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公主還是院長
待齊云他們入城的時候，齊云也看到了苗人口中的心蠱。
這心蠱長的如同普通的蟋蟀一般，頭頂兩個觸角對著人群不斷的抖動，然后通過血脈鏈接將信息傳給飼養者。
入城的過程中沒有發生任何沖突，門口這些苗人都比較年輕，不認得曾經的趙靈兒，更何況女大十八變，趙靈兒現在的樣貌變化差別還是很大的。
要說共同點，那就是都很漂亮吧。
進了城以后，趙靈兒不斷的看著周圍的建筑，看到熟悉的建筑后，表情就會變的很開心，長時間沒有見到的話又會變的有點郁悶。
“靈兒，你知道石長老的府邸在哪里么？”李逍遙低下身，牽住趙靈兒的手輕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王宮在哪里，而且說不定在那里能夠看到石長老。”趙靈兒手指著天邊的建筑群說道。
前往王宮的路上沒有多少士兵的存在，甚至都完全沒有專門的警備隊的。
由此可見巫王對軍隊的控制力低到了一個什么樣子。
“逍遙哥哥，這里就是靈兒小時候經常玩耍的地方，這么多年了，還沒什么變化。”趙靈兒小跑在石板路上，回憶起了從前。
齊云看著地上略帶破舊的磚塊，心里有點嘀咕，石長老對拜月如何目前還不清楚，但是拜月對這個巫王可是不怎么重視。
瞧瞧，這磚頭舊的都有裂縫了也沒有人來替換，或者修補。
趙靈兒嘰嘰喳喳的，跟一只小百靈一樣，一路上一直給李逍遙訴說著她小時候的樂事。
李逍遙面帶著笑容，慢慢的跟在她的身后，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夢里的別離實在太倉促、太倉促。
“呀，我看到石長老了！”趙靈兒指著王宮門口的一位老人說道。
老人面如刀削，右眼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雙鬢已經泛白，精修過的白色胡子即證明了他的年齡又體現了他頑固的性情。
“公主殿下，許久未見了。”石長老對著趙靈兒微微拱手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石長老第一眼看到趙靈兒的時候，齊云從他的眼中看出來了一絲愧疚。
“是啊，上一次見您，您還沒有這么多白發，這些年一定是太操勞了。”趙靈兒感嘆說道，“對了，石長老，我父親…現在怎么樣？”
“巫王大人身體安好，沒有什么隱疾，公主不用擔心。”石長老和趙靈兒說話的時候，還是堅持著幾十年的禮儀沒有變過。
“那我現在能去見他么？”
趙靈兒有點期待和巫王的見面，很小的時候，她就跟著姥姥離開了南詔，這么多年過去，巫王的樣貌她都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石長老搖了搖頭。
“是拜月軟禁了父親么？”
“也不是，其實巫王大人現在不在王宮中，這個時節，大人應該帶著親衛隊在打獵取樂，可能要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石長老解釋說道。
“打獵？取樂？”趙靈兒腦海中那個英明神武的君主形象瞬間炸開，徹底破滅。
“是的，本來老臣也應跟著，只不過學院那邊還有一些事，實在沒法脫身。”石長老繼續說道。
“學院？你也加入了拜月的學院么？”趙靈兒問道。
“不！”石長老堅定的搖了搖頭，“是南詔的學院！是苗疆的學院！”
“我本也認為應當由巫王來推行學院修建的，可現在的巫王…唉…一言難盡。”
這下子，齊云知道自己看到的那一絲愧疚從何而來了。
石長老在拜月的影響下，已經從一個堅定的巫王支持者慢慢轉向了國家支持者、人民支持者。
或許他依舊忠心耿耿，但可以肯定的是，在某些方面他肯定是不會出手幫助的了。
“公主殿下，你突然回國，可是有什么要緊之事？”石長老的問題很奇怪，哪有一個公主回自己國的國都還要有要緊之事的。
“石長老，不是你派的人去找靈兒的么？”李逍遙追問道。
難道那幾個苗人從頭到尾都在撒謊？
思索了一會以后，石長老恍然大悟，“三年多前，我確實派出了一部分未通過當時心蠱檢測的人去尋找公主，我本以為他們在路上出了什么意外，沒想到是走了三年才走完路程，敢問他們人呢？”
“不清楚，在前面村莊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應該是回家了吧。”齊云接住話茬。
再不說話，石長老都要以為這是兩正常人一啞巴的組合了。
“這樣啊…其實當時派人去尋找公主殿下，更多的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夠盡早回來，好重新代替巫王執掌朝政，可惜如今已經晚了，拜月大勢已成。”石長老說著說著嘆了口氣。
“石長老，拜月教主現在在何處？我們想先見一見他。”齊云說道。
石長老看向趙靈兒，等趙靈兒點頭之后，他才一馬當先的帶著幾人走向一間屋子。
“麻煩公主殿下和兩位在此等待一會，拜月的話，現在應該正在上課，等下課后，我會把他帶過來的。”石長老解釋說道。
“好，麻煩長老了。”趙靈兒說道。
“公主殿下太多客氣，老臣就先退下了。”石長老一拱手，然后走出了房間。
回頭看了一眼在房間里面交談的三人，石長老嘆了口氣。
其實他對趙靈兒說謊了。
那些苗人去尋找趙靈兒不是希望她來待巫王行事，而是在當時的石長老來看，國將亡！巫王又毫無大志，唯有尋找趙靈兒才可挽回局面。
拜月在石長老派人出去尋找破局法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阻攔，甚至還給了一些便利。
不明白歸不明白，石長老在放出了部隊以后，毅然決然的舍身進入了蠱蟲研究學院，希望能靠自己穩住統治的根底，來等待趙靈兒的回歸。
可惜啊，不僅根底沒穩住，就連石長老自己都搭進去了。
在學院里待了三年，石長老不得不承認，拜月在培養蠱蟲，維護人民權益，發展國家力量與經濟方面確實有一手。
他是個對國家有利的人。
現在趙靈兒回來以后，石長老的內心就更加糾結了，他不斷的在想，假如趙靈兒與拜月起了沖突，他到底該站在哪一邊。
正當石長老思考的時候，下課的蟲鳴聲響了起來。
聽著這聲響，石長老錘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仿佛做出了決定一般。
他前踏幾步走進教室，鞠躬道。
“院長，會客廳有人找你。”
拜月聽著石長老剛改的稱呼，心里也是很滿意，伸手扶起了石長老。
“石老師，不用如此多禮，一起去吧，我會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