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回去后就大病一場,不過卻及時給京師遞了信兒,將趙銳已知曉朝廷計劃的事,悉數告知了崇禎。
至于被趙銳欺負得生了病,卻是只字未提,但錦衣衛和東廠也不是吃素的。
張嫣當天帶去的宮女太監一大堆,護衛的錦衣衛也有幾十人。
雖然張嫣出來時裹得嚴嚴實實,凌亂的發飾也被帽子遮蓋了,但依然被錦衣衛瞧出了端倪,密保給崇禎。
可見當崇禎得知后,必定鼻孔都要氣出煙來,會做出何種瘋狂舉動就不得而知。
此時趙銳可沒時間管崇禎會如何,也沒心情去管張嫣的病情,而是匆匆的來到城外。
“二郎…
“英姐,你怎么來了?”
趙銳見她帶著數百騎風塵仆仆的從北面殺來,是又驚又怒。
“二郎,這不是多爾袞的大軍正在路上,還得好幾天才到遼河,所以就抽空來請示你,怎么打…”
馬英一個翻身,就跳下寶馬沖進了趙銳懷里,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全是柔情和思念。
“胡鬧,怎么打,我不是早就去信給你了嗎?大戰在即,身為主帥,豈可擅離大營,趕快給我回去,不然軍法從事!”
趙銳卻是一把將她推開訓斥道。
“二郎,你又沒說我不能來見你?山海關離遼河也才兩三百里,我帶來的護衛騎的全是汗血寶馬,疾馳之下只需半天就到,這都一年多沒見了,我明天再回去好不好?”
馬英見自己風塵仆仆趕來見他,一見面,關心的話沒一句,卻挨了一頓罵,眼眶頓時一紅。
“你來了軍中誰做主?這還用我說嗎?最近八旗探子頻繁出沒,路上遇到如何是好?”
“我是悄悄來的,也就幾位少將軍知道,軍中也沒什么大事,來之前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吧,至于八旗的探子,遇到了算他們倒霉。”
馬英趕緊解釋道,說完又上前抱著他的胳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
“好吧,那就明天再走。”趙銳見已經到了下午,又想起這幾年將她扔在草原,上次去歸化也只是匆匆呆了一夜,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于是點點頭,拉著她的手朝城中而去。
一回到臨時府邸,馬英是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思念,緊緊的抱著趙銳,再也不愿撒手。
如今她都二十五歲了,至今沒名沒分,和趙銳也未同房,又聚多離少,加上趙銳的女人又多的都快數不清了,所以心中是越發的焦急。
對于當初的矜持,早就后悔不已了。
“英姐,你快松開,摟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二郎,你現在權勢滔天,該不會…不會反悔不娶我了吧?”馬英羞紅著臉松開了他,然后緊張的小聲道,說完一雙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他。
“你聽誰說的?”趙銳見她緊張成這幅模樣,也是好笑。
“我這不是擔心嘛!我一個馬匪婆子,既比得上那些知書達禮的夫人,又不如那些才藝雙全的名妓,聽說你又收了個紅娘子,身手比我強,人也比我漂亮…”
“你這不是杞人憂天嗎?你聽誰說的紅娘子身手比你高,人比你漂亮?我覺得應該是半斤八兩,不過馬上肯定是打不過你,所以放心吧,等我打進京城就給你們名分!”
趙銳拉著她來到榻邊坐下,拍了拍手安慰道,大戰在即,統兵大將的心,那是絕對要安撫好的。
“可我都二十五了,要不咱們先行房…”馬英說到最后頭都埋到了胸口,耳根至脖頸處一片緋紅。
本來她也不怎么擔心,相信二郎絕不會負她,奈何妹妹天天寫信,所以心中不免老是胡思亂想。
“英兒,你明天可還要騎馬趕幾百里的路,現在行房有些不妥吧?”
