條通信通道,我才能夠和你進行交流。
“我猜測的果然沒錯。”
確實是沒錯,但是,昨天白天才成功。
“我有問題想要問你,我為什么記不起小時候的事情?還是柯浩、白辭他們的身份,還有高智商協會成員的所有名單你有嗎?”
我沒死,不代表著我可以繼續當刑偵顧問。
未來的陳默言緩緩的說道。
“什么意思?”陳默言再次的問道。
你知道最快戒掉毒癮的辦法嗎?
“知道啊,切除大腦皮層之中,對毒癮的記憶細胞,可以快速并且徹底的去除毒癮,但是這個是被禁止了吧。”
是的,被禁止的原因是因為個體差異,無法對毒癮的記憶細胞進行精準的定位,所以在手術后,可能會出現對其他記憶也出現損毀,所以被禁止了。但是隨著人體生物技術和更為先進的儀器出現,這種方法已經可以開展了,只不過還沒有普及,國內只有個別的醫院可以做。
“你做了?”陳默言連忙的問道。
嗯,在看過父親的卷宗之后,我聽杜叔說道,他在房間之中,聽到了咚的一聲之后,當他來到我房間查看的時候,發現我躺在了地上。我昏迷了大概三年的時間,醒過來之后總是感覺到頭昏、流鼻血。這種情況我忘記了是醫生說不出來是什么,還是他們沒有告訴我,我記不清具體的病名,不過我后來詢問了一下專家,專家給出的解釋是用腦過度。
這種情況保持了將近兩年的時間,而且越來越嚴重,病情惡化,我開始住院治療,不過,好在那種技術可以再次的開展了,我的大腦皮層被切除了一部分,這導致我有些東西已經記不清楚了,而且思考的能力變得比以前弱了很多。
“以前是身體上的殘疾,現在變成腦殘了?”
你這么說自己好嗎?也不能說是腦殘,并不影響正常思考,只是相比之前弱了許多,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是個天才緣故,即便是我被削弱了,也可以算得上是個正常人,不過這種情況下,破案是不可能,不過還好,公司就算沒有我依然可以正常的運轉。
“那你還寫小說嗎?”
推理小說是不可能寫了,在手術結束之后,就和鐘寧結婚了,鐘寧生了一對龍鳳胎,我偶爾沒事的時候寫寫奶爸文。
“總的來說,還是你太菜了,最后還不得靠我?”
你別裝B,沒我們給你鋪路,你早掛了!
“你再廢話,拉黑,咱倆就漂流瓶聯系吧。”陳默言緩緩的說道。
說正事,鐘寧被殺了。
陳默言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連忙戳起了屏幕,問道:“怎么回事?”
我今天早晨起床習慣性的向著旁邊摸去,但是卻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我頓時就清醒了,發現鐘寧渾身是血,躺在我的旁邊。我第一反應就是報警,但是我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就在別墅內查看了一下,所有門窗都是緊閉的,門鎖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鐘寧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這把匕首是我的,讀者寄給我的第一個禮物,我一直保存著。
我查看了其他房間的監控攝像頭,房間內和院子內的攝像頭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有別墅的鑰匙的有我、鐘寧、兩個孩子,還有家里面的傭人。
“那這么說兇手很有可能就是別墅內的人?傭人?”
傭人在三天前就已經請假了,而且有充分不在場證明。
“兇手會不會是你自己,只不過你忘記了?”
警察也是這么想的,而且我也不是十分的確定,所以在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之后,我才報的警,然后我就跑了,現在朱一志帶著警察滿城的抓我…
如果你正證明是我殺害的鐘寧,我可以去自首。如果不是,請找到兇手。
“現在是我無法從你那里得到更多的線索,單憑目前的線索我還是無法推斷其中的情況。”
至少我還有幫手,白辭在我身旁呢,我調查不了,但是白辭可以幫助我調查,你需要調查什么方面的事情?
陳默言低頭猶豫了一下,在案發的前一天,在量子通信上面剛剛取得了突破,緊接著鐘寧被殺,兩者之間有沒有關系?
而且楚禾曾經也提到過,可能會對自己身邊的人動手。
想到這里,陳默言連忙的問道:“在你這段時間,身邊的人有遇到危險嗎?”
沒有。
“當初,楚禾提醒過我,那個組織可能會對我身邊的人動手,所以我現在懷疑是那個組織干的,你先藏好,有機會就拿到鐘寧的檢查報告就發給我,我知道一下具體的信息再做分析。”
好的。
話音剛落,陳默言的手機突然彈出來視頻通話的界面來,正是未來陳默言發過來的請求。
陳默言微微一愣,點擊了一下綠色的按鈕。
很快,手機上出現了未來陳默言的畫面,一張油膩膩的臉,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
陳默言覺得他在位置有些眼熟,稍微的回想了一下,想起來了,就是當時吳迅關押他和周銳和孫志飛的那個地下室。
未來陳默言的鬢角已經出現了一些銀絲,十年后也不過三十四歲,怎么就老成這個樣子?
此時,未來的陳默言盯著年輕的陳默言,緩緩的說道:“剛剛白辭提醒我,這個手機可以進行視頻通話,我都已經忘了,過去的我長的什么樣了,我想看看。”
“比你帥!”陳默言說道。
等你老了,也長我這樣!
