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話聊
“他就是林天盛？”
鄭國維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驚訝，這顯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個樣子。
“你先回去吧。”
警察進吳昊帶出房間。
鄭國維從旁邊拉過來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神色凝重，又低頭看了那個信封，上面的文字是機器打印出來，無法根據筆跡來進行判斷。
“兇手還會作案！”
陳默言點了點頭，“更重要的是，他會在我們眼皮底下作案。”
“你覺得他會怎么做？”鄭國維抬頭看了陳默言一眼。
陳默言撇了撇嘴，一攤手，“什么都不做？因為根本不可能做到。第一，死亡通知上沒有說明時間；第二，你們沒有特指是誰？沒有特定的時間，沒有針對的人群。兇手不會傻到當著警察的面行兇。所以，兇手可能什么都不會做，或者是…已經做完了。”
“你的意思是人已經死了？只是我們還沒有尸體？”
陳默言搖了搖頭，“他能些這封預告函，證明他已經把各個環節都預料到了，包括警察的出現。所以，他是一個擅長設計的人，可能連殺人機關都已經設計好了，只需要特定的人才會出現在那個特殊的地方，那個人便會死。”
鄭國維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就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蘇月走了進來。
鄭國維連忙站起身，說：“蘇法醫來了。”
蘇月冷若冰霜，徑直的走到了林天盛的尸體面前，進行查看，在她的眼里，尸體是最重要的。
蘇月默默了尸體，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扭頭看向了鄭國維，“剛死不久？”
鄭國維低頭看一眼手表，現在已經將近九點五十，發現尸體的時間，應該是在九點左右，“從我們發現尸體到現在能有五十分鐘了。”
陳默言隨即補充說道：“尸體是在吊燈上發現的。”
由于吊燈會散發出大量的熱量，憑借尸體的溫度已經無法判斷出死亡時間。
蘇月低下頭，撥開了死者的眼皮，另一只手拿出了手電筒，照射著死者的眼球，“眼角膜濕潤透明，死亡時間一個小時之內。這個顯然也沒什么用，所以我需要做眼球化學法判斷死亡時間。
人在死亡之后，尸體內紅細胞會不斷有規律的破裂，紅細胞內的鉀離子會不斷的有規律的進入眼玻璃體液，據此人們完全可以準確判斷出死亡時間。因為這種方法不受外界溫度的影響，所以測得的死亡時間比較精確。”
看著鄭隊疑惑的眼神中，蘇月又補充了一句，對眼球化學法進行了解釋。
蘇月關掉了手電筒，查看了一下死者的傷口，一番檢查后，緩緩說道：“死亡原因為匕首橫向刺入心臟，并且刺穿胸膛，胸骨完整。”
說道這里，蘇月抬起頭，對著鄭國維，說道：“知道這樣的難度有多大嗎？肋骨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厘米，兇手可能是醫學本科。”
陳默言突然的愣住了，看向了鄭國維，緩緩的說道：“我倒是認識一個學醫的…他叫李云歌！”
鄭國維皺著眉頭，“那個優秀員工？”
陳默言點了點頭，“鄭隊，你還記得剛進門，有一個年輕人準備把一份策劃案交給秦光亮，卻被拒絕的事情不?”
“就是他？”
陳默言再次的點了點頭，“但，在整個慶典的過程之中，他一直在我身旁便，還查著辭職報告.....”
“這樣看來，他倒是沒什么嫌疑，你去找她聊聊，蘇月，你把尸體帶回去隊里，今天把法醫鑒定報告給我，辛苦啦，我請你喝咖啡。”
蘇月緩緩站起身來，輕聲說道：“奶茶就行。”
老王和老劉兩個人走到林天盛的尸體旁，將尸體帶到了擔架上面，隨后便抬了出去。
陳默言隨后對著鄭隊說道：“我去找李云歌聊聊去，不過他應該是知道我是警察，對我會有戒心。”
鄭國維看了陳默言一眼，反問道：“你不是輔警嗎，還是實習期的？”
陳默言一怔，“我心態崩了！”
說罷，扭頭向著外面走去，走到門口，陳默言突然回過頭，對著鄭國維問道：“鄭隊，我能在外面注冊自己的公司嗎？”
“你和我們簽的是勞動合同，你有不在警察編制內，當然可以，但是如果你想要當警察的話，最好別開。”
“哦，我知道了。”
陳默言來到了演藝廳，環顧一周，找到了李云歌，他依舊坐在原來的那個地方，淡定的很。
陳默言隨即走了過去，重新坐到了他的身旁。
李云歌見陳默言回來后，連忙的問道：“你是警察？”
陳默言搖了搖頭，“區區一個小輔警而已，還是個實習的，不過你放心，投資的事情，我還是要做的，你說吧，你需要多少投資？”
李云歌滿臉的茫然，稍微思考了一下，緩緩的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前期也不用太多，給我一個工作的地方，外加幾臺電腦，在配幾個打下手的就可以了，幾萬塊錢夠用了吧？”
陳默言對這塊也不太懂，但是其他人投資都是幾千萬幾百萬的，到自己這里，怎么就幾萬塊錢？
在心里面計算了一下大概的費用，自己的十萬塊錢應該夠用。
唯一的問題，十萬塊錢到現在還沒到賬呢！
“你能大概給我講一下你的項目嗎？”陳默言問道。
“我也奇怪，你都不知道我的項目，就說要投資？”