“沒事的…”馬英聲音細的已經自己都快聽不見了,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暗罵自己當初真傻,還罵蘭朵兒不知羞恥,現在倒好,妹妹就比她聰明多了。
趙銳被她這副嬌羞的模樣也是弄的食欲大動,本想再逗一逗她,卻見她緊張的滿頭大汗,也不再啰嗦。
馬英擔心,他同樣也有些不放心,畢竟這妞如今手握十數萬騎兵,早吃早省事兒,反正這妞一身武藝,自己斯文一些,相信問題也不大。
趙銳心里想著斯文,可上了戰場,發現那就是個笑話。
近兩個月來早就憋了一肚子邪火,加上張嫣那婆娘又天天在身邊轉悠,還打扮的令人發指,所以根本就無法斯文,也正因如此,前幾天才熱血上涌了一把。
“二郎,那皇太極將兵力都囤積在了錦州附近,多爾袞又慢吞吞的,不如我分出一只騎兵去偷襲沈陽如何?”
一番云雨過后,馬英依偎在趙銳懷中,說出了自己這次前來的另外一個目的。
“胡說八道,盡想些冒險的事,那盛京有什么好偷襲的?皇太極你不用管,你只需給我盯死多爾滾就行了。”
趙銳一巴掌拍了過去。
“可是這么好的機會,不去偷襲實在太可惜了,兵馬也不用太多,只需派出兩個龍騎兵營就足夠了。”
馬英被打的身子一顫,但依然不甘心道。
“英姐你給我記住,敵強我弱才出奇兵偷襲,如今我們幾十萬大軍步騎結合,糧草充足,那里需要用偷襲這種下下策?
皇太極的虛實和布防,這幾天我已經打探清楚了,不日就將率大軍壓過去,所以你就乖乖的給我盯在遼河邊,
這次多爾袞帶走的八旗精銳有些多,我估摸著那皇太極是打著給八旗留點種子的算盤,所以可千萬要注意,別讓他帶著人逃去漠北,不然以后又得勞心勞力的去征討。”
“嗯,二郎放心,我一定盯死那多爾袞,除非他不來遼河,在中途停下。”馬英一咬紅唇,點點頭。
“來肯定是要來的,就怕他耍花招,關鍵時候偷偷溜走。”趙銳摸著下巴,多爾袞不來,那些八旗精銳絕對會對他有意見,所以哪怕做做樣子也得來。
“要不干脆我直接壓過去和他決戰算了。”馬英一咬牙道,茫茫草原,要是多爾袞晚上偷偷溜掉,還真不一定看得住。
“你有多少把握?”趙銳眉頭一擰,目光灼灼的盯著她。
“十成把握。”馬英幾乎脫口就道。
趙銳卻是差點噴出一口血來,隨即就板著臉道:“英姐,打仗容不得半點兒戲,所以在未結束之前,不會有十成把握的說話,最多最多也就九成,知道嗎?”
“嗯,那就九成,二郎,我可不是吹噓,我麾下的十萬騎兵個個氣勢高漲,馬術精湛,裝備精良,加上編制齊全,各級軍官充足,指揮起來雖說不上如臂使指,但當真不是那些部落聯盟能比的。”
馬英信心十足的道。
“好,竟然你這么有把握,那回去后就放手大干,直接進軍,先給老子將右翼橫掃了,尤其是科爾沁部,女人都給我留著。”趙銳一拍大腿。
馬英卻是白了他一眼,但心里去暗暗記下了。
這一夜,兩口子商量到半夜,第二天起來,馬英照樣精神抖擻,帶著騎兵向北疾馳而去。
到是趙大帥眼前有些發黑,回到城中后,一覺睡到下午,第二天,才率大軍浩浩蕩蕩的向東進軍。
趙銳雖然只留了一個獨立營鎮守山海關,但民夫卻足足有二十萬,只帶走了十萬。
這30萬民夫修了一年多的運河,紀律方面,自不是普通百姓能比的,而且都是身強力壯的漢子,加上大多都有兵器,又有趙家軍殺敵立功誘惑,真到了關鍵時刻人人且可上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