“未必,根據李云歌的研究,人的相貌會因為生活狀況已經環境,發生不同的改變,你沒看網上有一個短視頻,騎行一年,一個二十歲的小伙子,看上去像五十的樣子。”
忘記了。這些事情,旁邊的人也不會我講…
“所以說,我未必會長你這樣,只會比你更帥。”
你只會更加的不要臉。
“你是不是手術的時候,哪根神經搭錯了,怎么這么喜歡懟人呢?”陳默言話音剛落,就聽到旁邊傳來了白辭的笑聲。
陳默言隨機接著喊道:“小白,你笑什么,你有能耐,把你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啊?”
白辭也反擊道:你自己調查,什么都讓我告訴,算什么名偵探?
“掛了吧,沒什么想和你們聊的,看著賊丑的自己,太別扭了,溜了溜了。”說罷,陳默言便掛斷了視頻。
看著手里面的卷宗,隨后又把密封線給纏上了。
還是先別看了,他不想長成未來陳默言那個樣子…
重新將卷宗藏了起來,陳默言坐在桌子上面,推測了起來,加入傭人和未來陳默言不是兇手的話,那么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在布滿監控設備的情況下,想要行兇,似乎并不可行。
未來陳默言的記憶有問題,所以對他是否作案存疑。
假如是鐘寧自殺呢?
鐘寧也是高智商協會的會員,從大學期間就開始加入,但是卻從未見鐘寧完成任何高智商協會所下達的任務。
是鐘寧有所隱瞞,還是協會故意不給她任務?
如果,鐘寧真的是自殺的話,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陷害自己?
未來的鐘寧是先讓傭人請假回家,然后造成她和未來的陳默言單獨相處的機會,如果這個時候,她死亡了,警方自然會懷疑到未來的陳默言。
但是吧,陷害自己這本身就有很大的問題。
身邊的人有嫌疑情況下,任何人都會從“無罪論”開始,尋找未來陳默言不可能犯罪的證據,而不是尋找犯罪證據,比如說兇器上面出現陳默言的指紋。
警方第一反應就是其他人的栽贓,所以開始尋找栽贓陳默言的證據。
在這種情況下,栽贓自己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另外一種可能性就是鐘寧想以自己的死亡為代價,去暗示某些事情,但是暗示什么呢?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高智商協會并沒有完全的被自己掌控,鐘寧還是收到了任務,一個不愿意和自己說起的任務。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隨后站起身來前往客廳,準備喝口水。
此時,正巧碰到杜榮瑞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
杜榮瑞看著陳默言愁眉不展的樣子,以為他看到了卷宗之后,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隨即的問道:“有什么想法嗎?”
陳默言抬頭看了一眼杜榮瑞,默默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卷宗我還沒有看,我總感覺會發生什么事情?”
杜榮瑞拿起了水杯,同樣也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之后,應了一聲:“哦。”
陳默言繼續的說道:“我對我丟失的那段記憶還是很疑惑,我害怕出現其他的變故。”
杜榮瑞笑了笑,隨后做到了沙發上面,端著水杯說道:“你知道我最近在調查什么嗎?”
陳默言微微一愣,隨后反問道:“和我父親有關?”
杜榮瑞默默的點了點頭,“你父親在犧牲之前,捐了很多錢,但是還有一筆錢下落不明,不過時間太長了,追蹤資金的去向十分的困難。如果能夠鎖定其中一筆資金的走向,或許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我爸…怎么不留給我點。”
杜榮瑞再次的笑了笑,隨后說道:“你父親留給你的東西還少嗎?在我調查案件的時候,這幾種又牽扯到多起命案,如果你暫時不想調查你父親被謀殺的案件,就先加入特別調查組吧。”
“我?特別調查組?”
杜榮瑞點了點頭,繼續的說道:“明天就和我一起去支隊吧。”
陳默言稍微的猶豫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
“對了,我向上面申請了個人三等功,你再努力努力,弄個二等功,說不定能破格把你招錄正式警察。”杜榮瑞笑道。
陳默言微微的一愣,“正式警察啊…我感覺現在這身份就挺好的。”
“你這身份吧…在盛京市是沒什么阻礙的,看在我和局長的面子,在外市可能有用,但是出省基本上就沒什么作用了。”杜榮瑞緩緩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想把我父親的事情解決之后,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后面的事情還沒有想。”
杜榮瑞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不過申請我已經遞交上去了,撤是撤回不了了。至于想不想當警察,這就是你的事情了。”
“就算不當警察,我不也能幫上忙,不是嗎?”陳默言說道。
“這倒是。”杜榮瑞緩緩的站起身來,“時間也不早了,今天早點休息吧,明天有間距的任務在等著你,你得養好精神才行。”
說罷,杜榮瑞便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陳默言在客廳之中坐了一會,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睡覺!
第二天一早,陳默言和杜榮瑞二人來到了支隊,那個辦公室,里面坐著的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也不用特別的介紹。
杜榮瑞從包里面拿出了一份卷宗,扔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今天咱們來調查一些這起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