陳默言故作深沉，“我投資是你的人…不是項目，關于你的項目，我就單純的好奇。”
“就是一個人臉計算系統？”
“怎么個計算法？”陳默言追問道。
“就是通過一張照片，可以計算出小時候，長大后的樣子。”李云歌一臉興奮的說道。
陳默言本不想潑他的冷水，但是這個東西短視頻特效他都見過好多，“這個東西不是網上有挺多特效的嗎？”
李云歌擺了擺手，一副自信的樣子，“他們那個是通過人臉識別，然后對遮罩涂層進行整體變形，而我的是推演計算，我給舉個例子吧。”
李云歌仔細的觀察了著陳默言，隨后從胸口的口袋中取出一只鋼筆，打開文件夾，隨后在空白的地方開始畫起畫來。
十分鐘后，一副肖像畫出來了。
“想不到你還會畫畫？”
李云歌將畫展示給陳默言，畫的就是陳默言，雖然只勾勒出部分的輪廓，但是卻可以看出來，這就是自己，而且是十年后的自己，幾乎和自己當初未來鐘寧所發送照片上的樣子區別不算太大。
“這個是十年后的我？”
李云歌點了點頭。
“這個…我又不知道十年后我會長成什么樣子，你在畫一個十年前的我吧。”陳默言很違心的說道。
“你稍等。”
李云歌再次拿起筆在紙上作起畫來，片刻之后，有畫紙再次的遞給了陳默言。
看著那副畫，簡直和小時候的自己一模一樣，隨后沉思了片刻，緩緩的說道：“你想要用這個系統來尋找被綁架的兒童？”
“對。”李云歌點了點頭。
陳默言思索片刻，緩緩說道：“我沒什么商業頭腦，看不到如何靠他賺錢，如果你不是想賺錢的話，那你應該就是為你們集團賺錢一點好的口碑。”
李云歌神情略微暗淡一些，“他知道，如果不能盈利的話，再好的項目也白費。”
“但是…”陳默言話鋒一轉，“我前面說了，我投資是你的人，我現在手里面有十萬塊錢，我投資給你九萬八，剩下兩千我零花！”
李云歌微微一笑，“還挺押韻…”
能把全部身家都拿出來，讓李云歌內心為之一震，心里默默的把陳默言當成了朋友，可以掏心的那種。
“你之前是醫生，怎么做起程序員了？”陳默言問道，這個時候再問，就不會顯得突兀，對方也不會也戒心，一方面是例行公事，另一方面，陳默言是真的好奇。
“學醫是被家里逼的，其實我想當一名黑客。”
陳默言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倒是可以找人指導你一下。”
李云歌不住的點頭，“畢業后，我也沒當醫生，又報班學了編程。”
“你們集團，這次慶典下了挺大功夫，那氣球整的，公司肯定號召你們一起吹氣球了吧？”陳默言問道。
李云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下午才過來，上午在家弄這個項目書了，白弄了，人家看都不看，害得我浪費了20塊錢打印費。”
陳默言微微一笑，反問：“浪費了嗎？”
根據他的推測，把氣球放到上面，可能事先通過滑到，在棚頂布置幾個網兜，然后在通過圓頂的窗口，把氣球塞進去，兇手極有可能在那個時候把林天盛帶到房頂，那個時候林天盛還活著。等到慶典開始后，將匕首刺入林天盛心臟，然后放到吊燈上，因為燈光的原因，就算是有人抬頭看上去，也只會看到吊燈，而不會看到兇手和死者。
所以在八點至十一點期間，兇手是在古堡內的。
李云歌下午才出現，如果找到那個打印社，就有了不在場證明。
所以說，李云歌的嫌疑很小。
“哦，對，忘了你，找你這么個靠譜合伙人，嘿嘿。”
“除了你應該不會有人那么傻，不當醫生，跑去干別的。”陳默言想趁機套套話，看看他們公司有沒有其他人也學過醫，按照蘇月的說話，匕首刺入的位置，沒有學過醫的人根本做不到。
“當然有啊。”
陳默言頓時一震，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還真問出來：“誰？”
“毛不易、許嵩、羅大佑都學過醫，然后跑去當歌手了。”
“…”陳默言很無語。
“對了，問你點八卦？”陳默言看了看周圍，隨后低聲的問道：“秦光亮和李雪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道吧，除了副董事長不知道。”
陳默言微微一笑，“你覺得這事可能嗎？我估計鄭玉珠早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
“作為一個警察，我在沒有證據的時候，我不該詆毀別人，但是你可以發揮你自己的想象。”
“你不是輔警嗎？還是實習的。”
“你覺得作為副董事長，集團里面沒有自己的親信？在集團里面，你覺得他和誰走的比較親近？”
“和林天盛走的比較親近，林天盛是鄭副董一手提拔起來的。”
陳默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帶有內涵的笑容，隨后接著說道：“還有其他人嗎？”
李云歌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知道，誰和林天盛不對付.....”
“表演魔術的那個，孫瑞。”
“他倆怎么了？”
“他倆幾乎同期進入公司，孫瑞能力強，但是林天盛長得帥，卻一路被提拔，孫瑞看不過林天盛，林天盛就打壓著孫瑞，最后兩個人弄的和仇人似得。”
“他是不是喜歡做一些魔術的機關道具？”陳默言問道。
李云歌點了點頭。
“等我一會。”陳默言隨即站起身來，向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