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撣了撣身上的泥土,心中對保安滿是怨念,如果再多一點時間,可能就把這件案子給縷清了。
現在倒好,思路全斷了。
“趕緊走趕緊走。”保安不耐煩的催促著。
陳默言悻悻的向著外面走去,但是走了兩步后,卻突然停下來,滿臉疑色回頭看向那個保安。
保安有點可疑啊!
如果在空地上出現一個黑色塑料袋,保安會專程過來清理?
就算不清理,一陣風就可以吹走。
如果他把躺在地上的看成塑料袋,而前來查看的話,大概率是他需要這個塑料袋。
但是,干什么需要一個一米八長的塑料袋?
拋尸?
概率不大。
在工地外面的垃圾堆上明明有很多的裝沙子水泥的那種袋子,都堆在一旁,他沒有用,而是選擇一個黑色的塑料。
可能是心虛,不敢在靠近工地。
陳默言再次掃了一眼保安,左邊的衣兜明顯下沉一些,里面應該放了什么重物。
兜里放著鉗子?
偷的電線?
陳默言笑了笑,隨后轉身離開,也沒想戳穿保安,過把癮就行了。
況且,自己證據不足,萬一翻車了,可就成自己職業生涯的一個污點了。
離開空地,陳默言回到公司,在路過一個農貿市場的時候,陳默言卻突然停了下來。
猶豫了一番后給未來的鐘寧發送一條微信:
“未來的我多少斤?”
我想想,55KG。
“我怎么這么瘦?”陳默言反問了一句,腦海里還浮現出一個為了家庭,不斷努力賺錢,過度勞累,瘦的皮包骨的形象。
哥,你少條腿呢。
“哦哦,我忘記了。我那個假肢大概多少斤?”
大概15KG左右吧。
“這么重呢?“
外骨骼仿生假肢,其中包括動力系統,電力系統,神經傳導系統,已經算輕的了。
“哦。”
陳默言跑到農貿市場里面買了十幾斤帶皮的豬肉,又從隔壁賣服裝那里,高價收購了一個模特,還了幾件材料差不多的衣服。
手拎著豬肉,肩扛著模特,大步流星返回公司。
陳默言把豬皮貼在了模特的后背,又把衣服套在了模特的身上,又在模特的內部注水,左腿進行配重。
隨后拖拽著尸體的左腿,來回在公司走動。
并且不時的查看,模特后背磨損的情況,但是陳默言很快就察覺到了其中的一樣,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高度,將左腿抬起來后,左邊腰部有一小部分并沒有接觸地面。
即使拖拽的時間足夠長,也無法形成那樣的擦痕。
陳默言給模特換了一件衣服,這一次把尸體的雙腿放平,在左腿上綁著一根繩子,牽著走。
但是這一次,在大腿的根部留下了一些擦痕。
不過,陳默言已經知道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
外骨骼仿生假肢中的神經傳導系統,是根據腿部肌肉所釋放出來的信號,判斷大腦的意圖。
這種設備在目前也是存在,只不過延遲很大,但這個問題用不了幾年就會被攻克。
自己的腿部只有燒傷沒有擦傷,應該是貼了傳感器的緣故。
而且,機械外骨骼在地上拖拽的話,會發出很大的噪音,為了減少噪音,在假肢的下面,可能會放一塊滑板之類的東西。
陳默言繼續拉著模特在公司門前來回走到。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陳默言把模特的背部翻了過來,對照自己尸體上衣服磨損的情況。
隨后低聲的念叨著:“1278米。”
按照陳默言的測試,在拖動了1278米,模特上衣服摩擦的痕跡,與尸體上所形成的的摩擦痕跡較為相似。
陳默言隨即讓未來的鐘寧發一張在未來的那個停車場和附近的地圖,還有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位置圖。
當陳默言拿到了地圖后,隨即回到公司將其打印出來,根據地圖的比例進行了推算后,在上面畫了一個圈,可能會有一些誤差,但是在基本上在一千五百米的范圍之內。
在圈中的某一處位置,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兇殺現場。
陳默言仔細的觀察著地圖,在圓圈的邊緣,停車場的東邊有一處商場,南面為正在施工的工地;北面隔著一條馬路,對面就是寫字間;東面是居民樓,中間同樣隔著一條馬路。而且還有一條河;西面則是一處花園。
陳默言按照監控攝像頭所在方位,對一些地點進行了排除。
兇手想要通過毫無破綻的通過馬路,需要走很長的一段距離,所以兇手很可能是從西面的花園和南面的工地進入。
但是在這兩個區殺人的有些太過明顯。
陳默言放下手中的地圖,隨即前往剛剛躺著的那塊空地。
找附近轉了一圈,找到了保安室。
此時,那個保安正在屋子里面,敲著二郎腿,抽著煙。
陳默言隨后敲了敲門,走進了保安室。
保安看見了陳默言后,隨后是一臉不耐煩的神情,“怎么又是你?”
陳默言掃了一眼,房間內的情況,做桌子下,最里面,放著一個黑色的袋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看來他已經成功了…
“你和旁邊的工地并不是一個單位的,工地周圍都是廣告圍擋,你是怎么進去的?你是怎么知道里面有電線的?”陳默言問道。
“什么電線,我不知道?”保安矢口否認。
陳默言一彎腰,從桌下面把塑料袋拽了出來,用不用我帶著這些東西,去工地找人對峙?
保安一把搶過了袋子,連忙說道:“你誰啊你,你趕緊給我出去!”
陳默言面不改色,緩緩說道:“本來我不打算追究這件事情,但是換來的卻是謾罵,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我是盛京市公安局東南分局刑警隊顧問。”
保安將信將疑,下巴指了指,“你確定不追究。”
“只要你告訴我,怎么得到的消息,怎么進去的…”
保安松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我雖然進不去工地,但是我里面一個工人很熟,他和我說的。至于如何進去嗎…”保安扭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攝像頭,繼續說道:
“有兩處攝像頭沒有覆蓋到,在那個范圍內我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在攝像頭的覆蓋的范圍內,其實還是存在死角,死角的角度并不大。但是一捆電線卻可以在死角的范圍,完美通過。比如說巴掌寬縫隙,人肯定是無法通過,但是電線就可以,我只需要把電線實現扔過去,我再繞遠離開,然而我本身看上去一切正常,在監控室頻的畫面中,我手上始終沒有出現過東西,也就沒有偷東西的證據,不過,你是怎么猜出來的。”
陳默言聽罷,竟然沒有恍然大悟的感覺…
本來以為保安能給他一點提示,讓他瞬間知道兇手是誰!
但是現在,
兇手宛如站在迷霧之中,
相貌若隱若現…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