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辛苦你了
羅南見過死而復生的尸體，那是病毒感染。
見過下凡的天神，那是外星生物。
這些都可以勉強用科學解釋的通。
但是，羅南真的沒有見過鬼這種東西。
所以當羅南轉過身看到這個和工作臺上的尸體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時，差點抽了過去。
“你…你是她…？不是，你…她…”羅南一邊指著鬼一邊指著尸體語無倫次的說道。
“我就是她，真是抱歉呢，嚇到你了。”女鬼看羅南驚恐的樣子，連忙彎腰鞠躬。
“沃日！別鞠躬！”羅南大吼一聲。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羅南就看到女鬼的的上半身就這樣掉到地上去了。
恩，這個女鬼的形象和她尸體最開始的樣子基本一樣。
身體是分成上下兩半的。
“哦，又嚇到你了么？真是抱歉呢。”女鬼的上半身又漂浮起來，一臉歉意的對羅南說道。
羅南：“？？？”
這個女鬼怎么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大姐你難道不應該突然長出十米長的頭發把我吊起來，然后伸出半米長的指甲和三米長的舌頭瘋狂玩弄我的身體，吸收我的精氣么？
你這一口一句騷瑞的，讓我有些尷尬啊，顯得我膽子很小好不好。
沒有辦法，羅南只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沒關系，我的名字叫羅南，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說完羅南還微微的鞠了個躬。
很日式。
然后女鬼說道：“我叫川島由理，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然后又鞠了個躬，上半身都貼到地上那種。
大姐，你可別鞠躬了。
長夜慢慢，沒有床。
甚至椅子都沒有一把。
估摸著時間現在以及午夜三四點了。
想必直美和老頭子已經睡著了，這個時候敲門把他們吵醒也不是很禮貌。
按照約定，老頭六點左右就來開門，只有兩個多小時了。
算了吧，湊合在墻邊靠一晚上吧。
只是，這個女鬼怎么處理啊？
羅南轉過頭，看著在尸體旁邊站著的女鬼，有些頭疼。
這女鬼也不說話，反正就那樣看著自己。
羅南不說話，她就不說話。
很奇怪。
“你就這樣看著我？”被盯著有些發毛，羅南只有問道。
“抱歉，打擾你了么？因為只有你能看見我呀。”女鬼這次沒有再鞠躬。
“只有我能看見你？”
“恩，從死到現在，只有你能看見我。”
這個消息讓羅南有些驚訝，連忙問系統是不是哪里出問題了。
“源于混沌之母的親和之力。”
“那個不是只對動物有效么？”
“不止動物，親和之力對動物，靈體都有效。”
“…那為什么我在現實世界沒有看到過鬼？”
“現實世界屬于底靈氣時空，沒有鬼，這個平行時空靈氣濃度更高，所以有鬼。”
“這樣我就能完成死者的愿望了啊，系統，真有你的。”
在系統哪里了解到一定信息后，羅南再次回頭望向了女鬼，試探著問道：“你有什么愿望還沒有實現么？”
女鬼一聽，頓時露出了笑顏。
恩，不好看。
早上六點零五分，秀川良介準時睜開了雙眼。
起床，燒水，做飯，吃藥。
一切準備妥當后，已經六點四十了。
是時候開始今天的工作了。
昨天送來的那句尸體還沒有放到冰棺里面。
今天要快點把活給完成了才好。
天氣越來越熱了，尸體容易臭。
“爺爺，今天早上吃啥？”直美二樓的樓梯走下來，問道。
“味噌湯，豆腐，煎魚，雞蛋，還有海菜。”良介看著自己已經長成大姑娘的可愛孫女，不由的微笑了起來，然后把一小碟一小碟的菜擺上了桌子。
“好的，我要開動啦！”直美看著滿座的食物雙手合十，開心的說道。
“快來吃飯吧，今天周一，吃了快去上學。”良介催促道。
直美正再吃著煎魚，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直美你怎么了？大驚小怪的。”
“羅南君！羅南君還在工作室里面關著呢。”直美一邊說，一邊急匆匆的站起來，走向了地下室。
良介這個時候也才想起，還有個人在下面關著呢。
以前這種事情他也做過，那些自詡膽大的年輕人，進去不到兩個小時就開始瘋狂的捶打地下室的鐵門，然后受不了就要出來。
這個羅南一晚上都沒反應，難不成被嚇死了？
只是想要這些眼高手低的年輕人知難而退，要是被嚇出好歹就不好了。
良介也跟著直美往從打開的鐵門往地下室而去。
