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終生為伴的血契
“咳咳咳......”
“我可憐的仆從，你還是太弱了。”
不知何時，碧翠絲去而復返，它聽到杰里柯口中的咳嗽，不由得發出一聲飽含戲謔的嘆息。
放下爪中抓著的一堆藥草，丟到杰里柯藏身的樹洞口，碧翠絲飛到枝頭巡視四周是否有異況。
自己這具身軀著實脆弱了些，畢竟接觸這方世界的力量體系也不過一月有余，杰里柯無奈的聳了聳肩。
“你恨嗎？”
“你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嗎？”
“你心中復仇的火焰是否正熊熊燃起？”
......
粗厲而急促的聲音，鬼魅且誘惑的語調，碧翠絲的雙瞳中閃著幽綠的光芒，張開的雙翼如同惡魔巨大的手掌。
它，在蠱惑對面的年輕人。
這熟悉的語境似曾相識，想到前世那些傳銷組織的手段，眼前的似乎不是一只鳥，而是侃侃而談的組織頭目，宣講他那特有的一套說辭。
杰里柯冷靜的說：“你想洗腦我，碧翠絲？”
“呃......”
“提出你的條件，和我能得到的助力，我想我們應該能坐下好好談談。
哦不，你飛著就行，親愛的碧翠絲。”
出乎碧翠絲的意料，眼前的年輕人似乎并不那么好忽悠，什么時候人類的臭小子也變得精明起來了。
“帶我去上面的世界看一看，走一走，這鬼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
碧翠絲眺望上空，擱著層層枝葉透過幾縷微光的海克斯科技燈仍懸掛在高層巖壁上，這層厚重的花崗巖層阻隔了地下城區與不朽堡壘陽光下的那一面。
居住在地下的人與其他生物很少能夠見到大陸原始的光亮，他們渴望，然后帶著這種渴望化成了塵埃。
碧翠絲自出生后，便生活在這里，這只容納了智慧的鳥兒習慣獨居，它也向往地上的世界，卻苦于無路，直到它遇見了杰里柯•斯維因。
“就這么簡單？”
杰里柯對于碧翠絲的要求大為不解，重返地面，這在他看來是多么的簡單。
“無知的小子，地下的一切想要出現在地面，要么擁有能反抗你們所謂的帝國的力量，要么加入其中，然而這兩樣，我都不愿。”
枝頭的渡鴉揚起它的鳥首，脖頸上那寸羽毛亮起藍紫的金屬光芒，顯得格外美麗。
杰里柯看著傲嬌的碧翠絲，輕笑道：“那，你求我帶你上去難道不是......？”
“住口，我可憐的仆從，你要明白，是我救了你，我是你的主人。”
“那么尊敬的主人，我突然不想上去了。”
碧翠絲怕得就是這個，它無奈的降低了條件，重新說道：“也罷，這是你我主仆間一場公平的交易，作為交換，我將成為你的助力，簽訂血契吧。”
“血契？”
在杰里柯疑惑的神情中，碧翠絲飛撲而來，啄破他的食指指尖，只聽它繼續說道：“簽訂血契，你我便是一生一世不離不棄的伙伴了，雖然你很弱，也只能如此了。”
“契誓神明與你我同在，最忠誠的仆人碧翠絲(杰里柯)對您發誓，我與杰里柯(碧翠絲)永不離棄，生死相扶，視彼此為可以交付生命的伙伴！”
一人一鳥誠懇的禱告約誓，簡短粗略的儀式飽含深意，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如同鎖鏈般將兩人捆綁在一起，彼此心意相通。
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能量流經體內經脈，恰似飲下一捧甘醴，全身心不由自主的透露著舒適之感。
四肢的力氣開始逐漸恢復，腦海中傳入一道訊息，來自渡鴉的神秘能量在頃刻間融入。
誓約完畢，碧翠絲漫不經心的說道：“杰里柯，我的仆從，再不吃藥，你就完了。”
看著地上新鮮采擷的藥草，杰里柯的嘴角微微抽搐，心里泛苦，更多的是對泰隆的惡意。
“泰隆，你讓小爺硬生生活成了野人，又是生吃蛇膽，又是嘗草的，這個仇我一定會報！”
杰里柯心里苦，就著唾沫咽下這本就溢苦的藥草。
......
時間過得飛快，來到地下街區已是第三日了，杰里柯在枯朽的樹洞中已經恢復了大半。
算起來，這次試煉只剩下最后兩日了，他看了看掛在腰間的令牌，上面的分數仍為零，不由得苦笑一聲。
自從被刺后，他就一直在樹洞中休養，并不曾去做過學院派發的任務。
噗！噗！噗！
自遠處一道漆黑的魅影迅速逼近，待它停到高處的枝頭，甩過尖銳的利爪中夾著的銀蛇。
見銀蛇落在杰里柯面前，碧翠絲不再理會，利爪磨蹭新生的嫩枝，除去爪間殘存的污穢。
“好吧，原來是只有潔癖的鳥兒。”
這一切自然落入了杰里柯眼中，他瞟了一眼后，就將目光轉向地上仍在抽動的銀蛇，熟練的抓破尸體上鱗片碎裂的縫隙，他取出其中的蛇膽吞入口中，絲毫不覺得惡心。
沒辦法，這幾日碧翠絲時常抓來一些蛇，不得不說，這蛇膽，當真大補！
杰里柯的傷勢在碧翠絲的照料下，復原的倒是非常迅速。
“杰里柯，地下城區內傳出了幾條消息。幾個年輕人血洗了幾大反抗勢力，那些個首領死的死，跑的跑，奧，對了，跑到一半還是死了。
看著他們眼睜睜死在我眼前，別說，還真是有趣！你說，我當時為什么不看著你死去呢，那應該也很有趣吧。”
碧翠絲碎碎叨叨的講述，杰里柯額頭冒起一串黑線。
對于它的行為，他早已習以為常，他算是發現了，這只鳥就是個話嘮，有的沒的都能侃半天。
只不過，從碧翠絲的言談中，杰里柯得知了一些消息，血洗的那幾個只怕就是大皇子錐勒和卡特琳娜他們，只是不知道蘭是否在其中。
“對了，有個姑娘被城中勢力圍攻，你還真別說，那姑娘的魔法技是真給力，圍攻的人死了大半，那姑娘卻憑空消失了！你說神奇不神奇？”碧翠絲繼續說道。
聽到這里，杰里柯慌忙站起來，緊張的催道：“什么，你快告訴我那姑娘的模樣！”
從碧翠絲的敘述中，杰里柯可以確認，那姑娘就是蘭。
他再顧不得其他，催促碧翠絲帶他去蘭消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