樓梯下到一半，良介就看到直美楞楞的站在工作臺前面。
“直美？”良介喊了一聲，但是直美沒有反應。
怎么，直美被那具尸體嚇到了嗎？
不應該啊，直美從小可是看著尸體長大的，膽子大著哩。
難道是看到什么臟東西了？
做這一行這么久，良介也遇到過一些詭異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記得十年前，他就經歷過一次比較大的波折，最后還是去廟宇里面找了僧侶才把事情給解決。
心里擔心著孫女，良介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直美身后，然后伸手拍了一下直美。
直美被這一拍，才一個哆嗦的回過頭，然后看到了自己的爺爺。
“爺爺，你干什么啊，突然拍人家。”直美抱怨道。
“你怎么一動不動的，我叫你你都不…”良介皺著眉頭把話說了一半，也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直美一動不動的原因了。
因為那具女尸此時已經畫好了妝，面帶微笑的躺在工作臺上。
就像一個精心打扮，就要出門去上班的白領。
“這…”良介一把拉開了女尸身上覆蓋的白布。
這具尸體已經被處理完畢了，分開的上下半身體已經被接上，斷成幾截的腿也被縫合在一起。
然后他看到了肚子上密密麻麻的縫合線，手法老道，就連浸淫此道數十年的良介也找不出一絲瑕疵。
“怎么樣？還不錯吧？”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兩人回過頭一看，羅南靠在墻上，微微的睜著睡眼望著兩人：“你們好歹給人準備個折疊床啊！難不成要我去工作臺上抱著她睡？”
飯廳，直美不停的給羅南鞠躬道歉。
“抱歉，羅南君，我們疏忽了。”
羅南一口咬下了半塊煎魚肉，看了看穿著校服的直美，格子短裙，白襯衣，小領結，長筒襪、平底鞋，活脫脫的一個日式女學生形象。
更重要的是身材不錯，完全沒有普通日本女人小腿巨粗的毛病。
闊以，有一種漫畫走進現實的感覺。
于是便說道：“道什么歉，更艱苦的環境我都經歷過，直美，你還是個學生么？”
“恩，我今年高中二年級。”
果然。
“啊，糟糕，要遲到了！”直美剛說完就想起了今天周一，連忙站了起來，往門外跑去。
“我警告你，別打我孫女注意。”良介看羅南的目光在直美的背影上停留了許久，連忙警告道。
羅南一聽，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猥瑣，連忙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良介，轉移話題說道：“學徒的事情怎么說。”
“你還需要當學徒？”
羅南的尸體處理手法已經非常高明了。
“那，我就直接入職了？”
良介看了一眼羅南，思考了很久，嘆息了一聲說到：“好吧，試用期三個月，一個月工資八萬日元，轉正后十萬日元。”
十萬日元？按照零八年的匯率，才五千人民幣？
說好的入殮師都是高薪呢？
“我們可以包吃包住。”看著羅南并不是很滿意的樣子，良介接著說道。
在東京，吃住可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
“恩，可以。”羅南當即點頭。
“我們紫羅蘭殯葬公司是家族企業。”良介開始給羅南介紹起來：“負一樓工作室，一樓接待，客廳和餐廳，二樓三樓是住人的地方。”
家族企業？
呵呵。
家族小作坊吧。
羅南翻了個白眼。
在老頭的介紹中，羅南也漸漸明白了這個紫羅蘭殯葬公司的主要業務。
說是殯葬公司，但是更像一個外包公司。
專門給政府部門和其他大的殯葬公司做入殮、收尸這一塊業務。
員工嘛。
加上羅南，一共有兩個全職一個兼職。
兼職就是直美了。
“平時就你和我兩個人？”羅南看著良介一臉懵。
“恩，可以這么說，之前還有個兼職收尸的入殮師學徒，上個月剛離職，你就住在他留下的房間吧。”走到二樓，老頭推開了一個空房間說道。
良介和羅南住二樓。
直美住三樓。
地鋪什么的，房間里面都有，羅南還需要購買一些生活用品。
從老頭那里預支了三萬日元后，羅南就出門采購了。
出門之前，羅南問道：“良介，你有沒有覺得我看起來和昨天有點不一樣？”
“黑眼圈比較重？”
“還不是拜你們所賜？我不是說著那，你看看我的背？”
“沒啥啊？衣服比較皺？”
“好吧，那沒事了。”羅南聳了聳肩出了門。
“真是奇怪。”良介抱怨了一句。
“真的只有我能看到你？”羅南癟了癟嘴巴，一臉不爽的問道。
“嗯，辛苦你了。”趴在羅南背后的女鬼溫柔的回答道。